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小美人(重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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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里面,竟還真翻出一件與皇后贈的一模一樣的。 之前那件已被他撕壞。 燕娘見華玉還在看衣裳,便道:“今日該姑娘當值了?!?/br> 華玉應了聲,讓燕娘將衣物收拾好,她走出去。 迎面碰上提著箱子往外走的同院女官。 華玉問道:“你去哪里?” 女官滿面愁容:“我可不在這院里待了!滿宮里都是守衛(wèi),可偏偏咱們這里是龔將軍!” 華玉不解,問她:“龔將軍怎么了?” 女官聲音低下去道:“我聽說當年龔將軍在戰(zhàn)場上,生吃俘虜rou,多瘆人呀!他臉上的刀疤就是被掙扎的俘虜劃傷的!我膽子自來小,在這院里多住一天,怕做噩夢,我去西面的院里住了,那里還空著間房?!?/br> 桐花巷是一條東西的巷子,街邊黑瓦泥磚建著一排排低矮房屋。在這里居住的大都是宮里的女官,但各處宮里有值房,有些女官為了省事,便直接宿在值房,桐花巷反而人少。 華玉住的屋子在東盡頭,巷對面是一間無院小屋,此前這里無人居住,如今官兵鎮(zhèn)守,自然成了官兵休憩的地方。 二人說話間,龔成挎著顯目的大刀進了小屋,透過半開的窗戶,他解下腰間大刀,隨后一張盤踞傷疤的臉出現(xiàn)在窗上:“看我做甚?” 女官驚地大喊一聲提著箱子跑了。 華玉訕訕收回目光,道了句無事,急步去了龍馭殿。 龍馭殿內(nèi)。檀瑾寧躺在床上,黃色賬幔籠在四周,福全見她來,立時笑道:“哎呦姑娘您可算來了!皇上睡著了都喊您名字呢!” 華玉笑笑沒言語。 她接過福全手中的巾帕,問道:“給皇上擦身了嗎?” 福全道:“正等著姑娘來呢!” 華玉將帕子浸在溫水里,忽而道:“攝政王來過嗎?” 福全不解看她:“姑娘問這個做什么?!?/br> 華玉垂眸,細心擰干帕上的水,軟白的指尖捏著帕子,展開又疊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塊。 “我怕他。他在這里我腿軟?!?/br> 福全深有感受:“正是呢,我也是這樣的。不過王爺今早上剛來過,皇上病重,眼下朝中上上下下都指著王爺,他是再騰不出時間來這兒的,姑娘且將心放下?!?/br> 攝政王不來,她自然放心了。 福全與宮人一同,將檀瑾寧側翻著身。華玉半跪在床上,用濕帕擦他傷口處的血污。傷口每日換藥,都會浸出血,有時壓著亦會滲出,須得時常伺候著。 檀瑾寧清瘦,膚色白,他閉眼躺在床上,唯有胸脯微微起伏。他的氣息向來弱,哪怕醒著,人也是病懨懨的。華玉輕擦他的傷口,他便顫抖起來,干澀的唇動了動。 “疼?!?/br> 華玉放輕動作。 檀瑾寧雙唇囁喏下,沒再喊。 福全在旁笑彎了眼:“果然還得靠姑娘呢!昨日是小人在旁伺候,到底不如姑娘細心,若不是怕姑娘累著,您晚間在龍馭殿,皇上也是許的!” 華玉沒接他這話。 她可不愿意住在龍馭殿,再與檀瑾寧發(fā)生些什么。 如今服侍他,一是職責,二便是那淡得似抹流云的感激。到底是上輩子同床共枕的人,見他如此也不忍心。 她本就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華玉暗自想著,抿唇笑笑。 她將檀瑾寧的傷口一周擦了遍,足足換了兩盆子水,又伺候他喝完藥,累得汗珠連連。方要去殿外候著,忽見福全打起棉簾,皇后緊接著進入寢殿。 王月蘭穿玉色灑金褙子,下著紅綢裙,笑盈盈地步入殿內(nèi),她髻上簪朵三瓣梅步搖,拉起要行禮的華玉,道:“莫要多禮。你在這兒照顧皇上,解了我的愁緒,我真是感謝你才是?!?/br> 華玉道:“這是奴婢的本分,萬不敢要娘娘感謝。” 王月蘭笑她:“你雖以奴婢自稱,可心里也明白,孟嬪的位置始終還是你的。如今皇上受傷,你好生照顧著。到底顧忌著太后的顏面,過上幾月,等先前那件事都忘了,我親自為你提,怎能讓你在奴婢位上,平白受委屈?!?/br> 王月蘭言笑晏晏,語氣溫柔。 華玉雙目湛亮,顯而易見的驚喜,那驚喜剛剛冒頭,又被她生生壓下去。 “奴婢待皇上一片衷心,就是做一輩子奴婢也是甘愿的,并不敢奢望再為宮妃?!?/br> 她言語謙虛,又壓抑著難以克制的期待。 王月蘭笑笑,將心放下。 華玉貌比天仙,姿態(tài)裊裊,但她終究是皇上染指的女子,檀云秋怎會待她真心?王月蘭垂眸,眼底失落劃過?;蛟S是一時被她容貌所惑,這才有片刻迷失。檀云秋到底是顧念著王夫人的,這樣的事情若是捅出去,傷了的也有王夫人的心,他必然不會再與孟華玉糾纏。況且,方才觀孟華玉的表現(xiàn),她似乎對皇上很有情誼。 王月蘭道:“你好生服侍皇上。” 華玉應是。 王月蘭離開后,華玉慢慢吐出口氣。 