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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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時代的我真的死了嗎?”綱吉經過漫長的呆滯后才消化正一拋出來的信息,心情非常復雜。 能不復雜嗎,已經死了的自己原本可以是假死,卻因為被敵人發(fā)現,真的死掉了。 聽說那顆被發(fā)現掉包的子彈是顆特殊彈,能夠讓這個時代的她陷入假死狀態(tài),那樣的話就算被裝進棺材里面,她從生理上也還是活著的。 但是白蘭,真的將她置之死地了。 比起綱吉的心情低落,其他人的心情可以說是跌倒谷底,她還得絞盡腦汁思考安慰大家的話:“那個…本來就是死掉了的,那個……其實,沒什么差?” “怎么會沒有差!”綱吉的話就像火星,撩得獄寺火山一樣突然爆發(fā),他猛地揪起正一的衣領,幾乎將他拽離地面。原本湖綠色的眼睛魔鬼一樣充血泛紅:“你這個連臥底都做不好的家伙?。《际且驗槟闶坎艜?!” 他真的要受不了了……來到這個未來,再怎么辛苦訓練,再受什么重傷,哪怕彭格列分崩離析他統(tǒng)統(tǒng)可以不在乎,唯獨失去十代目,唯獨失去那個人,他絕對無法忍受,更別說接二連叁地壞消息!從一開始的棺木到假子彈到真死亡……他現在只想把眼前無法完成任務的蠢貨掐死再和白蘭同歸于盡! “獄寺君…!”綱吉連忙上去掰少年青筋暴起的手,但是暴怒中的少年紋絲不動,正一的臉因為缺氧漸漸憋紅,但是他絲毫不敢有任何異議,獄寺說得沒有錯,如果不是他被白蘭發(fā)現掉包子彈,這個時代的綱吉就不會遭受這種事。 都是他的錯。 只是正一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白蘭殺沢田綱吉只是為了有趣。然而現實就是,白蘭像隨手碾死一只螞蟻一樣殺死了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得知這個事實的正一甚至產生同為罪犯的愧疚。 “獄寺君!”綱吉為了拽開獄寺連死氣之炎都用上,她“啪”地雙手拍打上獄寺的臉頰,捧著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獄寺君!冷靜一點!” “……十代目……”獄寺用力咬下唇,想要把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他不想讓綱吉看到他流淚。 他開始不知道這到底是對還是錯了。獄寺自然是敬愛、尊重、崇拜身為彭格列十代首領的綱吉的,但有時候他也會想,也許他的十代目還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像世界上其他女人那樣度過一生更加幸福。 哪怕不幸福,至少她不會常年被里世界的黑暗折磨、二十四歲不到就被殺死。 現實如此殘酷,更殘酷的是他們至今無力拒絕。 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默,疲憊、苦痛、憋悶…在所有人的身軀里翻涌發(fā)酵,他們卻沒有多少時間去調整,十天后就是和白蘭最終決戰(zhàn)的日子,他們必須變得更強。 十天的確是一個很緊的時間,但阿綱一行不是超人,在梅洛尼基地消耗得那么厲害,回到過去也馬不停蹄地接受試煉,之前一直繃著才沒什么感覺,現在一旦遭受精神打擊超過極限,山本、了平出現燃不起死氣之炎的狀況,獄寺睡了一個白天,像綱吉累到昏迷了兩天兩夜,飯也不吃,叫也不醒,好在檢查體征沒什么問題,Reborn干脆就讓她睡個夠。 當綱吉睡醒,揉著眼睛循著香味走到飯廳的時候,大家正好在吃飯。 “綱醬!你終于醒了!”小春笑得燦爛,上前去把還有些迷糊的綱吉拉到座位上,給她裝了飯,勺子也遞到她手上:“正好,吃飯吧~” 睡太久,頭昏昏沉沉的懶得思考,綱吉就照著小春說的做,放一口咖喱到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再循環(huán),這么吃完了一份飯,她才完全醒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坐在對面的男孩子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怎么了?” 