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書迷正在閱讀:血族大小姐以為我喜歡她、大佬懷蛋后我暴露了、乖徒兒瘋了以后、清冷閃婚對象她暗戀我、小魅魔穿成釣系O、和仙尊的百年之癢、情敵暗戀我十八年[重生]、不可復(fù)制、小甜心吃飽了嗎、做了攝政王的試婚哥兒后900天
“可容先生明明說他算過了,以現(xiàn)在的水量和降雨量,五個時辰內(nèi),大壩絕對不會有事?!标戣蟀怖湫χ?。 “容樵?你又憑什么信容樵,他的話又幾分能信,他就是一個不知道負(fù)責(zé),只會躲在背后說鬼話的懦夫。能信他的話,你是有多蠢?!比菔须[也冷了語氣,強忍著怒氣生硬道。 “而且,那些人是他們自己活該,我何必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去救幾個無賴。陸公子既然如此心善,怎的不叫你父親掏出些銀兩,給這些人新建上一座城啊,何苦還要我這般費勁的來這里治水。”容市隱有些口不擇言。 “容大人好口才,我說不過。那些人命該如此,可容豐呢,他有什么過錯?”陸梵安沖著容市隱道。 容市隱愣住,容豐? 這時,卻突然一陣隱隱如雷的聲音由遠及近,原是大壩閘口已開。奔騰的河水乘著巨浪翻滾而來,帶著幾分毀天滅地的氣勢。 河岸兩旁近處的草木與房子,被水浪不安分的拂過,僅一瞬,就裹挾著不見了蹤跡。 驚天動地的聲響,連帶著他們遠遠站著的此地,都好像也被震的搖晃了起來。似乎下一瞬,驚天巨浪就要化作人間猛獸,連帶著要吞噬掉世間萬物。 容市隱看著遠處咆哮的漓河,心卻沉到了陰暗濕冷的最底。眼前那些奔騰而逝的,似乎不僅是水浪。也像極了他與陸梵安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卻又要支離破碎的信任。 第29章 惡語 漓河的洪水一直翻騰了兩天兩夜,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息了聲響,漸漸地歸于平靜。容市隱看了三天的漓河水,也整整三天再沒見著陸梵安。 容豐之事,他對陸梵安有愧疚。 可縱再重來一次,即使他知曉容豐在漓河,他的決定也不能變。他又如何不知大壩上的那條裂縫的情況,只是此事容不得他出半點差池。 陸梵安說的原因有,張知志說的原因也有。所以他就更不能出錯,朝中還有那么多的眼睛等著揪他的錯處。若真的出錯,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他再無利用價值,皇上偏袒不了他,便只能棄子。 陸坤說,棄子無用,他信。因為縱使他拾起陸坤的那些棄子,可若陸坤不死,他們永遠見不得光。他之所以愿意拾起來,是因為知曉,陸坤一定會死。 可是他的執(zhí)棋人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若成了棄子,誰敢拾起他? 可陸梵安呢?他該如何面對。 一連幾日緊繃著的神經(jīng),隨著漓河的平靜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可一些令人更為焦躁的事情卻一股腦的全涌了上來,容市隱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半晌,忽聽到門外有人竊竊私語,容市隱仔細(xì)辨別了一下,一個是胡忠的聲音,另一個聲音有些蒼老,但卻似乎有一些熟悉。 他猛然睜開眼,原來是他。 十幾年未見了,不知這會兒非要上趕著尋他,又是什么意思。他隱隱聽到二人的談話中,間或能聽見一兩句什么“燒退了”“幸好”。 但容樵在,他不想說話。聽著人似乎已經(jīng)離去了,他才道:“胡忠,進來?!?/br> 胡忠走了進來,略紅著眼睛,應(yīng)是之前哭過的。 看著面前的孩子,又想起他同容豐之間的感情,容市隱微微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愿,可卻也無可奈何?!?/br> 胡忠從來沒有想過容市隱竟然會對他解釋,他既然能被梁孝先指派到容市隱跟前,自然是有他的機敏,他又如何會不知曉此事的重要性呢。 但終究不過是一個孩子,無論多知曉道理,可心理上卻還是難以轉(zhuǎn)過來這個彎。 此時見容市隱一提,又觸及到了心里的難過,竟直接在容市隱面前哭了起來。 容市隱也不阻止他,只是靜靜地等著他哭完。許久,胡忠才抽抽噎噎道:“奴才知道?!?/br> 容市隱見他平復(fù)了情緒,道:“可是不哭了?若不哭了,我可要說事了?!?/br> “大人請講。”胡忠將抽噎聲咽了下去。 “剛才同你說話的是何人?你們所說是何事?”容市隱道。 “剛剛同我講話的是大人您父親,”胡忠急忙住了話頭,想起來容樵囑咐過的不要在大人面前提他們的關(guān)系,道,“是容先生。” 見容市隱表情未變,方又道:“陸公子本就身體就未好利落,那日又淋了雨,再加上心思郁結(jié),回去就發(fā)了高燒。是容先生為其診治的,他剛剛過來就是告知一聲,陸公子已無大礙?!?/br> “陸公子生病了?為何沒有人對我說?”容市隱提高了聲音,頗有些緊張道。 “大人近日一直憂心這泄洪之事,那日您二人又……”胡忠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壓根沒了聲音。 容市隱沉默了半晌,道:“你下去吧?!?/br> …… 陸梵安房間,主人正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卻并沒有睡著。 他這幾日只要一睡下就夢見容豐,有時候容豐是在陽光下對著他笑,有時候卻是在河底的泥沙里蜷縮著身子對著他道:“哥,我冷。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 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會突然被驚醒,冒出一身冷汗。 對于容市隱,這一次,他真的是怨的。那種感情很復(fù)雜,像是失望、像是陌生、像是害怕。 就在這時,陸梵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他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容市隱反手將門關(guān)上,不聲不響的坐在了陸梵安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