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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反派拿錯了劇本 第30節(jié)

    伊兆仍是閉著眼:“我不怕!不過是會瞬移的陣法罷了!我一點(diǎn)也不怕!”

    這位師兄好像總是這樣,膽小得很,眼下連走個陣法都害怕。沈慕白有心寬解他,便嘆了口氣:“哦,那師兄出了這么多汗,一定是腎虛了。”

    伊兆:!

    他大睜開眼睛,正欲為自己辯解,腳下一晃,光線亮到炫目。陣法啟動,三人被瞬間送走。

    沈慕白只覺得自己身體被急速拉扯,就像在站著玩過山車一樣,沒等令人作嘔的暈眩感持續(xù)多久,就停了下來。她雙腿無力,抱著唐司玨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破敗昏黃的村鎮(zhèn),有些不清醒:“到了?這是楊家村?”

    她四下看了看,周圍荒涼的很,身后是連綿的荒山,只眼前有個破敗的石碑,上面潦草地磕著楊家村三字。

    周圍安靜地可怕,村莊更是雜草橫生,滿目的頹唐。沈慕白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這是楊懷執(zhí)教執(zhí)行任務(wù)的地方嘛,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伊兆本就膽小,看了這場景更是站不穩(wěn):“別說人了,我看鬼都沒有吧?!?/br>
    唐司玨沉吟片刻道:“陣法不會出錯的,還是先進(jìn)去看看什么情況吧?!?/br>
    三個進(jìn)了村子,跨過石碑的那一瞬間,沈慕白“嗯?”了一聲。

    唐司玨問道:“怎么了?!?/br>
    原本安靜的異常,進(jìn)了村子卻發(fā)現(xiàn)村落屋頂上到處都是黑影。聲音喑啞地朝著血色的昏黃落日嘶鳴。

    沈慕白皺著眉頭,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指著屋宇上黑壓壓一片的鳥群:“是烏鴉。”

    第一次出門做任務(wù)就遇見烏鴉群,真是不吉利。

    她心想道。

    *

    “你是不是太寵著你師妹了?”

    司致碰了碰顧崇云的杯盞,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好歹是個入門任務(wù),你就派個接人的活?”

    又給他倒了杯酒,顧崇云聞言淡淡道:“我們也不指望她做大事,安全就好?!?/br>
    “修仙界刀光劍影,你若真為你師妹好,應(yīng)該更為刻苦教她修行才是?!彼局虏恍嫉?fù)u搖頭,“你們這般教,只能教出個廢柴。”

    顧崇云哈哈笑道:“那就做個廢柴吧,挺好?!?/br>
    一向尊崇刻苦奮進(jìn)的司致無法理解,喃喃道了句“神經(jīng)”,便接著同他飲酒。

    突然間,外邊傳出異響。

    顧崇云神識遍布整個清云宗,他皺眉道:“出事了?!?/br>
    二人趕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是清云宗的一位弟子,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滿身狼狽,奄奄一息。

    見到顧崇云,才終于松了口氣,吐干凈了胸中積累的淤血,還未說話,眼淚卻是先落了下來。

    見他這樣,顧崇云趕忙上前,一道靈力打入他體內(nèi),緩和了傷勢,厲聲問道:“你怎么回事?”

    “楊執(zhí)教,楊執(zhí)教沒了!”那弟子緩過勁,滿臉血和淚,聲音凄厲,“楊家村被一處秘境融合,我們進(jìn)了那秘境之中靈力全失,是楊執(zhí)教自爆金丹,才換的秘境結(jié)界一瞬動蕩。”

    顧崇云聞言,臉色慘白,手指用力,直掐的那位弟子胳膊淤血,弟子卻還在說著,聲音悲戚到泣血。

    “此次任務(wù)除我之外,無一生還?!?/br>
    作者有話說:

