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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仙尊的百年之癢在線閱讀 - 第18頁

第18頁

    “呵?!焙谝氯葑影矊Υ搜越o出的反應(yīng)是冷笑一聲,不欲與錦衣容子安爭辯,一手提劍朝他斬去:“孽畜受死?!?/br>
    錦衣容子安亦是早有提防,當(dāng)即同樣舉劍迎上,口中道:“邪魔受死?!?/br>
    只這兩句話的功夫,兩人便戰(zhàn)做一團。

    昆侖這邊并未出手阻攔,黑衣容子安同來的十余人追兵不知作何考量,也沒有插手,于是兩方人將戰(zhàn)場牢牢圍在中間。

    人群包圍之下,那兩道身影纏斗時間漸長,眾人都感到些微妙。

    蓋因那兩個容子安形貌相同、武器相同、竟連招式都一模一樣!

    若非一人黑衣,一人錦衣,打到此時他們該是全然分辨不出來了。

    容央眉頭也蹙了起來,他原本是想著,這兩人既有一個假的,那招式中定有破綻。

    但完全沒有。

    眼見著是不會有結(jié)果,容央沉聲道:“停手!”

    話落,兩個容子安雖不甘心,卻都依言收勢,各自回到原處。

    聽聞容氏等級森嚴(yán),由此可見一斑。

    趙晚塵看向容央,容央搖搖頭。

    場面一時沉默。

    昆侖這邊一位弟子提議道:“既然兩位中定有一人是假扮,容少主何不問些旁人不知的問題?”

    錦衣容子安看著黑衣那個冷哼一聲:“六少爺盡管問就是?!?/br>
    黑衣容子安卻搖搖頭:“這傀儡化人之所以難辨,便是那邪魔不知使出何種手段,連記憶亦能復(fù)刻,只怕……”

    “胡言亂語!”話沒說完,便被錦衣容子安打斷。

    黑衣容子安冷笑不答。

    容央尚在思忖,人群后,棲寒枝目光凝在那兩個容子安頭頂,眸色沉沉,再沒一點其他心思。

    “林道友如何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棲寒枝沉默片刻,答道:“絲戲?!?/br>
    修仙之人耳聰目明,兩人并未刻意壓低聲音,此時眾人都瞧了過來,只是那些小弟子大多神色茫然,只幾個恍然大悟,離兩人最近的段言脫口問道:“敢問林道友,可是四百年前,致使兗州之亂的那個‘絲戲’?”

    “四百一十七年。”精確的時間下意識脫口而出,棲寒枝語聲與神色一般沉冷。

    “啊,是是?!倍窝赃B聲應(yīng)了,心道林道友讀書當(dāng)真認(rèn)真仔細(xì),是他不如。

    “何謂絲戲?”有人問道。

    段言左右瞧瞧,見仙尊與林道友都沒打算開口,便解釋道:“‘絲戲’是邪修岑彧所創(chuàng)一門陰毒術(shù)法,取法凡間常玩的‘傀儡戲’。岑彧的絲戲分三個等級,三等稱‘紙傀’,二等稱‘血傀’,前者就是尋常傀儡,后者則需取人精血、配合天材地寶以邪術(shù)煉制,所制傀儡與被取血者形貌、功法、記憶,總之便是你能想到的一切都是相同?!?/br>
    解釋道這里,眾弟子齊齊看向容子安,隱隱有些明白了。

    那兩個容子安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嫌惡的朝遠(yuǎn)離彼此的方向退了兩步。

    周靈扯扯段言的衣袖,忙又問道:“阿言師兄,那第一等的傀儡呢?”

    段言聞言,臉色也不大好:“第一等的傀儡,稱為‘人傀’。人傀,不需要精血、天材地寶,只需將那跟傀儡線嵌進(jìn)人的腦子里?!?/br>
    眾人聞言皆是色變,周靈磕磕巴巴問:“那,那兗州城……”

    “全城凡人,都成了傀儡。仙宗察覺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彼時仙尊元嬰修為,親赴兗州,一人一劍,削去那邪修首級,然,絲戲勾連全城……”段言閉了閉眼:“傀儡未絕,術(shù)者不死?!?/br>
    棲寒枝耳邊段言的講解漸漸聽不清了,似乎有什么久遠(yuǎn)的聲音,越過遠(yuǎn)路迢迢,跋涉而來,撕裂記憶的封鎖,帶著朦朧的甜香和血氣一起,插入他乏味的往昔。

    四百一十七年前,新雪剛落,年節(jié)將至,兗州城內(nèi)家家戶戶掛上紅燈籠。

    “阿棲,來寫對子……”

    “不會。”他聽到年少的自己,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驕縱,像是生著悶氣:“你昨天還給隔壁王家姑娘寫了一副,怎么,回了自己家卻要我個大字不識的來寫?”

    有什么人低低笑起來,然后從身后握住了他的手:“王家姑娘那一副對子三十文?!?/br>
    “三十文?”他驚訝,隨即聲音里帶了些陰陽怪氣:“可得收好了,那哪是對子錢,別不是聘禮吧?”

    “三媒六聘,當(dāng)由雙方先請媒人,再要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蹦悄凶勇曇舨患辈痪彛骸坝钟腥龝Y……”

    “那你還不快去請媒人,在這寫對子作甚?”他徹底生氣了,一把甩開握著他的手。

    那人環(huán)著他腰笑起來,見他實在氣不過,這才道:“只收了三文,都成糖葫蘆進(jìn)到你肚子里去了?!?/br>
    那日下了雪。

    那人站在門前,貼他那張狗屁不通的對聯(lián)。

    “財源廣進(jìn)朝朝暮暮,”他很輕的笑:“是財源廣進(jìn),還是朝朝暮暮?”

    年少的小鳳凰不答話,抱著不可言說又太過分明的心思。

    “糖葫蘆三文一個,確是該財源廣進(jìn)的,不然如何養(yǎng)得起你?”沒等他生氣的說什么,那人便提筆寫下一行——琴瑟相合歲歲年年。

    “你當(dāng)真考上那個什么狀元嗎?”小鳳凰抿著嘴,藏不住笑,卻猶在嘟嘟囔囔,“對得這是什么?怕不是人家王姑娘嫌棄,才只給了三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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