山本搖了搖頭,對剛剛拌著綱吉的美貌多吃了一碗飯的事情緘默不言,了平卻沒那么“內斂”,他依然盯著綱吉還散發(fā)著咖喱香氣的嘴唇,聲音大得連另一邊在清洗碗筷的小春和京子都能聽到: “沢田你吃飯的樣子很好看!看著我都多吃了一碗飯??!” “草坪頭!這是我的臺詞!” “前輩,偷跑可不好啊?!?/br> “哥哥!你在說什么??!羞死人了!” “哈咦!小春沒想到京子的哥哥居然是個那么主動的人!unbelievable!” …… 綱吉默默喝了口茶,決定無視他們說的話。 正當大家在吵吵鬧鬧的時候,飯廳的自動門打開,碧洋琪走了進來。獄寺一看到碧洋琪毫無遮攔的臉就肚子痛,雖然他也不想在綱吉面前顯得那么弱雞,但兒時的心理陰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 “阿綱,飯后我打算帶她們到地面上走走。從你們回來以后,雷達就沒有偵查到任何可以的東西了,看來這十天應該不會有什么事?!?/br> 綱吉一聽,擔憂地皺起眉頭。雖然雷達報警,但萬一出現什么問題……她大概能夠猜到女孩們想要出去的原因,是想要回“家”看看吧,真的要繼續(xù)關著她們嗎? 碧洋琪看綱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無需多言。說實話,碧洋琪不希望女孩們回去,畢竟有可能會得知不好的真相,只是她找不出理由拒絕,如果綱吉不同意,她就可以以此為由盡力安撫小春和京子好好待在基地里的。 “……我知道了,那我也一起去吧。男孩子們怎么辦?”可惜的是,綱吉也不忍心看到興致勃勃的兩人失望。 山本側頭看綱吉,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切。山本自身對回家沒有什么想法,沒有了父親的那個地方不過是棟房子,不叫家。當然他不會因為自己是這樣就阻止女孩們回去,女孩子會更戀舊一些吧。 如果綱吉也想要“回家”,他會好好陪著她的。 既然這么決定,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動身。還在搭電梯的時候小春和京子就為了十年前那家蛋糕店變成什么樣、有什么新菜單展開了各種各樣的想象,綱吉站在她們身后,又是愛憐又是酸澀。 對不起,再忍耐一下下就好了,她已經拜托正一調試裝置,很快就能夠讓她們回到安全的并盛。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電梯還沒有把人送到地面就驟然停住。 “十代目,A閘門出現指環(huán)反應!可能是密魯菲奧雷的人!”強尼二的聲音從電梯的對講機里傳來,獄寺按下對答鍵開啟通話模式,綱吉上前回應:“知道了。重新運行電梯,在G3放下小春和京子她們回到基地,再讓我們出去勘察?!?/br> 電梯重新運轉,綱吉這才想到要安撫女孩們,回過頭去卻發(fā)現她們愣愣地看著自己:“怎么了嗎?” “沒,沒什么?!毙〈汉途┳訉σ曇谎?,都低下了頭?!昂苣吧边@種傷害綱吉又傷害她們自己的話……說不出口啊。 在G3,碧洋琪帶著小春和京子下電梯,打算到旁邊房間等待。如果真的是敵人,那么出門就要泡湯了,看著女孩們不安又擔憂的表情,綱吉在電梯門關閉之前對她們安撫地笑了笑:“不要擔心,沒問題的?!?/br> “綱醬!”京子猛地叫住綱吉:“你要小心……!” 臨行前還被戳中心臟的綱吉默默決定如果A閘門外真是密魯菲奧雷的人,她就是把對方綁在基地也要制造能讓京子和小春安全出行的環(huán)境。 在A閘門引起戒指反應的人不是密魯菲奧雷的人,是巴吉爾,而且還是十年前餓得要死的巴吉爾! “公主殿下!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了!在那之前,我可以,我可以喝一杯水嗎…可以的話還想要飯QAQ……” 綱吉端出最后一盤炒飯,擦了擦手坐到巴吉爾的身邊看著他高興地胡吃海塞。這已經是第3盤炒飯了,還不算其他已經光盤的配菜、沙拉和牛奶,綱吉不是很清楚男孩子的飯量,她有點擔心巴吉爾會不會撐壞肚子。 “慢慢吃?!彼滩蛔《谝痪?。 “嗯嗯!公主殿下親手做的料理!非常棒!”巴吉爾把口中的飯咽下,大聲地贊美綱吉的手藝。 “那是肯定的吧,十代目的飯菜怎么可能不好吃?!