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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容市隱再醒來時,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只感覺像是被裝在了一個什么袋子里,身上是火辣辣的疼,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他定了定心神,勉力從袋子里掙脫出來,卻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兒燈火與人氣,只能聽見貓頭鷹不時凄厲的叫聲。 強忍著疼痛往邊上挪了挪,卻摸到了一個冰冷僵硬又帶些粘液的物件。他湊近一看,入目的,竟是一顆面皮都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頭顱。 容市隱瞬間嚇的臉色蒼白,渾身不住地發(fā)抖。他將自己蜷縮在一起往另一邊挪了一下,可旁邊也是冰冷、僵硬的尸體。 年少瘦弱的男孩兒大叫了一聲,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往前跑,可腳下全是尸首,有的已經(jīng)僵硬冰冷的如石頭一般,有的卻還是尚有活人肌膚的彈性。 他不知道自己踩到了多少具尸體,也不知道自己撲到在了多少具尸身上。他只是記得那一晚,他一直在尸體堆里打轉(zhuǎn),踩踏、絆倒、觸碰、掙扎。 似乎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一般,好像全世界都是尸體,好像他也是冰冷的死物。 原來那縣令吩咐手下教訓(xùn)容市隱后,幾個捕快將容市隱拉到偏僻處一頓好打,卻沒有掌握好分寸,待發(fā)現(xiàn)時,躺在地上的容市隱已經(jīng)氣息奄奄。 他們見如此,以為他活不長了。但也沒當(dāng)回事,只是隨意的套了個麻袋,趁著夜色,將其扔在了亂葬崗上。 容市隱不知自己是怎樣從亂葬崗爬出來的,只是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下午。 醒來的那一瞬,他似乎明白了從前他并不明白的東西,比如善惡、比如權(quán)力、比如生死。 回到絮南的容市隱,過上了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在最黑暗處掙扎著求一線生機。 最開始,容市隱生活在亂葬崗前面的破廟里,那是連乞丐都嫌棄的地方。 每日夜里,聽著風(fēng)像索命的幽靈一樣在搖搖欲墜的破廟外面嗚咽,瑟縮在角落里等待天亮。也為一口飯食,險丟性命。 終于再在后來,容市隱也學(xué)會了他們的生存法則。忍受住欺辱、和乞丐爭食,不講仁義、沒有情分,過著的動物一般的生活,強食弱rou,一切只為活著。也為了日后更好的活著。 就在這樣的暗無天日的生存環(huán)境里,容市隱卻遇見了另一線生機。 那是在容市隱十五歲那年,他在一家酒館打雜,那日夜里,他回家的路上,因為生病又沒有吃上東西,不小心暈了過去。結(jié)果等他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破廟里,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小乞兒,正蹲在旁邊照顧他。 那是他同薇兒的第一次見面,但也是許久之后,他才知道,薇兒原來是薇兒姑娘。也是從識得薇兒之后,容市隱的暗淡的生活又多了一點點歡欣。 薇兒小他一歲,性子活潑可人,嘴又甜的緊,常常將容市隱哄的開懷大笑。在那兩年里,容市隱將薇兒真的當(dāng)做了meimei,也是他惟一的親人。 后來一年冬天,薇兒高燒,容市隱為給薇兒買藥,去了賭坊??蓞s被人惡意陷害,灌了烈酒和辣椒。命懸一線的情況下。薇兒答應(yīng)了一直sao擾她的姓馬的酒坊老板的要求,去他府上做小妾,條件是幫他救容市隱。 容市隱一連躺了許多天,等他再醒來時,薇兒已經(jīng)要嫁為人婦。他不同意,說就要拼了命也要救薇兒,可薇兒卻只是說:“容大哥,這件事,不僅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做打算?!?/br> 薇兒是從容市隱租的大雜院里的小屋子里被抬走的,直到薇兒走了,容市隱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一直以為是他護著薇兒,可最后,卻是因著他,薇兒才踏進了火坑。 之后的兩年里,容市隱不要命一般的做工、讀書,他想要功名,只有有了功名他才能夠護住他自己想要護住的人,才能不被人所欺。 可是卻在他十九歲時的那個秋天,薇兒帶著滿身鮮血來找他了。 薇兒嫁過去的那酒坊老板本就是個兇狠的,加之又是靠著妻子發(fā)的家,將薇兒娶回家已經(jīng)是觸到了正房的底線,二人對薇兒,皆是動輒打罵。 又因為薇兒的出身,嘴里時常罵的難聽。 薇兒從小就是在乞丐堆里討生活的,受了這些委屈,倒還能接受,只是偶爾會自己在在房里偷偷哭泣。 可是,前日里,薇兒一人在家時,街上的幾個混混,翻墻潛進了馬家后院。見她獨自一人在家,惡向膽邊生,凌辱了本就命途不順的姑娘,也毀掉了她最后的生路。 容市隱氣的渾身發(fā)抖,可薇兒卻微微笑著道:“哥,明日里來酒坊接我吧,我再也不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活的開心幸福。只有哥幸福了,薇兒才會覺得人世還有希望。” “好,明日哥來接你,哥帶你走?!比菔须[被怒氣燒光了理智,都忘了思考薇兒怎可能輕易離開的了。 第二日一早,容市隱便去了馬家門外,等著門一開,就上前道:“薇兒呢?” “哪個?”那仆人有些疑惑道,思考了一下又像想起來道,“你是說的薇姨娘吧,昨日夜里服毒自殺了,天還未亮就已經(jīng)抬出去了?!?/br> “什么?”容市隱站立不穩(wěn)的后退了兩步,又上前一把抓住那仆人的衣領(lǐng),紅著雙眼道,“葬哪兒了?” 仆人見容市隱這般模樣,也有些不忍,左右看了看,悄聲道:“能葬哪兒?馬夫人料理的后事,不過席子一卷,扔亂葬崗就成了。也可憐了人姑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