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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落川看向他,微垂著眼,“昔日風(fēng)頭無兩的戰(zhàn)神將軍,原來已經(jīng)淪落至此,成為了蛇妖的走狗?!?/br> “我便是蛇妖,何來走狗一說?”施天青冷眼道:“既然你知我曾受封戰(zhàn)神,那你可知我因何受封戰(zhàn)神?” 林焉一唱一和地接上他的話:“平幽冥之亂世,除藥人之禍根。” 落川略帶審視地看了他一眼,“殿下,那是背叛白玉京的罪臣,你不該相信他手里的東西?!?/br> “既然是假的,師叔為什么想要?”林焉對視上落川的雙眸。 落川嘆了一口氣道:“殿下,您還是應(yīng)該好好待在白玉京里練功,而不是出來淌這亂世的渾水?!毖粤T,他從袖中捧出一個透明的碗。 那里頭躺著一個極小極小的身影,漂浮蜷縮在一團(tuán),盡管沒有任何聲音,卻仿佛能聽見他痛苦的嘶鳴。 林焉一眼便認(rèn)出是長生。 至此,他才明白,落川君從頭至尾都沒有想到過施天青,恐怕是知道幻音嶺暴露,便急急趕來十里香收賬本,才正好撞見了施天青?;靡魩X內(nèi)與他同行之人,被落川君當(dāng)做了長生。 只是林焉想不明白,為何施天青被誤認(rèn)成了長生,或許是落紅誤解了所謂的傳聲幻術(shù),亦或許是落川循著逃走的應(yīng)順找到了夏瑛帳中的長生。 無論何故,長生遭此一劫為他所累。 林焉看向落川的眼神覆上了冰雪。后者只淡聲道:“我已用三尺霜寒將其本體冰凍,”他再度攤開手,言語中盡是篤定:“將賬簿交給我?!?/br> 不同于飛鳥蟲魚化作的妖,人形與本體可以任意切換,以花草樹木化作的妖的本體與人形共存,只是本體不能移動,且一旦本體受損,人形亦會受損。 林焉和施天青對視一眼,對落川道:“我要和他對話,否則我不能相信這是否是你編織的幻術(shù)?!?/br> 落川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林焉與他沉默地對峙片刻,而后忽然抬手,髻上木簪化為墨筆落在他手中,玉簡攤開在他眼前,墨滴緩緩凝聚。 “我可以立刻上呈陛下。”他不動聲色地威脅道。 “殿下?!甭浯ńK于開口了,他凝眸望向林焉手中的筆,道:“事情并非你所想?!?/br> 彈指間,澄澈干凈的碗在林焉眼前漸漸擴(kuò)大,長生的面容亦變得清晰。 他輕撥碗中水,長生便蘇醒過來,只是面色蒼白,恍然一瞬,才意識到身在何處,“你們……” “慎言。”落川道。 長生低頭察覺脖頸上忽然多了一圈佛珠,隱隱勒住他的氣息。 “救我!”他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抬頭看向林焉,“如果你們救不了我,就去找蘇先生,蘇先生一定能救——” 他的臉突然漲的通紅,呼吸被全然抑制,讓他一瞬間昏厥過去,落川緩緩收回佛珠,化小了凈碗。 他略抬眼看向林焉,示意他的后文。 “我明白了,”他示意施天青將賬簿交給落川君,而后道:“放了長生。” 落川搖了搖頭,指著施天青道:“此子頑劣,在白玉京求學(xué)時潑賴成性,不足取信?!?/br> “你待如何?”施天青揚(yáng)眉道。 “靈戒交給我,”落川向他伸手,施天青無甚所謂地從指間取下那枚嵌著深藍(lán)石的靈戒遞給他,他又向林焉伸手。 “我的靈戒乃陛下所贈,戒在人在,師叔若不放心,我親自與您一同核查?!?/br> “也罷,”落川掃了施天青一眼,“讓他離開,你隨我去……”他思忖片刻,“幽冥?!?/br> 半盞茶后,南陳蘇轅祠堂。 高聳寬大的一棵參天巨樹坐落在祠堂正中,分明是夏日時節(jié),那樹上卻覆滿霜雪,冷凍成冰,儼然一棵冰雕造成的玉樹,連葉片被凍住,在日光下泛著瑩瑩的光輝,實(shí)乃奇景。 “長生的本體竟是古樹銀杏,”施天青嘖聲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站在他身旁的,是用分身術(shù)騙過了落川君的林焉,“‘蘇先生’已經(jīng)死了,”他偏頭對施天青道:“他總不會是指望赤狐一匹馬救他?!?/br> 從落川威脅他們時,便已暴露了長生本體是植物,凍結(jié)本體并不需要見到本體,可要解除禁錮,最快的辦法便是破除本體上的三尺霜寒。 長生最后冒險說出的話,便是在提示他們自己的本體在哪兒。 與此同時,云端。 “師叔,這不是去幽冥的路。”分/身林焉看向突然駐足在劍上停滯飛行的落川君。 他逆光回頭,顯得面色偏暗。 落川沒有回答林焉的話,而是翻開那本賬簿,而后攤開在林焉面前,未發(fā)一言。 封皮一模一樣的賬簿內(nèi)里空白,一個字也沒有。 ——在極短時間的內(nèi)仿造出一張一模一樣的封皮已經(jīng)是施天青的極限了。 他言罷又去碰施天青的靈戒,果不其然,就在他試圖打開時化作了飛灰。 “兩個小鬼,”落川低低道:“你們以為我年紀(jì)大了,便看不出你們的把戲了?!?/br> 落川話很少,尤其在其他地位卑微的族類或是凡人面前,從來是文白夾雜,甚少如此親昵的言語。 唯有與他們幾個從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后生說話時,能多上那么幾分微不足道,但又卻是存在的親近。 林焉深吸一口氣,卻掩不住層層疊疊泛起苦意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