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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我的要求,我很感激你一直的幫助,但比起在這兒守著我,還不如去德蘭那兒早日研究出消滅蠱蟲的方法……過分保護不太適合我?!?/br> 視線轉回,“就把這也當成我需要你幫助的要求吧。” 歸海凜沉默地低著頭,他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仔細想來蘭尼薩說的也對。 有他的保護蘭尼薩是很安全,但也確實少了許多成長機會,而且如果所有事情他都幫蘭尼薩解決,那他走之后對方不就是個花架子嗎? 蘭尼薩朝他點點頭,轉身就走了出去,“行李我收拾好放在門口了,祝你好運,歸海凜?!?/br> 歸海凜坐上飛梭的時候心里還有些悵然若失,他明明應該高興蘭尼薩還有想要獨立磨煉的意識才對,但怎么越飛越心慌呢? 他靠著椅背過了十幾分鐘,依然沒睡著。 追根究底的時候也只能用這是第一次和蘭尼薩分開,來解釋現(xiàn)在這莫名的心情。 如果類比的話,大概就像師尊第一次看他出門歷練一樣吧? 那時候他背著一柄劍就走出了山門,一直沒敢回頭,總怕一回頭就看見師尊的身影,然后舍不得離開。 那時候他也是剛二十出頭的年紀,從沒下過山,人間的一切都是從話本里、從師兄弟的敘述中看來的、聽來的。 十幾歲時候的他也曾滿心好奇地問過師尊,什么時候能輪到他出去歷練。 那時候師尊是怎么說的來著? “到你愿意去的時候?!?/br> 后來他二十歲筑基,自覺有保命的實力,便想著下山歷練磨練心性。 于是知會過師尊一聲,就背著銀溯劍下了山,就連身上的盤纏都是師尊走之前悄悄塞到他袖子里的。 離降落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實在心煩意亂地有些睡不著,便想著運轉一番靈力好鞏固修為,便閉上眼匯聚起全副精神運轉起了體內(nèi)的靈力。 修為到渡劫初期之后他忙著跟蘭尼薩巡邏,再加上蘭尼薩的晶核庫遠在第五區(qū),所以一直沒能顧得上鞏固修為,這一圈靈力運轉下來,也差不多費了半小時。 歸海凜深吸一口氣,才慢慢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經(jīng)過一番靈力的運轉和修煉,現(xiàn)在他通體舒暢,就連之前鍛體遺留的那些污穢都散了個干干凈凈。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心情也愉悅了不少,果然剛才自己就是杞人憂天。 經(jīng)過鞏固之后,他的修為也順利到了渡劫中期,就連自己周身那層淡淡的禁制他都能用神識瞧見了。 他無聊還試著用靈力碰了碰那圈禁制,想實驗一番,但下一秒就全彈回了他身上,連神識也有些震蕩,他就歇了這個硬碰硬的心思。 在飛梭降落沒幾秒他正要下去的時候,靈袋里的六顆靈玉珠又晃動了起來,但這次他們只沖著東北方向晃蕩,也沒從靈袋里跑出來。 歸海凜一下飛梭便跟著來接他的雌蟲邊走邊看,他望向營地的東北方,那里矗立著一棟白色的五層建筑,偶爾會有幾只穿著制服的軍雌從里面走出來,看起來像是宿舍樓。 心下有了考量他就無視了那六只靈玉珠的動靜,反正銀溯現(xiàn)在也在靈袋里,而且銀溯可最喜歡這六顆珠子了,每次一有機它會就要擺在它們旁邊。 這次看六顆珠子有了反應,它便欣喜地貼了上去,想好好跟珠子們玩。 但靈玉珠雖然是師尊留給他的靈物,卻還未開靈智,自然不會理會亢奮地繞著它們轉圈的銀溯劍。 軍雌先帶著他去見了德蘭和麥克蘭,好久不見的兩只雌蟲看著他眼里也有些懷念。 不過麥克蘭眼里更多的還是尷尬,于是他默默往后退了幾步,走出辦公室給他倆倒水去了,然后……就一直沒回來。 德蘭有些無奈地看著麥克蘭的背影,臉上掠過一絲好笑,隨即轉向歸海凜,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的古井無波。 他正了正神色,“歸海凜,蘭尼薩跟我說那本書籍還有精神力陣法都是你給他的,而且你似乎還很了解異形蟲的精神力陣法。” 歸海凜點了點頭,“那本陣法跟我們獸族的一本秘籍有些相似,于是我就臨摹那個精神力陣,拿回去對比之后才發(fā)現(xiàn)確實很相似?!?/br> 德蘭的目光里滿是審視,“你有什么辦法證明自己是獸族而不是異形蟲呢?” 他質(zhì)疑的話一說出口,下一秒他眼前就多了只黑貓。 皮毛順滑黑亮,兩顆圓溜溜杏眼直直地望著他,要不是他知道對方是歸海凜,說不定他也會上去摸那么幾下。 歸海凜從椅子輕松一躍就跳上了辦公桌,還在德蘭面前轉了幾圈,才說:“這個證據(jù)夠嗎?” 他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麥克蘭看著那只已經(jīng)被他封印在腦海角落的黑貓,眼里滿是震驚,一瞬間眼前又回憶起了那些“美好時光”。 于是他握在門把手上的手越捏越緊,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腦子一抽又走回來。 他滿臉復雜地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德蘭和……那只黑貓,攥了攥門把手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 而且還是在歸海凜和德蘭的目視下,于是這每一步都踏得異常艱難。 他站定在辦公桌前,盡量讓自己忽略那兩只圓溜溜的杏眼,脊背繃直將身后那杯溫茶遞給了德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