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馬抿了抿嘴，“哦。”

    “行了，趕緊走吧，要趕不上擺渡車了?！背b也將自己的衣領(lǐng)往高拉了拉。

    木馬看著面前人的擰巴樣，忍不住再試探一句：“昨晚說的還算數(shù)吧?！?/br>
    “問一晚上了你煩不煩！”楚誦干脆把套頭帽都戴上了。

    木馬偏頭到帽子里親了楚誦臉頰一口，“那我今天就去藥品站領(lǐng)安全套。”

    “……”

    楚誦甩開對方走了幾步后，才弱弱的嗯了一聲。

    _

    木馬今天心情要比平時好上不少，到研究所時臉上還掛著罕見的笑容。

    “北緯博士！”

    木馬停下步子，轉(zhuǎn)頭看到了安切爾的助手塔拉正在朝這邊跑來。

    “怎么了？”

    塔拉看了四周一眼，然后踮起腳同木馬耳語了一句，木馬聞言，先前的喜色當(dāng)即一掃而光。

    木馬來到研究所的傳送站，然后選定了位于毛德皇后地的933基地，兩分鐘后就落地南極大陸了。

    輕車熟路走過所有防爆通道后，木馬來到了地下二層，他踩在陳列著一地“木馬”的地板上，步子愈發(fā)沉重。

    “博士?！蹦抉R輕聲同實驗臺前的男人問好。

    安切爾轉(zhuǎn)過身來，木馬發(fā)現(xiàn)他眼鏡碎了一片，眉骨也有明顯的淤青。

    “造人計劃也被要求終止了?！卑睬袪栄蚤_口。

    木馬對此并不關(guān)心，也不會關(guān)心，但仍舊是象征性問了一個為什么。

    “去年東零巢統(tǒng)計結(jié)果表示，能達(dá)到a級水平的實驗品不足一千，比去年的數(shù)據(jù)下降了四個點，國際人類發(fā)展部署會已經(jīng)強行干涉東零巢活動了?！卑睬袪枌⒈橇荷系难坨R摘下來丟到一邊，“一定是趙文泰提的議案！”

    “那您叫我來的意思是……”

    安切爾手撐在實驗臺上，肩膀顫了兩下，“你不是看到了嗎?！?/br>
    木馬用余光掃了一下滿地的“自己”，“我不明白?！?/br>
    “失敗了?！卑睬袪柋M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心平氣和，“你告訴我，克隆實驗為什么也失敗了?！?/br>
    木馬對上安切爾的眼睛，“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

    在木馬的印象里，安切爾一直都是一個博學(xué)而儒雅的法蘭西紳士形象，可這會兒他卻感覺安切爾身體里住進(jìn)了另一個截然相反的靈魂。

    安切爾一把沖過來揪住木馬的衣服，咬牙切齒：“你是唯一的3a級改造人，是最容易拆解的頂級復(fù)制樣品！你告訴我！為什么克隆出來的都是劣質(zhì)的b品！”

    “b品？”木馬蹙眉，“他們是活的？”

    安切爾擠成川字的眉心舒展開來，他冷笑說：“當(dāng)然，不過現(xiàn)在是死的。”

    木馬瞳孔驟縮，“你殺了他們？”

    “我費勁心思這么多年，可不是要一群資質(zhì)平平的b品?！卑睬袪査砷_對方，“你最好馬上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002?！?/br>
    木馬垂眸，“我不清楚，博士?！?/br>
    “你不清楚？”

    “是的，我是完全按照您的指示進(jìn)的拆解器，我無法向您做出合理解釋?！?/br>
    安切爾在此之前也將數(shù)據(jù)反復(fù)揣摩了，按理來說他親自cao刀的克隆實驗不可能存在他看不到的誤差，可為什么會失敗了呢？

    那么只能說明復(fù)制樣品出了問題。

    安切爾上下打量著這個從出生開始就跟在他身邊已經(jīng)有十九年之久的木馬，他隱約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你應(yīng)該明白克隆計劃意味著什么吧，002?！?/br>
    木馬：“為了加快空球人才血液供給更新。”

    “那你呢，作為樣品，你是不是對我的克隆計劃存有偏見？”

    木馬搖頭，“從未?！?/br>
    “可是實驗就是失敗了，你要怎么我如何信服你？”安切爾問。

    木馬不自覺的揪了一下胸前的圍巾，為難道：“或許可以再試一次?！?/br>
    “再試一次？”安切爾幾乎是氣笑了，“你猜我試了多少次才會有這一地的'你'？”

    木馬無言以對，但他也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了安切爾殺掉近千個“自己”的畫面。

    “002，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退化了，開始變成一個普通……”

    安切爾話還沒說完，他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馬探手過去拽掉了木馬脖子上的圍巾。

    木馬下意識就用手去擋住自己的脖子。

    “我說呢……”安切爾這下是真的氣笑了。

    盡管木馬圍巾后穿的是一件黑色高領(lǐng)衫，但仍有大半頸脖裸露在外，以及那深紅發(fā)紫到有些浮青的數(shù)片吻痕。

    安切爾將手中的圍巾扔給木馬，他兩手叉腰低頭笑了好一會兒，再抬頭時，臉上已然全是怒恨。

    木馬當(dāng)即被安切爾出其不意的甩了一耳光。

    “我把你改造成最完美的高階人，甚至給你的皮囊都是最出眾的，你就用這副身體去做那種低賤的事！”

    木馬臉頰十分火辣，但并沒有覺得多疼，他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人，不解道：“為什么？”

    就當(dāng)下這個情況，根本沒有一個詞足以形容安切爾的臉色如何之難看，毫不浮夸的說，木馬感覺安切爾想殺了自己，就像殺死成百上千個“自己”一樣。

    “你和誰搞到一起了？”安切爾這話不像喉嚨里說出來，反而像顫抖的牙關(guān)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