背33跃V吉的手作午飯便當的獄寺深有體會:“是說你人那么小,吃得倒不少?!?/br> 綱吉在這個時代難得下廚,他還想說巴吉爾吃不完,秉著不能浪費十代目手藝的鐵則,由他來負責收尾,結果巴吉爾吃得一粒米都沒剩! “看他吃飯的樣子,我也極限地餓了!”了平的話讓綱吉嚇一跳,他們一個小時之前才剛剛吃完午飯不是嗎?? “哈哈!前輩,你才吃過午飯啊?!鄙奖竞途V吉想法一致:“吃那么多,是餓得厲害了吧?!?/br> 巴吉爾來到這個時代,還特地找到基地來,自然不是專程為了吃綱吉親手做的飯菜的,他拿出一本《支援之書》,那似乎是十年后的巴吉爾留下來的,連同戒指和匣子一起,希望來到這個時代的年輕的自己能夠協(xié)助綱吉。 雖然路線不同,但是巴吉爾也和綱吉他們一樣和密魯菲奧雷的人戰(zhàn)斗,被鍛煉了以后來到這里匯合。 難道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自己計劃的一環(huán)? 難怪綱吉會這么想,正一雖然有統(tǒng)籌全局的能力,能夠提出冒險卻又巧妙的提案,但他始終不是彭格列的人,他可以考慮到斯帕納和綱吉相遇,斯帕納會倒戈,卻無法考慮彭格列內部任何一個人對這個計劃的影響。 考慮彭格列這方所有變數后安排細節(jié),保證計劃的大方向是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的任務。 例如那封大人獄寺始終帶著,實際上是寫給過去的綱吉一行的信。寫完那封信要如何保證大人獄寺不會拆開、如何安排少年獄寺一定會看那封信、如何確保少年獄寺能夠認出她的字跡……這其中缺少一點對“獄寺隼人”這個人的了解都不行。 她不僅安排了那封信,綱吉現在回想起來,認為這一路走來其中還有很多巧合……大概也是這個時代的她的手筆,包括出現在這里的少年巴吉爾。 綱吉難以想象這十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她成長成為那樣厲害的大人。 成長成為……那樣陌生的人。 “阿綱,差不多可以了嗎?京子和小春從剛剛就在等了?!钡弥獊砣耸前图獱柕谋萄箸鹘o足時間,現在才來找他們。既然不是敵人,那么還是得按照約定陪女孩們出去。 “嗯。那個,巴吉爾君要不要一起……啊,睡著了?!鄙倌昃尤痪瓦@么腦袋枕在堆迭的碗里睡了過去,臉頰上還有一些擦破的傷口沒來得及處理,這一路上肯定受了很多苦吧,可是他還是到達他們的身邊,一如當初綱吉見到他那樣,如此稚嫩又如此堅定??粗粗?,她有些心疼巴吉爾,但是現在也不好叫醒他去床上。 “就讓他這樣睡吧?!北萄箸魅×艘环教鹤由w到他身上,攬著綱吉的肩膀出去。在門口,綱吉回頭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巴吉爾,順手關上燈,在心里默念一句“有個好夢”。 他們先去了小春的家。和預料一樣,家里一個人也沒有,聽附近的人說,小春的父母不久前帶著行李離開,也許是感覺到危險去避難了??粗〈毫髀冻鱿MM去看看的模樣,碧洋琪用有毒料理融化門把滿足了她的愿望。 畢竟是別人的家,綱吉也不好看得那么仔細,只順著走廊粗略地看了幾個房間的位置,不可避免走到寫著“HARU”的房間外,在門口躊躇了一下,綱吉還是探頭進去:“小春…?” 不出意料,女孩果然在哭。她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封信和一個裱著合照的相框,大概是離家的叁浦夫婦留下的,這個時代的小春被貝爾帶走得急,形勢也不允許她和父母再接觸或是傳遞消息,是叁浦夫婦一直堅信女兒沒事,才有了這兩樣東西的存在,希望有一天小春回到這里能夠看到。 “回到自己家,反而更想哭……過了十年,家里什么都變了,還有和男孩子的合照,就連爸爸mama給我的留書,也那么陌生……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啊。”說完這番話,小春擦干眼淚:“不過我的心情一下就輕松了!我知道我該回去的地方不是這里,而是十年前爸爸mama所在的地方!當然,那個…也很期待和照片上面的男孩子相遇,我覺得他有點眼熟……來了這里太好了,看房間的擺設就知道,十年后的我也活得十分有精神!讓我涌起了不能輸給她的斗志!” 