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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意味不明地望向他,卻將他神色皆收入眼底。沉默半晌,他忽然借著寬大袍袖的遮掩,不輕不重地按了按施天青的手心,而后便又收回了手,像是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施天青在他收回手后默默蜷起掌心,在他耳邊道:“這件事我會繼續(xù)查?!?/br> 林焉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氣息,就連并肩的距離也拉開了些許,莫名的心緒躁動著,他壓下心頭起伏的情緒,對他道:“我知道了?!?/br> 林焉不是話多的人,在施天青也沉默下來之后,兩人之間似乎變得格外安靜,卻沒有一個人提出御劍。 清雅安靜的林間,唯有極輕極輕的腳步聲,不多時,天闕峰的牌匾已近在眼前。 “你在此處等我?!绷盅善^對施天青道。 他既然答應了替施天青保密身份,便會盡量避免他與白玉京中的人直接交涉,天闕峰的掌門雖在人間值守已久,但亦是隸屬于白玉京的仙官。 施天青明白他的意思,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好,”他重復了一遍林焉的話,“我在此處等你?!?/br> 林焉與他對視一眼,忽然笑了。他轉頭進入天闕峰的地界兒,遞了拜帖,便有弟子去報信,又有弟子引著他去見掌門。 他在正廳等了許久,也不見掌門過來,他正想問問引他過來的弟子,卻發(fā)現(xiàn)外頭有些嘈雜。 他有些莫名地走過去推開門,殿外圍著的一群弟子皆是白衣飄飄,許是沒料到他突然開門,嚇得一愣,為首的那位弟子勉強沉下氣色道:“師弟師妹未曾得見仙人,聽聞殿下來訪,一時好奇,唐突冒昧了,還請仙君恕罪?!?/br> 林焉的神情淡淡地從眾人臉上掃過,方才道:“無妨,散了吧?!?/br> 圍觀的眾人立刻作鳥獸散,林焉回到殿中,心頭卻微微染上一抹疑慮。 為首的那大弟子說的話聽起來還算可信,天闕峰的上的弟子無一不是奔著上白玉京去的,見到他好奇也是正常,只是他們的神色看起來實在不像好奇,說是畏懼和慌張倒更多一些。 正思量著,那掌門終于來了,“見過三殿下?!彼贿叢林~頭汗,一邊賠笑道:“門派中一時事物繁忙耽擱了,還望殿下贖罪?!?/br> 林焉坐在他側手的主座之上,嘗了口方才沏上來的清茶,“雅山君別來無恙?!彼淹瓯汩_門見山道:“百年前我曾讓孔就送了一名學徒至此,亦曾修書與您,如今我禁閉之期已過,特來看看那孩子?!?/br> 雅山君又擦了擦額間的汗,“原來是為這事。” 他亦喝了口茶,“劉仁那孩子十分聰慧,我雖遵循您的意思,并未給他什么過于特殊的對待和指導,只與旁的學生一般對待,可他尤愛勤學苦練,約莫五十年前便已悟了道,又修行了許多法術,靈力亦有極大的進階?!?/br> “哦?”林焉道:“他入的什么道?” “金?!毖派骄趾攘艘豢诓瑁袷强蕢牧?,仔細瞧,就能見著他嘴唇輕微的顫抖,“他來時腕子上帶著一枚銀鐲,后來就是摸著那銀鐲入道的,修的是五行之金?!?/br> 林焉點點頭,“多謝您這百年來的指導,您說,我若是如今帶他去錦華門參與考教,是否合適?” “這……”雅山君訕笑一聲道:“應當,應當吧?!?/br> “雅山君看起來似是有些為難?”林焉道:“若是這孩子習性不佳或是旁的,您盡管與我說便是,不必諱莫如深?!?/br> “怎會,”雅山君搖頭道:“那孩子是這百年間,我天闕峰上最優(yōu)秀的后生。” 從一開始就似有若無的疑慮縈繞在心頭,林焉就算再遲鈍也看出了雅山君的異樣,他思忖片刻,索性道:“若您不介意,可否將劉仁帶過來,與我交手一二,我亦可評斷他如今的修行。” “劉仁他……他近幾日跟著師兄們去人間修煉了,”雅山不經意地摩挲著茶杯邊緣,低著頭道。 “雅山君,”林焉忽然開口,聲音甘澈如泉,“你看著我?!?/br> 雅山君猛地一驚,半晌,似是想抬頭對視上林焉的目光,可那頭卻像是被千斤巨石給壓制住了,怎么也抬不起來,只覺頭皮發(fā)麻,冷汗涔涔。 最終雅山君終于在林焉淡而溫和的笑意下從椅子上跌跌撞撞地走下來,跪在林焉面前道:“我對不起殿下啊——” 林焉眉心微蹙,心里的那點不安終于擴散到最大,“劉仁究竟怎么了!” 雅山君不住的磕頭,內心的慌張暴露無遺,這幾日輾轉反側不能寐,終是顫抖著聲音交代道:“劉仁跑了!” 他話音如同一聲沉重的嘆息。 百年前三殿下親自修書于他,他便受寵若驚,這些年來,劉仁亦是沒有辜負他和殿下的信任,修行十分刻苦,功力更是遠遠超過了與他一同入門的學生。 前幾日聽聞三殿下禁期將至,他還特意親自去考教了一番劉仁,指著他在殿下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也讓他能在三殿下面前立個大功,留個好印象。 可誰料到,這孩子居然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他這幾日每天都惴惴不安地憂心林焉來尋人,今日之所以遲到,也是因為他聽聞三殿下來訪,一時驚懼過甚,差點厥了過去。 他懇懇切切道:“我實在不知劉仁為什么要私自離開天闕峰,我只能向殿下保證,這百年間,我絕無半分苛待劉仁,他與天闕峰同仁亦是交好,絕無欺凌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