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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行前夜,陸梵安獨自出了屋子。在院里隨意走了走,心道:“這城中院子到底是不如山上的莊子來的好,視線窄的只能望見方方正正的一片天?!?/br> 又走了幾步,看見容市隱的屋子還有燭火跳動,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回走,可腳下的步子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行不動彈。 這些天,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只是他與容市隱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來時,也有矛盾,可終究同路而行。去時,卻只是孤影而向了。 “陸公子?!?/br> 陸梵安回過頭看見容樵一臉和善的站在他身后,忙問好道:“容伯父?!?/br> “可以聊一聊嗎?”容樵望向先前陸梵安一直盯著的容市隱的窗戶,“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br> 第30章 愧 “陸公子是否真心怨他?”容樵與陸梵安出了驛站,在街上慢慢的閑逛。 “我……”陸梵安沒有回話,他不知曉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若說怨,的確是有,怨他的寡恩薄情,也怨他的冷語冰人。但怨,卻也是因著那份說不明道不清的情誼與信賴。 “我知你看不慣他,他這人吶,貪權(quán)重利,什么事情都愛往功利上考慮?!比蓍晕⑽⒌恼f道。 “初識他的人會覺得他是個君子,與他稍微交熟些的人又會覺得這人太過于冷情?!眰?cè)頭看了看陸梵安,“但若能真正走近他,其實會發(fā)現(xiàn)他也沒那般惹人厭?!?/br> 陸梵安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靜靜的聽著。 “其實他本性也并非多么壞,他變成今日這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是我毀了他。”容樵嘆了口氣。 “他小時候也是個頑劣的,愛笑愛鬧,還特別的愛吃零嘴兒,尤其是趙記的酥皮糕。” “他外祖父尚在世時,小隱經(jīng)常央著他外祖父給他買酥皮糕,記得有一回,他娘怕他吃壞了牙,將酥皮糕藏在了房梁上,他偷偷攀了上去,結(jié)果下不來了?!?/br> “但是他又要面子啊,不肯出聲,一直到天黑,他娘找他吃飯半天找不到人,最后好一通找,大家才知道原來是被掛在了梁上?!敝v話的那人,語氣里里似有笑意,“那小子也是心大,那么窄的橫梁,竟然就躺著睡著在了上面??砂阉飮樍藗€半死。” “他娘向來將他寵溺的跟什么一樣,但那日,卻是實打?qū)嵉囊活D好揍,連我聽著都有些怕??墒呛髞怼?/br> 容樵停住了話頭,眼里多了些黯然與悔意。 “你若真的知曉他發(fā)生過的事情,或許也能理解他一些。他的經(jīng)歷和他成長的環(huán)境教會他的,就是只有得到權(quán)力才會幸福、不被人欺。他曾經(jīng)也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和所有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樣??墒?,那都是曾經(jīng)了?!比蓍猿聊税肷?,“在他后來的年歲里,沒有人善待過他,于是他也忘記了如何向善、怎樣去愛。對于別人和自己,他都是一樣,冷靜又淡漠的可怕?!?/br> “孩子,他很少為一個人這么上心過,他是真心想把你當(dāng)朋友的,只是他的立場讓他不得不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比蓍哉f到這里,突然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望著陸梵安道,“他還有許多事情是你并不知道的,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讓他自己告訴你,而不是假他人之口?!?/br> “容伯父,”陸梵安看著面前的老者認(rèn)真道,“道理我都知曉,可是我與他之間,并非這么簡單,你讓我想想?!?/br> 陸梵安不忍對容樵說,容市隱愿意多給他幾分好臉色,不僅僅是單純的朋友間的情誼,還因為他的父親是陸坤—— 容市隱三句話不離的陸大人。 正說著,二人又繞回到了驛站門口,陸梵安同容樵道過夜安后,滿腹心事的往回走去。容樵卻在背后叫住了陸梵安,道:“他那日,并不知曉那個男孩在漓泉。而且,他母親的墓,這次也被沖毀了?!?/br> …… 陸梵安回到屋子里,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才好。 走,還是不走。他本就在糾結(jié)。如今容樵又告訴他,容市隱并不知曉那日容豐在漓泉。 若真是如此,那容豐的死,便是意外。他是錯怪了容市隱,那他們之后的爭論,又是為了什么。 一切似乎都變得更亂了,可是他又有幾分釋然,至少容豐的死,不是容市隱。 可自己卻對著容市隱,說出了那般難聽的話。 心亂如麻間,又想起了容樵說的“沒有人善待過他,他也忘記了如何向善、怎樣去愛?!?/br> 倘若容市隱待他真的有幾分真心呢,畢竟那日無論出于哪種原因,他終究對自己是舍命相救了。那自己豈不是真的傷到他了? 陸梵安不安的躺倒在了床上,心里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他不能與容市隱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老死不相往來。 心間卻盈滿了愧悔,那天,容市隱應(yīng)該有多難受。 他突然好想見容市隱,給那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告訴他,自己錯了。 可想著想著,卻突然紅了臉。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頭,將一些不甚明了的想法驅(qū)逐了出去。 ……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好不容易天亮,陸梵安便去尋容市隱??蓞s只遇見了尚未完全從夢里出來的胡忠在門口打盹兒。 見到陸梵安,胡忠睡意好似清醒了一半,驚異道:“陸公子,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要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