京子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就是大哥從家里出來以后對綱吉的態(tài)度略顯微妙,他紅著臉,朝綱吉大聲問好: “沢沢沢田!你還好嗎!” “?我很好?!?/br> 綱吉不明所以,望向笑瞇瞇的京子,她也只是笑,不肯透露更多。 真是奇怪。 陪完京子和小春回家后,大家還去了一趟并盛中學,坐在已經過了十年,物是人非的座位上,綱吉對和平生活的渴望達到最高點,她抱著課桌久久不肯放手,獄寺差點就把整個課桌給綱吉搬回基地。 他們還去了天臺,并盛的風一吹,吹得綱吉眼淚都出來了,京子和小春心疼地抱著綱吉,哄著她,就連藍波都湊上來對她“痛痛飛走”,奶牛孩子以為綱吉碰傷了哪里,痛得厲害才哭,一群人圍在那里安慰好半天才讓綱吉冷靜下來。大家總算松了一口氣,唯獨云雀不高興——他在另一邊的天臺,只是聽見綱吉哭就覺得心里堵堵的。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綱吉的眼淚對云雀都有非比尋常的影響力。 那一群人吵吵鬧鬧地跑上來,又吵吵鬧鬧地跑走,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一個不留咬殺了,但是他一點也不想直面眼睛鼻子嘴巴都哭得紅紅的綱吉,所以這次就放過他們。 “阿綱哭了呀,真可愛…不過身邊騎士那么多,暫時不需要我們吧?” 云雀猛地起身,擺出攻擊的姿勢,那人——迪諾卻只是笑笑,姿態(tài)還是那么悠閑,完全不在乎云雀的敵意: “等等,恭彌。不需要那么著急,我也會好好鍛煉你的。” 第一波援軍到達! “阿綱?!本驮诖蠹叶嫉竭_基地的隱蔽門,準備進去的時候,山本突然握住綱吉的手,對她“噓~”了聲,獄寺也跟著停下,了平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察覺到山本和獄寺的動作,也跟著一起停下來。幾人看著前方碧洋琪帶著小春和京子一邊聊天一邊進了基地,山本才拉著她往回走。 “山本君,要去哪里?”綱吉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去看基地的入口,發(fā)現碧洋琪、小春和京子正在門口對他們揮手。 “去阿綱想去的地方?!?/br> 她想去的地方……? 最終,他們停在了那棟綱吉出生、成長,無比熟悉的房子前。 “十代目,您有鑰匙的對吧。”出基地之前,獄寺看到綱吉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帶上沢田宅的鑰匙,卻一路沒有說一句想要回去……他心疼得不行,所以看到山本拉住綱吉的時候,就猜到是要來這里。 “哦!沢田也想回家啊,嗯,去吧!”了平點了點頭。 綱吉揪著眉毛,一臉想哭的樣子看著叁個少年,最后被山本摸了摸頭。她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鑰匙,都過去十年了,到底還能不能用…… 門鎖“咔噠”一聲開了,但是那一瞬間綱吉后悔了,她全身發(fā)僵,不敢把門推開。 “阿綱別怕?!鄙奖菊驹谒砗?,握住她放在門把上的手。女孩的手很涼,他用自己的手暖了一下,才帶著她使力把門打開。 里面干凈得不可思議。雖然沒有人氣,但是非常干凈,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 直到現在,綱吉都還覺得mama會從大廳的門出來迎接她??墒侵钡剿哌M飯廳,那里空無一人。 “……” 奈奈是個念舊的人,所以過了十年家里的擺設都沒怎么改變,看過大廳、飯廳、其他房間,綱吉慢慢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房間的擺設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增加了一些小東西,她在房間里對比著不一樣的地方,目光最后停在書柜上。 書柜上有一本相冊。 小時候還好,隨著年紀增長綱吉越來越少拍照,一年也就正月和節(jié)日游玩的時候有拍攝一些,通常保存在奈奈手上,沒有放在綱吉房間的,可是十年后的她的房間有一本相冊。 她翻開相冊,里面不出所料,存放著大家的照片:以他們那次去動物園的合照為開頭,往下幾頁都是自己和其他人的合照:和獄寺君、山本君在校門口的、她抱著Reborn在家里的、和迪諾先生在家門口的(后面Reborn飛起一腳)、和了平、京子的、和巴吉爾君的、孩子們的、和云雀學長、骸的、和犬和千種和庫洛姆的……綱吉看了一下照片的時間,都非常相近,是一段時間密集拍攝出來的。 