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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山雀吧?這地方現(xiàn)在還有山雀?” 從門內飛出來的,看著還有些驚慌撲騰了兩下翅膀的小鳥,是只紅尾山雀。他的體型十分小巧,整只不過十厘米。他的頭頂是栗紅色,背部呈藍灰色,胸前的黑色塊斑像是圍了個小胸兜,胸下則是白與不同程度的栗色,除卻長長的尾巴,整只就是小小又圓圓的一團。 蘇棠原先是在臥室的,臥室的門后有個掛飾,那掛飾有點類似圣誕節(jié)花環(huán),花環(huán)上有一株小紅果,顧遠沒在,他便一時好奇飛上去玩,想啄一下那一小串紅果。 但沒想到,他才剛在花環(huán)上停腳,顧遠就打開了門。 以蘇棠現(xiàn)在的體型,這門一動起來,簡直跟恐怖片一樣,他自然是被嚇了一跳,慌忙地飛到了安全范圍,看清是顧遠后,便委屈地叫了一聲。 學長要是再動作大點,他就可能成了一塊小鳥餅干了! 顧遠哪里曉得他就在門后,聽到蘇棠的聲音,一時也有些后怕,連忙伸出手指撫摸著小肥啾的小腦袋,以只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著歉:“對不起棠棠,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以后再小心點?!?/br> 小山雀體型雖小,但心胸卻沒那么小,大方地又啾了一聲:好啦!也不是哥哥的錯,是我自己想玩飛過去的。 一人一鳥親昵地蹭著彼此的羽毛和手指,其他人也漸漸圍過來了。 顧遠回過神,拉上了臥室門,沒叫其他人注意到臥室中其實根本空無一人的事實。 “天吶!它好小??!羽毛好漂亮!” “顧哥,這是你們養(yǎng)的嗎?叫什么名字???” “救命!它歪腦袋了!阿偉反復去世!我可以摸摸嗎?球球了!” 顧遠皺了下眉,看了看掌心里的小鳥,正活躍地左腳換左腳,給自己轉了個面,歪抬著腦袋,用小小的眼睛看其他人。 度過了初期,蘇棠現(xiàn)在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已經(jīng)有一定的掌握了,比如什么時候會變化了,他自己能感覺得到??此F(xiàn)在這樣,估計暫時還不會恢復。 顧遠也就稍微大方了點,讓其他人可以圍觀,但上手得看他家棠棠樂不樂意,至于那兩破小孩,顧遠都吝嗇給看,更別說想碰他家小鳥了。 陸晨也想摸一下來著,畢竟能碰到這么乖不怕人的小鳥,他還是頭一回呢。但沒想到的是,小鳥不讓他碰,而且還啄了他一下,雖然那一下也不痛,但陸晨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身上沒有動物會討厭的香水味吧?反倒是顧哥,天天都有噴香水來著。為什么就啄他? 還有,這只肥啾,和之前在一樓看見顧遠拿的那個果凍的小鳥有點像? 有些腦洞一旦打開了就關不上了,有這個聯(lián)想,陸晨馬上就又想到那個果凍瞪他的事情,此時再看這只小鳥,討厭他的理由不就是因為他跟“那種東西”扯上了關系,小動物比人類敏感,所以一下發(fā)現(xiàn)了? 陸晨的牙齒又要開始打架了,顧遠忍無可忍,沒說小鳥棠啄他是因為他說想吃果凍,他拍了一下陸晨的肩膀,提醒眾人:“是不是該錄制了?” “哦對對對!”光顧著逗小肥啾了,把正事都給忘了。 游戲開始了,顧遠全程沒有說話,只時不時地捏碎一塊餅干,好讓歇在他肩上的小山雀吃起來更加方便。 先玩的是狼人殺,這種游戲在顧遠面前,完全沒有一點難度。 完過一局,所有人都看出來顧遠是個中高手了,好像能看穿他們手里捏的都是什么牌一樣,他們當然不知道顧遠是真的能看穿,只知道,顧遠在針對那對雙胞胎。 說的沒錯,顧遠就是在針對雙胞胎。 這局針對這個,下局針對那個,再下一局,針對他們兩個,還卑鄙地使了離間計。這兩人心性和脾氣都差,年紀又小,一次兩次的還能維持住,第三局第四局就繃不住了,再不在鏡頭前裝乖了,一個比一個臉色陰沉,看著顧遠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惡意。 顧遠笑了,這么玩不起,只幾局游戲就動真火了,以后還有是你們受的呢。 第四局結束,蘇棠恢復了——在玩過一局后,顧遠就將小肥啾送回了臥室。 接下來的錄制就由蘇棠繼續(xù)了。 拍夠了素材,一群人又嘩啦啦離開。而外頭的雪也不知何已經(jīng)停了,天空也徹底放晴,想必明天不用再繼續(xù)窩在酒店里了。 次日,晴。 一大早節(jié)目組就叫上所有人集合了。 蘇棠姍姍來遲。 今天雖是晴天,但室外天氣依舊很冷,可蘇棠卻穿得很薄爽,好像半點不怕冷似的。 遠遠看著他的身影,一眾人都在替他牙齒打顫、哆嗦。而等走近了,看見今天的蘇棠的樣子,其他人更是大為不解。 陸晨更是直接問出聲了:“蘇哥你……畫眼線干嘛?” 蘇棠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惱怒,隨后平靜又危險地看過去,他沒開口,但壓迫感已經(jīng)拉滿了,像是被某種野獸盯住了,稍有動作,便會被他一爪子拍斷骨頭。 陸晨沒由來的有點怕,咽了一下口水,找補道:“那什么,畫得挺好?嗯……很性感?!?/br> 蘇棠齜了一下牙,忍住了撲過去撕咬陸晨的沖動,冷漠地移開目光,坐在一旁的空位上,然后將雙手搭放在扶手上。 這個姿勢對他而言是舒適,但在其他人眼里看著,就非常妖嬈了,再加上他貼身的運動衣,和野性的眼線,儼然就是坐在那里休憩的一只大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