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小魚一起去，雖然我們關(guān)系好，但學(xué)校有令，老學(xué)員和新同學(xué)同流合污的，午飯不允許吃特殊餐?！毙∈笄蛑ㄖㄖ?，慢慢縮起來，等它快要準備睡覺時，突然被楚虞揪住了尾巴。

    “吱吱吱！”小鼠球睜開眼，腮幫子鼓起來。

    “嗚嗚嗚！”楚虞戳了戳小鼠球的臉蛋。

    “發(fā)動血統(tǒng)技很耗體力，更何況對小鼠來……”小鼠球念念有詞，他剛要拒絕，誰知楚虞開始瘋狂戳他的臉頰。

    “好啦，我?guī)湍憔褪橇?，討厭的小魚?！毙∈笄蜉p哼一下，合上爪子。

    小鼠的波動很輕，有著鉆木屑的類似聲音，像霧氣泛起，隨著吱吱吱的吟唱向外擴散幾百里。楚虞眼底亮了一下，代替小鼠球的眼睛，看到整片領(lǐng)域的狀況。

    廢墟、瀑布、草原臺地、廢棄教堂，峽谷山洞深處的一個人影，還有無數(shù)灰色氣流中亮麗的一抹。

    楚虞叼著海蜇皮干，慢慢吃著，過了一小會，突然笑了。

    同一時間，峽谷山洞深處的人睜開了眼睛。

    “會長，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站在火把前的人抬頭，看向石頭上蹲著的女孩。

    制式校服，唯一區(qū)別不同的是她的肩膀上戴著半塊銀色徽章，臟辮扎起來，短短一揪在腦后，身上涂著深紫色紋身。

    會長從石頭上跳下來，磕了磕鞋底的沙子，手上的白色紗布纏繞，她沒說話，只挑了挑眉。

    洞里洞外有近百名學(xué)生，秩序森嚴，有在團體里等級高的人開口問：“會長，我們要先發(fā)制人嗎？”

    “沒必要，他知道神殿之石在我手里，會自己來找我的?！睍L揮揮手，不耐煩道。

    小鼠球有生之年第一次，體驗美人魚沖浪板的快樂。

    他變回本體，短爪子抓住楚小魚的頭發(fā)尖，只見美人魚一個扎猛，從上游水潭跳下，擺尾兩次，瀑布的水流聲像炸雷。魚在迸濺間躍動，沖向斷崖，尾巴揚起水珠，俯沖而下。

    “吱吱吱吱吱吱！”

    小鼠球魂都要嚇飛了，他一只陸地生陸地養(yǎng)，連洗澡澡都要用小鼠球?qū)Ｓ媚拘挤试砗陀斡救Φ男|西，根本受不了如此上天入地的刺激。小鼠球叫到失聲，直到水面在他眼前越來越?jīng)坝?，楚虞在空中一蜷，縮成一枚魚球。

    球砸進瀑布水潭里，手掌向上一抬，小鼠球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是干的。楚虞從水里探出頭來，尾巴擺動保持平衡，眼睛彎起來，咯咯笑了一聲。

    “小魚，我們不去找你的通關(guān)目標嗎？”小鼠球蹲在楚虞手里，綠豆一樣的眼睛輕轉(zhuǎn)，認真道。

    剛才楚虞跟他說，方圓百里內(nèi)有一個和他通知書氣息相同的東西，在某個峽谷夾縫里，大概率是他完成通關(guān)測試的必備物之一。但他說完這話，就開始帶小鼠球游山玩水，絲毫沒有往那地方去的意思。

    楚虞游上岸，沒回答小鼠球，到河岸樹上摘了兩個蘋果，自己躺在樹蔭下啃著。繁星漫天，夜色黑沉，他閉著眼，聽小鼠球在耳邊絮叨。

    “別說我多嘴，只是那里的氣息熟得很，五竹塘有學(xué)生排名，小魚的通關(guān)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成績順位第一的白虎?！毙∈笄蜻青赀青昕刑O果，在空中來回比劃。

    “它看起來像個女孩子，但其實沒有性別，領(lǐng)域展開很奇怪，一定得在被它發(fā)現(xiàn)前得手。”

    “嗚嗚?！背莅压送鲁鋈?，他搖搖頭，指了指上游的一個方向。

    “那邊只有一座破神廟?！毙∈笄虿毁澩負u搖頭。

    他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楚虞摁住腦袋團起來。人魚再次入水，尾巴一抬，冰花劈開水面，如游龍般竄上一條通往蒼穹的路，水浪驟起，托著楚虞的身體，表演雜技一樣，攀著瀑布急速滑翔。

    “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鼠球的嚎叫散開在整片天空。

    破神廟不算太破，黑暗中的斷壁殘垣雕刻著上古紋路，莊嚴肅穆的磚石上長滿野草，星星一閃，廟前人馬雕像的眼睛便炯炯有神。

    同一時間，五竹塘臨時作戰(zhàn)監(jiān)控室內(nèi)出現(xiàn)了罕見的沉默，原因無他，茉莉老師開辟的空間陣法是加持在整座校園之上，相當于在原基礎(chǔ)地上拓印出來的。

    而臨時作戰(zhàn)監(jiān)控室所在地，恰好和破神廟對應(yīng)，以至于楚虞從廟門口滾進來的時候，任雀幾乎以為家伙要沖他懷里去了。

    “你退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贝藁ǘ俗谥魑簧?，向后一仰，翹著二郎腿不屑道。

    由于茉莉老師的魔力自我溯源，越靠近她本人所在的地方，空間位面的分割性就越強。然而楚虞一進廟里，監(jiān)控室的背景突然虛化起來，隱隱有轉(zhuǎn)成廟內(nèi)部的趨勢。

    眼下，從空間角度來看，崔花就坐在廟里女神像的頭頂，白澤在頭頂?shù)蹴斏蠐u搖欲墜，小茉莉是個燭臺，任雀……

    任雀是場地中央的一把破長椅。

    “這下是身臨其境了，不知道新同學(xué)會在這里做什么呢？”茉莉老師說話聲音軟軟的，她一邊笑著，一邊把身邊場景具現(xiàn)化，讓眾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么說著，五竹塘的新學(xué)員插班生就在四位評委的注視下，滾成一枚魚球，噠噠噠地，滾到石像前面。

    “嗚？”楚虞展開，突然疑惑地朝后看了一眼，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一津鼻子，尾巴尖翹起來。

    “小魚？”小鼠球轉(zhuǎn)頭，在地上滾一圈，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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