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回憶,難怪會被十年后的自己珍惜地放在書柜里。綱吉繼續(xù)往后翻,看到了更多:被拉著和綱吉拍照,還稚嫩的少年入江、彩虹之子們、吊兒郎當的夏馬爾、不知道哪一年煙火大會合照、奈良的修學旅行照、意大利的旅行照、九代十代家族合照、甚至還有綱吉和巴利安的合照! 在這本相冊的最后,是綱吉他們的中學畢業(yè)照,她的頭頂落著兩叁片櫻花,拿著畢業(yè)證書站在大家的中間笑得露出牙齒,隔著照片她都能想象那時候的自己多開心。 可是中學畢業(yè)后,再也沒有任何照片了。相冊還有很多位置,綱吉一頁一頁往后翻,全是空的。 哦,不對,最后一頁是有照片的——兩張。 一張是多年前沢田奈奈穿著婚紗站在背心工裝一身油污的沢田家光身邊的結婚照。 這張照片綱吉太熟悉了,被奈奈宛若至寶地放在床頭,小時候常常在睡前聽父母的故事,綱吉對這個照片背后的故事倒背如流,她知道這張照片為什么會在這里,失去了珍愛它的主人后,就被這個時代的她一起夾在充滿珍貴回憶的相冊里。 至于另一張……也是結婚照。綱吉對爸爸穿著背心工裝和mama拍婚禮照的事情極為不滿,而這另一張結婚照……是家光一身正式又筆挺的西裝領結和奈奈重拍的結婚照。 地點還是那家酒店,照片里為了彌補那次遺憾,只有兩夫妻,綱吉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但是光從男人剃的干干凈凈的下巴、用發(fā)蠟整理過的頭發(fā)就能夠看出他相當認真對待這次“婚禮”,更別說他緊緊攬著妻子的手,綱吉能夠感覺到那股愛意。 他們因愛結合,也因愛隕落。妻子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得知丈夫的真實“職業(yè)”,卻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用那只戴著鉆戒的手握緊丈夫的,坦然面對死亡。 綱吉以為自己會哭,可是她的眼睛干干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阿綱…” 綱吉側過頭,山本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他的身后還站著獄寺和了平,看樣子是猶豫了很久才敢朝她搭話。他們原本以為她在哭,可是除了之前在并盛中學哭完還沒消退的紅腫,女孩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我沒事?!卑严鄡詺w到原位,綱吉站起來:“我們回去吧。” 她在少年們欲言又止的樣子中離開房間,沒有一絲迷戀。就像小春說的那樣,他們該回去的地方不是這里,那些相冊是屬于這個時代的她的東西,她不應該碰觸的。 “十代目!您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聽風太那小鬼說,商業(yè)街新開了一家拉面館很……”獄寺完全看不得綱吉沒有精神的樣子,拼命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他走在綱吉的側前方領著她,好幾次都想伸手去牽她的手,然而在看到前方墻邊靠著的人的時候,他就像一頭野獸一樣險些要撲上去:“白蘭……?。?!” “嗨~”白發(fā)青年只是這么簡簡單單地站在那里笑著,就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危險。他們有十天之約,如果白蘭打算遵守,那么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對獄寺來說,唯有白蘭想要提前下手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如果是這樣…… 他就算是死也要讓十代目安全脫離! 綱吉伸手攔住他。 “白蘭先生……有什么貴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