    沈慕白:精挑細(xì)選選出一張sss級任務(wù),顧崇云,你真行。

    下章開新副本啦?。ㄈ龌ǎ?/br>
    第28章 、漫天的鴉群

    頹唐, 荒涼,貧窮,滿天飛過的嘈雜烏鴉。

    楊家村像是荒廢了許久, 矮小的平房局促地?fù)頂D著,占滿了眼前破敗的土地。

    眼下正是殘陽傾斜的黃昏時分, 按理說正是人間炊煙裊裊,熱鬧吃飯的日子,而此刻寂靜無聲,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看不見一個人影, 只有頭頂不斷飛過的鴉群嘶鳴。

    顯得場景更為悲戚詭異。

    唐司玨皺著眉:“不對勁?!?/br>
    是太不對勁了!沈慕白想著, 楊懷是來此調(diào)查人口失竊案的, 過了這么久,就算沒有眉目也不會如此安靜。

    “楊執(zhí)教是不是已經(jīng)回去了?”伊兆本就膽小,現(xiàn)在的情形跟話本里的鬼故事沒什么差別, 說話都哆哆嗦嗦的,“要不,我們也回去……啊!”

    極為凄厲地一聲慘叫, 把沈慕白驚地跳起:“怎么了?”

    “門……”伊兆背著他們, 臉色慘白地指著他們來時的路, 聲音沙啞,“門沒有了……”

    二人聞言都一驚,連忙回頭去看。

    果真是沒有了。他們來時的路, 那破敗的石碑全都消失了, 變成了一堵石墻, 死死地?fù)踉谒麄兩砗蟆?/br>
    原先的一條鄉(xiāng)間小道, 變成了冷冰冰的死胡同。故事中的靈鬼故事成了真, 伊兆瞬間嚇得癱坐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確實(shí)蹊蹺,”唐司玨敲了敲那堵石墻,聲音沉悶厚重,是實(shí)打?qū)嵉匾欢聢?jiān)厚的墻,“這村子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br>
    沈慕白心中沒來由地越來越慌亂:“你先掐個傳音訣回宗門問問大師兄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執(zhí)教已經(jīng)回去了?!?/br>
    眼下事情沒有眉頭,唐司玨只得傳音回宗門,他清心靜氣,掐了個手勢閉上眼。

    好半晌沒有動靜。

    沈慕白見他面色復(fù)雜地睜開眼,忙問道:“師兄怎么說?”

    唐司玨卻是沒回她的話,而是一臉緊張地揪起地上的伊兆,聲音急迫:“你快試試傳音訣?!?/br>
    伊兆茫然道:“???可我不會?。俊?/br>
    “那你就試試護(hù)身術(shù),靜心訣,或者凝下你的靈氣試試?!?/br>
    沈慕白見他額角發(fā)汗,像是十分緊張的樣子,有些惴惴不安。

    等到伊兆也失措地睜開眼,她到底還是沒忍?。骸暗降自趺椿厥??你們怎么了?”

    “靈氣,沒有靈氣了?!币琳谆艔埖剜哉Z,“感應(yīng)不到靈力,為什么會這樣?”

    唐司玨聞言眼底一片陰鶩:“果真如此,只怕是出了大事。”

    “楊執(zhí)教執(zhí)行的不過是普通的中級任務(wù),可為何我們來到這,連靈力都被盡數(shù)剝奪了,可清河宗的陣法絕不會出錯,”唐司玨臉色難看,“只怕這村子,發(fā)生了大事?!?/br>
    這話一出,空氣都仿佛更涼薄了些。沈慕白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緊張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沒有了靈力,就連落邪劍都變成了一柄廢劍。唐司玨撫過毫無反應(yīng)的落邪,聲音冷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進(jìn)村看看楊執(zhí)教他們還在不在這了。”

    *

    盡管做足了充足的準(zhǔn)備,真正靠近那些破舊平房的時候,還是讓人止不住地害怕。

    唐司玨作為最見多識廣的,也是平日里修為最高的,不由自主地照顧起身后的兩位,自己靠近一戶人家。

    “咚咚。”唐司玨淡定自若地敲敲門,聲音鎮(zhèn)定,“有人在家嗎?我們想打聽點(diǎn)事?!?/br>
    門后沒有回應(yīng)。

    伊兆:“是不是沒人啊,這村子這么荒涼,我看早就沒人住了?!?/br>
    視線定格在破舊木門上用來叩響的鐵環(huán),沈慕白淡淡道:“有人的?!?/br>
    她指了指一塵不染,被磨到反光的鐵環(huán):“這里到處都積了灰,門上的福字也破破爛爛,但這鐵環(huán)卻是一塵不染,說明每日都有人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鄙蚰桨篆h(huán)顧四周,見每家每戶都是這副模樣,“這個村子,是住著人的?!?/br>
    “那那那那,”伊兆聞言更害怕了,“那人呢?”

