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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言怎么樣了?” 不待滄瀾回話,蕭澈便自顧推開了屋內(nèi),床帳落下蕭澈瞧不真切,將身上沾滿寒氣的大氅扔與金瞳,他進了門去。 慕容靖言半倚在榻上,額前的發(fā)已叫汗給濕了,晨起蕭澈剛剛給他換的里衣的衣領(lǐng)也給濕了,蕭澈只覺得心里疼的緊。 見蕭澈回來,慕容靖言的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拉了蕭澈的手一味喊疼,蕭澈的眉心擰的緊,他將人攬在懷里,生怕碰了慕容靖言的傷口,只嗔怪道:“靖言好不聽話,不用膳等我做什么?疼了怎么不叫人進來給你換藥?若是給掙開了你不是要疼死本王?” 挨了蕭澈兩句訓(xùn),慕容靖言哭的更兇了,不大會兒便把鼻頭給哭紅了。 “好好好?!笔挸好τ值溃骸笆潜就醯腻e,不該回來的這樣晚,不該叫靖言等的?!?/br> 慕容靖言這才止了眼淚,抬了頭眼巴巴的看著蕭澈問道:“那殿下做什么去了回來的這樣晚?我聽他們說殿下怎的還去牢中審問誰去了?” 蕭澈輕輕捏了捏慕容靖言的鼻尖道:“都知道本王到大牢中去審問了,竟不知本王審問的是誰?” 慕容靖言拉住蕭澈的衣袍道:“外頭的那些事哪里是靖言能知道的,殿下若是愿意說便告訴靖言,若是殿下不愿意說,靖言也只好不再問了?!?/br> 原本就哭的可憐,這會兒更是將蕭澈的一顆心給化得不成樣子了。 “好,都同靖言說,什么都不瞞著靖言?!笔挸耗昧伺磷犹婺饺菥秆圆寥ヒ蛑蹪B出來的汗珠子,又道:“靖言是想要先用膳還是叫人備了藥來本王親自給靖言換藥?” 慕容靖言一味扒著蕭澈道:“換藥,先換藥,殿下不回來靖言不敢叫旁的人換,靖言怕疼?!?/br> 蕭澈聽著慕容靖言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這會兒又抽噎起來,忙輕輕順著他的發(fā)絲好聲好氣的哄著,又命金瞳備了熱水和太醫(yī)昨夜開的藥要給慕容靖言換藥。 第16章 暗查秦王 蕭澈走時命人將炭盆燒的正旺,慕容靖言身上只著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蕭澈手上動作放輕,他替慕容靖言解了衣袍,慕容靖言一味死死的攥住他的衣擺,還不等蕭澈碰上傷口,他便倒抽了一口氣。 待蕭澈將昨日晚間敷上去的藥給換下來的時候,慕容靖言的臉色已疼成了慘白,肩上那血窟窿上還有殘留的藥渣,須得擦干凈了才能敷上別的藥。 蕭澈的眉心幾乎擰成了死結(jié),瞧著慕容靖言肩上傷口滲出來的血他便能想到秦王那張臉,此刻,蕭澈只恨自己今日謀劃未免有些拖沓,便該將知道的事情一遭全說出去罷了。 少時是為著那一顆糖,蕭澈盡量同秦王及另幾位皇子走得遠些,走得遠了,他們便沒法朝他扔石子,沒法朝他扔石子慕容靖言自是不會出來替他擋,不擋,靖言便也不會手上。 長大些,蕭澈站在漩渦中只記得自己手邊便拉著的是慕容靖言的手,他不僅不想叫慕容靖言知道朝上、宮里那些臟事,也不想同那些人爭個頭破血流,他若是出手相爭,慕容靖言便是他的軟肋,秦王和太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專是那能那人軟肋將人脅迫至死的主。 縱然慕容靖言身后還有安樂侯,可蕭澈仍然不愿為一己之利將慕容靖言也給拉扯下水。 可幾次三番,到底還是傷著了慕容靖言。 慕容靖言最怕疼,肩膀上扛了個血窟窿,日日換藥便又是錐心蝕骨,蕭澈已然不知道該怎么疼寵慕容靖言才好,他冷著一張臉,心里只盼著太子那邊動作能快些,這仇,他非報不可。 “殿下!” 蕭澈才將開水燙過晾至溫的帕子覆在傷口上要替慕容靖言清理昨夜殘留的藥渣,帕子才落上去慕容靖言便驚叫了一聲,手上攥著蕭澈衣擺的重了幾分力道。 “靖言聽話?!笔挸何⑽⑼A藙幼靼参康溃骸安粮蓛袅耍笮┬碌乃幧先?,傷口長好些靖言便不疼了,本王.本王手上輕著點可好?” 慕容靖言咬著自己的嘴唇點了點頭,自蕭澈安慰過后,慕容靖言縱然再疼也沒有喊過一聲蕭澈,自己咬著唇全都給忍下來了。 他若是叫喊出來,蕭澈的心疼還能減上一二分,可他越是隱忍,蕭澈這心間便越痛,待給慕容靖言換完藥,蕭澈的手依然有些抖了。 “殿下?!蹦饺菥秆苑谑挸杭珙^,有氣無力的說道:“靖言無妨,殿下?lián)Q總好過下人換的,殿下莫要擔(dān)心,靖言知道的,這傷口長好了,便不疼了,殿下從不騙靖言?!?/br> 從小到大,蕭澈未曾對慕容靖言說過一個謊字,此番自然也不是騙他的,只是這傷口是貫穿的,若是長好,想必是要好一陣子了。 原是安慰慕容靖言的,這會兒倒成了慕容靖言反過來安慰蕭澈,蕭澈摸了摸慕容靖言散下來的發(fā)絲,他溫聲道:“好,不騙靖言的,換了藥可就要用膳了,先給你換身衣服好不好?待會兒風(fēng)吹了又要吵著頭痛?!?/br> 受了傷的慕容靖言倒是比起尋常要聽蕭澈的話了,蕭澈親自給他換了衣裳又命人傳了午膳來。 金瞳和滄瀾布菜,蕭澈抬眼便見滄瀾總要時不時的瞧兩眼慕容靖言,有下人在時,慕容靖言心中便有分寸,只是挨著蕭澈坐的要近些。 “我命人送去的燕窩殿下可喝了?”慕容靖言問道。 蕭澈含笑點頭道:“靖言命人送來的,自是喝了的,暖了身子也好審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