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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糊住楚虞的鼻腔,他腦子一暈,視野卻突然清明起來。 仿佛進入子彈時間,所有細節(jié)都在視線中放大——層層覆蓋的雷云,蒼白如枯枝的電光,海浪推來的鎖甲碎片和魚類被斬斷的肢體,槍尖上斑駁的劃痕以及……南若鬢邊的濕發(fā)與被血暈紅的唇。 南若手臂的血流下,渡到了楚虞的嘴角,如灼燒的火焰,一路燃到楚虞骨骼里。 “楚虞,去找任雀,從這里一路向西,不要回頭,去找他!”她松開手,暈開的血跡在楚虞煞白的臉上留下一道猙獰痕跡,語速越來越快。 “嗚嗚!” 楚虞看向南若身后,眼睛徒然睜大。 雷云翻滾的天際出現(xiàn)一個巨大宮殿的虛影,三角碑拔地而起,如妖異的海市蜃樓。一道黑色影子屹立其上,火紅焰苗在電光間跳躍,像是妖物。 “楚……” 南若剛張口,下腹一涼,話音生生被遏制住。她費力攥緊長槍,在楚虞的哭聲中低頭看去。 一只漆黑的手滿是血液,貫穿了她的身體。 緊接著,冰痕在被灼燒的傷口中凝結(jié),毒素還沒來得及蔓延,那手便被南若凍住,直接打碎。 冰花零落,血一滴一滴落到沙灘,在楚虞顫抖的目光中連成一條線。 無數(shù)被*縱的士兵從海底浮上,人頭攢動,在擁擠的海面上磨刀霍霍。 “走!” 長槍揮起,南若跳向天空,妖力強烈迸發(fā)時掀起巨浪,她極速下落,宛如海面被戳出圓洞,突兀的冰層將海浪席卷,封住大多數(shù)士兵的行動,同時給南若造出一片落腳之處。 冷暉在雷云間閃爍,天空飄起點點雪花,而后落入浪里不見。 同類的血慢慢匯集,與雷云的色彩融為一體,不知喪命了多少人,連南若的身影也模糊不清。 高烈度的戰(zhàn)損讓南若握槍的手不穩(wěn),她立在冰山尖頂,用力抹掉臉上血漬。 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水幕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她用力跳起,敏銳感知到一個隱藏在水霧后的氣息。 短兵相接,鐵棒與長槍相撞,南若直直摔入海里。 海浪將南若拍下,腦中被劇烈的嗡鳴填滿,無數(shù)到埋藏在深海的氣息如聞到血味的鯊魚狂奔而來。傷口被海水浸入,南若在劇痛中突然聽見一個聲音。 …… “他愿怎么活就怎么活,這個家有我,輪不到他承擔責任?!?/br> “我們不能把任雀卷進來?!?/br> “我和你可以,他不行?!?/br> …… 那是如此大言不慚的我,如此想把你甩開的我。 即便如今,也會有一瞬慶幸與后悔。 慶幸你不在這里。 后悔你不在這里。 與其他人魚不同的嘹亮而急促的呼聲隨沖天而起的怒濤向外擴散,帶著悲戚,在南若所毫無自覺的一瞬,向著遠在天邊的任雀疾馳。 “任雀,救救我們?!?/br> 第78章 我是去殺死他 任雀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深藍,海底如一面清澈而幽深的鏡子,抹去所有波濤和兇險,重歸它本來的樣子。 “所以,監(jiān)管者高層對洛神府采取放任態(tài)度,既不過問,也不保護?!比稳搁]上眼睛,他總算理清其中一切,信息量過大,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南若和那老頭似乎是關(guān)系很不錯的同學,以前經(jīng)常幫我們瞞事情?!背萁乐灨?,他把尾巴搭在任雀腿上,乖巧道。 任雀蹙眉,仍是不能釋懷:“可他無視了南若的求救信號?!?/br> “求救信號?”楚虞一怔,似不懂任雀在說什么,他用尾巴勾了勾任雀的小腿,cao著一口不算標準的發(fā)音。 巨大觀景窗外游過一頭巨大的鯨魚,寬闊的鰭遮天蔽日,它攪亂水流,陰影在任雀身上一掃而過。 噠—— 茶杯觸碰托盤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任雀望向遠處,而后轉(zhuǎn)頭過來。 “南若死前,我收到了她的求救信號。” 氣氛一瞬凝滯,任雀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一次對求救信號產(chǎn)生疑問,是在任雀被懲罰后。 他無意間從許羲嘉口中得知許多監(jiān)管者會在浮世回廊總部留下一個緊急聯(lián)絡(luò)的求生信號,只要遇到危險,就會不受阻礙地傳達到總部的某個銅鐘上,方便緊急救援。 南若登記在案的求救聯(lián)絡(luò)人是當今監(jiān)管者的掌權(quán)者。 又或者說,大部分三條金榜單前列的優(yōu)秀監(jiān)管者,求生信號的聯(lián)絡(luò)人之一都是那個男人。 任雀不相信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援兵營救南若,走投無路下,將矛頭轉(zhuǎn)向無所作為的掌權(quán)者。 可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南若的信號,很可能只是發(fā)給了任雀。 幾十年的怨懟,任雀以此為矛頭無數(shù)次與監(jiān)管者針鋒相對,可到頭來,只是那位與南若約定保守秘密,才從不反駁嗎? “哥哥,今晚宮里有個宴會,楚虞想帶哥哥參加?!?/br> 楚嚼著小魚蝦干,眉開眼笑地趴在桌子上,低聲詢問。 任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條魚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們一開始的目標是避水珠?和圣地有關(guān),對么?!比稳覆唤釉?,反倒問起來。 “南若曾在戰(zhàn)死前加固了一層封印,但并不持久,圣地遲早會再次面臨與過去一樣的狀況。所以這次,我需要充足的準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