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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見玳停了一下,沈漱流抬頭,只看見一片蒼翠濃郁,幾只褐色的小獸嬉鬧著跳來跳去,日光之下,枝葉晶瑩。 玳搖搖頭,沒在意:“有一滴水?!?/br> “早上有霧,有水也正常?!鄙蚴髟捯粑绰?,忽然細微的一聲“嘀嗒”,一滴水掉到了沈漱流的喃凮眼睛里,涼涼的,像滴了眼藥水。 沈漱流下意識地眨了下眼,那水珠從睫間滴落,像是他忽然哭了一樣。 美人落淚,怪引人心疼的。 第91章 有一份熱,發(fā)一份光 玳只覺得那滴淚落在了他的心尖。他忽然明白為什么沈漱流喜歡他哭了,別的不說,就好看這一點也絕了。 “怎么這么看著我……”沈漱流笑了笑,沒等玳回答,就覺得天靈蓋一涼。 “嘀嗒——” “滴嗒、嘀嗒——” “嘀——嘀嗒、嘀嗒嘀嗒……” 豆大的水珠綴在長長的葉尖,閃著微微的彩光,蘊到珍珠大的一顆,墜得葉子彎曲到極限,就忽然從葉尖跳落,一顆一顆,像斷了線的珠子。 打在下層的葉上又跳起,碰到枝上碎成花,或者直直地撞到石頭上,驚起塵土的嘆,大珠小珠,嘈嘈切切,像奏一支彩色的琵琶,染了沈漱流他們一身的涼。 沈漱流摘了一支大蕉葉,給自己和玳擋雨,玳看了看遠處的樹,沒雨,只有自己這塊下了,“怎么突然下了雨?” “夜間水汽重,早上就會起霧靄,太陽出來,霧氣變成了水,。”沈漱流摘了一張滴水的樹的樹葉,“你看,它下面是彎曲的,像一個小鉤子,水在這里落不下去,就會慢慢地積攢成大水珠,葉子支撐不住了,就會掉下來?!?/br> 沈漱流這么一解釋,玳和其他獸人才懂了,“難怪,之前都沒有見?!?/br> “密林里也有這種現(xiàn)象,但是那里霧氣淡,這種樹也長得矮了點,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明顯?!鄙蚴髡f著,已經出了這片“雨林”,來到了河近岸。 這河還算寬闊,水流有些湍急,沖撞到岸上石頭上,卷起一堆堆雪,黑色的大魚從水里跳出來,足有臂長,幾排并列的尖齒死死咬著另一條紅色的魚。 中大型的野獸在河岸邊喝水,里頭還夾了一些較小的花色野獸。 沈漱流帶的都是年輕力壯身手矯健的獸人,又合作多時,很快,在河邊的野獸都被一網打盡,河水河岸都被染了一片紅。 而濃烈的血腥味代表著豐收,也引來了危機。卻不是別的什么野獸,而是一只巨大的rou食性植物。 它足有一層樓高,沒長莖桿,細而長的葉子長滿了無數(shù)透明的腺毛,看上去就像一條條毛茸茸的狐尾,無害極了。當著沈漱流他們的面,就伸出腺毛葉去,卷著沈漱流他們打的獵物就飛快地拖回,明顯囂張跋扈慣了。 那細細的葉尖還直直地插入獵物體內,快速地舔舐血液,把一整個葉體都染了粉紅。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連玳都蒙住了,“這不是……巨型狐尾草么?” “不,是巨型腺毛草?!鄙蚴骼溲劭粗?,直接彈出利爪,狠狠一爪子下去切斷腺毛草纏著獵物的長葉,腺毛草像吃痛了一樣快速收回受傷的那只,又立馬伸出十數(shù)條觸手一般的長葉,就要從各個方向把沈漱流纏住吸血。 沈漱流立刻從包圍圈中跳出來,盯著那些張牙舞爪的“觸手”冷哼一聲,幾個連沖上到腺毛草根部,腺毛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回旋過來,直直刺向沈漱流。 腺毛草的絨毛上有它分泌出的黏液,帶著細微的麻醉毒素,沈漱流不敢大意,立刻跳了出去,而玳和其他獸人卻趁此之時,彈出利爪去砍它的“觸手”。 腺毛草分身乏術,擋得住一個兩個,攔不住三個四個,很快就在玳他們的圍攻之下,斷了全部“觸手”,整株腺毛草都萎靡了下去,切口斷面還洇出粉紅色的粘稠汁液。 戰(zhàn)斗徹底結束,玳才松了口氣,“這草真神奇,居然還能吸血攻擊獸人。” “而且還挺聰明,開了一朵紫花來裝巨型狐尾草,”沈漱流用一枝樹枝挑起一根腺毛草的“觸手”,看到切口眾星拱月似的大小圓圈,神色了然,“玳,你看這里,這些圓圈就是腺毛草用來分泌黏液的東西?!?/br> “這些小圓圈?”玳目露驚奇,“它怎么……怎么分泌出來的?” “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鄙蚴靼堰@些“觸手”丟到河里,讓河水沖刷絨毛上的黏液,“但我知道,腺毛草涼拌應該還挺好吃的,回去做給你吃?!?/br> “嗯?!辩辄c點頭,目光移向地上血腥味依然濃烈的野獸,若有所思道,“這些獵物,應該可以引誘更多的野獸過來……” 沈漱流聞言,看著那些已經死透的獸類,一笑,“說的也是,有一份熱,就要發(fā)一份光嘛?!?/br> 不得不說這個點子雖然很壞透了,但是真的好用,這里是河岸,來喝水的野獸本來就多,再加上這一堆明晃晃的“大餐”,是個rou食野獸都忍不住過來看看。 沈漱流他們釣魚執(zhí)法,果然吸引了很多野獸過來,甚至有一只都吃飽了,肚子漲漲的,還要過來瞅瞅,然后就被沈漱流一爪子砸懵了。 后面因為獵物太多了,還要回去叫人來馱,就留了其他獸人在這里守著,沈漱流和玳回去叫搬運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