    見師兄如何叩門都無人回應(yīng),沈慕白沉思片刻,抽出唐司玨的落邪,一刀劈在木門上,只聽得一聲脆響,直接將腐朽的門砍出一道裂痕。

    見她這樣,伊兆嚇瘋了:“師妹,你做什么?”

    沈慕白抬起眼,望了四下每家每戶緊閉的門窗,聲音寒涼:“我們是從仙山來的修士,路經(jīng)此地覺得不對勁想問些事情,若是再這般不配合,我們便砸了這村子?!?/br>
    她眼神陰狠,語氣暴戾:“讓你們現(xiàn)在就見閻王。”

    雖說平日里多聽聞師妹脾氣暴躁做事不留情面,前幾日還像個煞鬼般將出言不遜的師兄的腿骨活生生砸斷,可傳言只是傳言,直到伊兆真正見到沈師妹發(fā)飆的模樣。

    這哪是不留情面,這根本就是不留余地好不好。

    正要開口勸解,唐司玨一把將他嘴給捂上了,在他耳邊“噓”了一聲。

    修士耳目甚佳,就算是沒有靈力加持基本的五官還是敏銳于常人的。

    伊兆被唐司玨捂著嘴,聽見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仙山?他們說他們是仙人?”

    “管他仙人鬼人,想給外鄉(xiāng)人開門,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若讓大祭司知曉,第一個讓你血祭神鴉。”

    沈慕白見還是沒動靜,便接著舉起落邪接著就要砍。

    利刃即將落下的時候,身后有扇門“吱呀”一聲開了。

    唐司玨立馬將師妹拉到身后,渾身警惕。

    三人轉(zhuǎn)身望去,門后是一個滿臉赫斑的老太太,雙眼無神,滿臉麻木神情。

    她舉著一盞燭火,渾濁的眼珠子慢慢掃過三人,才慢悠悠開口,聲音嘶啞地不成樣子:“進(jìn)來吧,他們不會給你們開門的。”

    三人相互望了望,拿不準(zhǔn)主意。還是唐司玨率先收起落邪劍,拉著他們進(jìn)了屋。

    屋內(nèi)灰塵漫布,到處都陳舊的要命,那老婆婆將燭火放在桌上,盯著那點(diǎn)火光,卻是在跟他們說話:“你們不該來這里的。”

    “想要打聽什么事?”

    沈慕白盯著她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后問道:“你這兩天有沒有,見過跟我們一樣來自仙山的修士?”

    “這村子荒廢許多年了,幾十年來除了你們,沒有外人來過了?!蹦抢掀牌呸D(zhuǎn)過身,麻木不仁的神情看得人心生恐懼,聲音更是沙啞的難聽,“你們也不該來。”

    “聽說你們村這幾日人口經(jīng)常失蹤?”唐司玨穩(wěn)住身旁兩位的慌亂,鎮(zhèn)靜問道,“可有此事?”

    婆婆用那眼珠子盯了他們半晌,不知在思索什么,好一陣沉默之后才緩緩開口:“失蹤?從來沒什么失蹤。”

    “我們楊家村,每日都有人在死亡,那盤旋在我們上頭的神鴉,每天都在等著吃新鮮的祭品?!?/br>
    過于驚悚的話語伴著沙啞的聲音說出,平白增添了幾分寒意。

    窗外烏鴉適時開始嘶鳴,一聲接著一聲,一陣接著一陣,嘈雜的鴉鳴聲越來越大,直叫的三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婆婆眼珠子極為緩慢地移動,將視線從他們?nèi)松砩弦频酱巴猓⒅趬簤阂黄镍f群望了會,才淡淡開口:“不知你們出于何意來到這里,總之來了,那便好好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