王月蘭是王家的女兒,又是皇后,到底不能得罪,只能遮掩一時是一時。 只是她走的這一步,似乎步步危機。 可是已然不能回頭了。 天很快黑下去,華玉回了桐花巷。官兵鎮(zhèn)守,來往的人影稀疏不少,走到東盡頭,幾乎碰不到人。她回屋將衣裳換下來,穿上小衣小褲。 屋內(nèi)燭火搖曳,華玉坐在鏡前拿著小梳子慢慢梳烏鴉鴉的長發(fā)。燕娘往她發(fā)上抹桂花香油,淡香漂浮。 燕娘道:“姑娘累嗎?” 華玉搖搖頭:“燕娘怎么問這個。” 燕娘道:“倒也沒什么?!?/br> 華玉不依她:“燕娘怎么跟我還有話藏著?” 她坐著小椅,仰面。她面上褪去珠粉,小臉素凈。一雙杏眼水汪汪的,似含著說不盡的春情。 她還年輕,怎知人言可畏? 燕娘如今無事可做,每日便在桐花巷,有時人言三三兩兩,全被她聽進耳內(nèi)。那話難聽,實在不能當著華玉的面說出口。想來也是,她曾是宮妃,卻被貶為女官,如今無名無分服侍皇上,說主子也不是說奴婢也不成。 久而久之,總有些心思不正的人在背后編排。 說華玉是狐媚子,勾搭皇上不做正事,又妄圖勾搭攝政王,惹得王爺大怒,多虧皇上求情,這才留得性命。 話雖荒唐,卻......卻也半真半假的。 燕娘笑道:“奴婢怎會瞞著姑娘?不過是有些擔憂,姑娘年輕,不諳世事,不知男人脾性,得到的總能輕易丟棄?!彼曇舻拖氯ィ骸巴鯛斎缃褚姽媚锩裁?,自然無不可,只是姑娘萬萬得為以后考慮,倘若失去王爺倚靠,又該如何呢?” 華玉點點頭:“燕娘不必多慮,我早有打算?!?/br> 觀皇后態(tài)度,對攝政王舊情難忘,二人本就是表兄妹,待攝政王登基,這皇后之位怕也是王家女的。到時候,攝政王眼里早沒了她,她求皇后送她出宮便是,若不能出宮,多存些銀錢,安穩(wěn)度日也成。 華玉笑笑,回轉過身,要燕娘繼續(xù)為她抹頭油。鏡中女子笑靨如花,仿若無甚憂慮,她輕眨眼睫,眸光燦若星子。 還真是很好看。 她正自顧自地對鏡欣賞。 院外傳來車輪聲。 ......攝政王來了? 從前可不見來得這樣勤。 華玉站起身,小跑著走到門口,一只手掀著簾子,斜倚在門邊,語氣難掩欣喜:“王爺!” 檀云秋抬眸,語氣沉道:“閉眼?!?/br> 茂竹識趣,立馬閉眼。轉身往外走。華玉見此,像只歡快的小鳥跑來他身邊,推著他進了內(nèi)屋。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2-03-31 00:15:35~2022-04-03 09:13: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1344855 10瓶;早啊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白日,慈恩殿內(nèi)。檀云秋坐在書案后,看著手中文書。文書是冀州刺史送來。廣平城便在冀州。信中所言,廣平王世子因廣平王被抓,怒火沖天,正在各地招攬兵將,準備與大周拼死一戰(zhàn)。 廣平素來富碩,人口眾多。且廣平王皇室出身,投身在廣平王府的人不計其數(shù),背后又有北境暗中籌謀挑釁。若真與大周對抗,雖無戰(zhàn)勝的可能,可有戰(zhàn)爭就有傷亡,到時百姓受苦民不聊生。 檀云秋掃幾眼將折子放下。 他端坐在輪椅上,華貴的紫袍裹住他。他也曾少年熱血,一桿槍、一匹馬,為大周征戰(zhàn),為百姓謀太平??墒亲罱K得到的是什么呢?周英帝謀害他,他雙腿已殘。世人畏懼他,見他如遇殺神,日日唾罵。 他的滿腔熱血啊,早已涼透了。 廣平王世子不自量力,不惜舉全力與他抗衡,自然要讓他知曉龍虎衛(wèi)的厲害。自檀云秋輔政以來,各地都有討伐他的聲音響起,言他“亂臣賊子”、又道他“竄國亂政”,當年龍虎衛(wèi)尚在初建,如今勢頭正勝,怎會被他人嚇到? 檀云秋從慈恩殿出來,日光早已西沉。整個皇宮籠罩在余日朦朧的暗黃中,他仰面看著昏沉沉的天色。去了大獄一趟。再出來,天已經(jīng)黑透了。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桐花巷。 華玉亭亭站在門側,單手掀著門簾,她穿淺青色小衣小褲,衣袖滑下,露出半截玉臂。她笑盈盈地望著他,連日的疲倦仿佛瞬間消散。 進了內(nèi)屋,華玉為他奉上熱茶。 檀云秋接過,喝完遞到她手中。 華玉將茶碗放好。 她安靜地待在一側。悄悄打量他的神色。男人的面上似籠著股沉沉的戾氣,面色不太好,因此她便有些不太敢說話,說多錯多,怕惹到他。 檀云秋道:“今早送來的衣裳看過了?” 華玉朝著他笑道:“已經(jīng)看過了,我都很喜歡。謝謝王爺?!?/br> 燭光搖曳勾勒出美人身姿,華玉目光瑩瑩,烏黑長發(fā)散在身后,襯得她膚色似白雪無垢。她沒有像往常見他那樣跪在地上,反而拿了繡墩坐著。她安靜得縮成一團,仰面看他,從她身上飄出屢屢淡淡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