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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似乎越來越熱了,尤其在陽光最刺眼的時候。 未眠一直戴著厚厚的帽子,這帽子是他自己縫的,為了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蓋住羊角,特意加固了好幾層,比他身上的外套還要厚。 他有點(diǎn)熱,曬了這么一會兒,額頭微微冒出細(xì)汗。 除了每天洗漱的時候,未眠的帽子從來不摘,這一年來已經(jīng)成了根深蒂固的習(xí)慣。 此刻他身處鮮有人跡的荒蕪區(qū),應(yīng)該可以不那么謹(jǐn)慎和藏住自己。 未眠干脆摘了帽子,仰面躺在吊床上。 藤蔓見狀游過來,想用細(xì)長的尾部卷住小小的黑色羊角。 它才剛剛碰上,電流般的觸感直直地竄入脊背,未眠一下子坐起來躲開。 藤蔓落了個空,留在原處的根莖僵直了一會兒,緩緩縮回。 即使它本來就不會說話,未眠還是感覺到了一點(diǎn)尷尬的氣氛。 他縮了縮脖子,后知后覺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大了:“我……” 未眠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身為一根藤蔓,它好像也不會懂,只是和往常一樣想要和自己親近而已。 于是他又默默把帽子戴上,重新躺下來向藤蔓伸出手。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藤蔓乖乖纏上來,停住不動。 — 深夜,纏在未眠手腕上的藤蔓突然一松,絲絲黑霧從中溢出來,慢慢擠滿整個狹小的石洞。 未眠正睡得香甜,夢境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 和以往的不一樣,他這一次是坐著的,有人從背后抱住了他。 未眠意識還不太清晰,只知道自己好像坐在誰的腿上,他想努力看清,卻只有十分模糊且黑沉沉的人影。 又是……又是和之前一樣的黑影嗎? 因為上一次做夢,未眠沒有遇上危險,醒來也沒有看見身上哪里出現(xiàn)異樣,連帶著現(xiàn)在也不太確定了起來。 加上他整個人昏昏沉沉,更加無法正常思考。 黑影禁錮著他,抓住他的左腿將褲腿拉了起來,露出白天弄上的淤青,再將手覆蓋上去。 眼前的視線雖然模糊,這觸感卻無比真實(shí),未眠掙扎了一下。 黑影放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聲音從側(cè)后方響起:“別動?!?/br> 未眠掙脫不開黑影的束縛,只能任由他按住自己的腿,在淤青的地方緩緩摩擦。 可能是在夢里的緣故,未眠不覺得疼,反而有一種奇異的舒適感。 他不僅感受不到黑影的惡意,甚至覺得對方是在關(guān)心他的傷。 未眠安靜下來,歪頭靠著黑影,呆呆地問道:“你是誰?” 沒有回應(yīng),黑影繼續(xù)撫摸那一塊淤痕,原本青中泛紫的皮膚開始恢復(fù)如初。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才繼續(xù)說:“你希望我是誰?!?/br> 或者,希望他是什么模樣的。 未眠很茫然,他好像不太懂黑影這句話的意思,遲鈍的意識開始緩慢運(yùn)轉(zhuǎn)。 漸漸的,他眼前開始變得清晰。 先是周圍的環(huán)境,虛無懸空的四周變成了他熟悉的石洞,這是他潛意識里較為安全的地方,只不過空間明顯大了不少。 抱著他的黑影也有了變化,漆黑的像裹了一層霧氣的身軀凝為實(shí)質(zhì),一張臉也完全顯露出來。 這是未眠的夢境,除去闖入的外來者,有許多東西都是可以由他自由支配的。 原本只凝出模糊人形的黑霧,在此時有了真正的人類軀體。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地上抱住未眠,這樣的姿勢也能看出他身形挺拔精壯,上身結(jié)實(shí)的肌rou恰到好處。 他面容冷俊,五官長得近乎完美,低垂的一雙眼正看向未眠,漆黑的瞳孔隱約顯出暗紅色,透著一絲邪性。 未眠順著他小麥色的手臂往上看,神情呆滯。 這個人還抓著他受傷的左腿,幾乎沒有溫度的掌心此刻變得溫?zé)?,貼上皮膚的觸感也更加真實(shí),仿佛這不是夢境。 未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的變化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呆呆地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這張臉很陌生,沒有在他記憶中出現(xiàn)過。 然而這一次他依舊沒有得到回答,男人松開他的腿,上面的淤青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他抬手捏住未眠的下巴,動作有些強(qiáng)硬,大概因為還不太熟悉新的身體,沒有控制好力道。 未眠被迫抬起臉,石洞里光線較暗,男人湊得極近,在未眠瞳孔的倒映中看清自己當(dāng)下的模樣。 他再往前一點(diǎn)就能碰上未眠的唇,未眠眼神慌亂無措,掙扎著想躲開。 臉上的力道驟然一松,環(huán)住腰間的手臂卻收得更緊,男人目光下移,指腹撫過未眠臉上剛才被他捏出來的印子。 同為人類,皮膚互相摩擦之間感受到的一切直白地傳遞過來,不論是溫度、觸感,還是身體內(nèi)部不斷涌動的血管與脈搏,想要躲閃的微微顫意。 很快這只手從下巴摸上未眠的側(cè)臉,留戀地輕輕摩擦。 兩個人挨得很近,完全陌生的氣息將未眠包裹住,他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這個夢里所有的發(fā)展都出乎意料,讓未眠本就遲鈍的大腦更加混亂。 他沒有躲,無意識地偏頭,在男人的掌心蹭了蹭,眼底的恍惚與茫然更甚。 他知道這是夢,所以……這的一切就算再真實(shí),也是一定假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