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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談雋俯身在和床上的蟲說話,關鍵是思洛像只被嚇傻的笨兔子一般瑟瑟發(fā)抖,他疑惑開口:“雄主?” 聞言,談雋不慌不忙直起身,轉身走向安嘉。 雌蟲看了談雋一眼什么都沒說,只過去將手中的藥膏放下,緊接著囑咐幾句:“殿下好好休養(yǎng),不會留疤的?!闭Z罷就要離開。 “中將!”沉默不語的思洛突然叫住他,眼底神色惶恐。 安嘉自動忽略他眼里的千言萬語,不接話:“您放心,這里很安全。” 談雋和安嘉相視,默契共同離開了。 被變相拒絕了,思洛的金豆豆又掉了,那林到的時候簡直要水漫金山。 路上,安嘉還是安奈不住好奇心,歪頭問:“您剛才和六皇子在談什么?” “敲打敲打對有夫之夫有想法的蟲?!闭勲h漫不經心回。 “噗!”安嘉直接笑出來了,大著膽子:“您是不是吃醋了?肯定是!” 看著雌蟲滿眼的笑意,談雋皺了皺眉,冷聲問:“你很高興?” “我怎么說您最近不對勁呢……”安嘉小聲嘀咕著,見在眼前放大的俊臉,不敢再逗對方了,“當然,您對我表現(xiàn)出一點點占有欲我都能高興好幾天——”他聲音低了下來,“因為這代表您在意我。”低落不過一秒,他又重新?lián)P起明媚的笑。 談雋不可置否,揚著眉眼,只抬手戳了戳他的鼻尖。 膽子大了。 * 皇太子公然毆打天伽皇子的消息傳到了蟲皇耳中,他老人家大發(fā)雷霆,面對天伽使者的發(fā)難,頭疼得不得了。 “看看你還有身為儲君的一點樣子嗎?”蟲皇氣得捶了手邊的把手,偏頭不看艾弗森。 艾弗森站在殿下,滿臉陰郁,躬著身體不說話。他旁邊還站著來頓登。 蟲皇身邊的皇夫出聲打破詭異的氣氛:“殿下,跟陛下認個錯。”卻不料適得其反。 艾弗森一聽他的話立馬炸了,猛地抬頭眼神不善:“我沒錯!” “天伽皇子都敢打,你還有理?!” “打他怎么了?我不將他千刀萬剮就不錯了。結親?你們這些偽君子,都忘了天伽是怎么——!” 砰! 蟲皇氣急了,將手邊的陶瓷杯砸下,艾弗森不防直接被砸中了額頭,鮮血直流他捂住傷口,不久后放下手怔怔看著手心里的黏膩。 死一樣的寂靜。 他死死盯著蟲皇,恨極了:“你居然拿東西砸我?”蟲皇從沒對他動過手,然后冷冷將目光移向皇夫,“還有你,不要一副假慈悲!你就一直盼著我雌父死好上位!” 他身邊的來頓登瞬間握緊了拳。 “你,你,還有你!”艾弗森放肆抬手,依次指過蟲皇、皇夫、來頓登,笑得癲狂,“你們沒一個好的!都盼不得我去死!”他一邊狂笑,一邊踉蹌地后退,最后緩緩往外走。 皇夫見狀猛地起身想去追,卻被蟲皇攔住了,他氣得手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厲聲道:“讓他走!” 艾弗森眼底閃過怨恨,快步跑走了。 焦急的皇夫看著大門再看怒極的蟲皇,左右為難。 蟲皇癱倒在椅背上,痛苦合眼,粗聲喘氣。 良久他才出聲,聲音低沉:“老二,抽空去見見天伽的六皇子?!彼拿嫒莘路鹨幌伦永狭藥资畾q,鬢角的全白了。 他這句話算是定調了。 一邊的皇夫臉瞬間白了,下意識看向來頓登。 一直恭順低頭的來頓登緊握的拳慢慢松開了,他抬頭正視蟲皇,一字一句道:“父皇,我不能嫁給六皇子?!?/br> 本就怒火中燒的蟲皇驀然聽到這句話,心中絞痛難挨,他看著從小到大一直聽話的蟲崽不卑不亢說。 “我有喜歡的蟲,這次無法聽從父皇的旨意了。”語罷,他又重新低下頭。 “你們,你們——!”蟲皇呼吸不暢,上氣不接下氣,顫巍巍的手指著來頓登,皇夫驚慌地過來給他順背,“陛下息怒!息怒?!比缓髧绤柡浅獾紫逻€想說什么的蟲。 “來頓登,住嘴!” 來頓登不說話了,眼睛直直看著皇夫,蟲皇好容易緩過氣,他意味不明道:“父君,您不是最清楚我為什么不能嫁給天伽的皇子嗎?” 皇夫慘白著臉,唇瓣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眼里失神。 蟲皇疑惑看向皇夫,只見他的雌君痛苦閉上了眼,他捂著胸口強撐威嚴:“我不管你喜歡誰,這次你不嫁也得嫁!” 皇室就剩下來頓登一個皇子了,三皇子英年早逝,四皇子早夭。 來頓登已經完全放棄對他們的尊敬了。他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嘲諷,輕輕地搖頭,嘴里無聲說著什么,沒有告辭就徑直離開了。 “逆子,兩個逆子!” 一切都亂套了。 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兩個被戳了心窩的父親。 “他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蟲皇疲憊開口。 “陛下,我……”皇夫喉間酸澀,像被刀子活生生剜了,美麗的眼瞳閃著水花。 這天還是來了。 同床共枕多年他知道蟲皇的性格,他一直會逼來頓登就范的。 * 閉目養(yǎng)神的來頓登坐在椅子上,他的腳下,斯巴魯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拿起他的手,虔誠地印下一吻,像極了忠誠的騎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