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獵戶老公是將軍、女配滿級后穿回來了、黏人精、穿成小奶狐后師尊總想摸我尾巴、孽徒對我心存妄想、覬覦已久、我的卡牌無限強化、煉體十萬年、彩云易散、星際入侵gl(np,futa,變態(tài)辣)
蕭持伸出手,指了指對面:“坐。” 他惜字如金,還面如寒霜,姜肆摸不準(zhǔn)他心情,現(xiàn)在王諳走了,里面就剩兩個半人,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敢忤逆他的話,她拉著阿回坐到對面。 阿回始終盯著棋盤。 蕭持看她坐下,開口道:“京中德行無虧且有真才實學(xué)之人,非悉之莫屬,朕知他的品性,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姜肆不知道二人有什么淵源,只是聽他這樣說,想起那天王諳在將軍府留下的話,難免覺得有些可笑:“品性再好,也不過是向著情理而非公理?!?/br> 他心中放著家族名聲,難道還會站到她那邊? 蕭持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薄唇微啟,頓了片刻,才道:“不行就再換一個。” 姜肆愣了愣,她沒想到陛下竟然聽進(jìn)去了她的話,還同意要再換一個人。 可是,她依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對阿回的事這么上心。 而且這次相見,陛下又跟之前幾次有些微地不同,雖然外表上依舊威嚴(yán)肅穆,說話也很強勢,但總不至于讓人反感。 今日,他全身上下一點戾氣都沒有。 蕭持看著對面之人變幻莫測的臉,目光下移,落到阿回的腦瓜頂上,突然沉聲問道。 “喜歡嗎?” 阿回一驚,知道是跟自己說話,猛然抬頭。 姜肆也垂頭看他。 從進(jìn)來開始,阿回就一直盯著棋盤,都快把棋盤盯出個洞來了。 阿回看了看姜肆,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說謊,便點了點頭:“喜歡。” “想學(xué)嗎?”蕭持又問。 阿回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但他飛快地看了姜肆一眼之后,唇角向下壓了壓,低下頭道:“不想?!?/br> “你娘不可能永遠(yuǎn)替你做決定,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左右你的想法,”蕭持沉著眉,聲音里的威嚴(yán)帶著壓迫力,停頓一瞬,又問,“想學(xué)嗎?” 這次阿回沒看姜肆,半晌后點了點頭。 “想學(xué)?!背÷暬卮?。 “朕可以教你?!笔挸终Z氣緩和幾分,這次不僅是阿回,連姜肆也有些震驚,她瞪大了眼眸看著他,一時語塞。 她想了想,說道:“多謝陛下美意,只是您每日政務(wù)繁忙,日理萬機(jī),連基本的休息都得不到保障,教孩子下棋這種小事,怎敢勞煩陛下?!?/br> “哦?你會?”蕭持抬眸。 姜肆遲疑一下,道:“不精?!?/br> 其實她根本不會。 蕭持沒戳穿她的謊言:“棋藝不精,極易將人帶入歧途,你還是算了?!?/br> 姜肆鼓了鼓腮幫,氣不順。 又開始默念三遍《莫生氣》。 蕭持不再看她,跟阿回招了招手,阿回見了,從姜肆身邊站起來,顛顛跑到他那里,然后蹲下身,鵪鶉似的縮在那里,仔細(xì)地看蕭持排兵布陣。 姜肆也試著聽了聽,但那些話都像天書一般,她實在聽不進(jìn)去,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坐了一會兒便打哈欠了。 正教阿回落子的蕭持按下一枚棋子,唇角不知不覺地彎了彎。 第三遍哈欠打到一半,蕭持忽然抬頭看過來:“如果覺得無趣,可以隨處逛一逛。” 姜肆以袖掩面,露出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被捕捉到這一神情,她有些窘迫。 “可我是來給陛下看診的。” “一會兒再診?!?/br> 他又低下頭,回絕得理所當(dāng)然,姜肆本來躥升了一股火,但看阿回認(rèn)真傾聽的神色,又忽然不忍打擾他們了。 陛下既已發(fā)話,姜肆便也沒什么好忸怩的,她站起身,輕微地活動活動筋骨,然后行下臺階,走到那一方溫泉旁,看著蒸騰的熱氣,她蹲下身用手試了試溫度,稍微有點燙,但這個溫度泡藥浴正好。 溫泉本就有緩解疲乏提神醒腦的功效,若是再加一些藥材,功效會加倍,她是女醫(yī),看見這種東西不自覺地就會往養(yǎng)生治病方向上想。 一時有些出神了,沒發(fā)現(xiàn)有人走到她身后。 “在想什么?” 頭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姜肆嚇得驚叫一聲,回頭看到近在咫尺的身影,身子為了躲避,不由自主就向后仰。 可后面是溫泉,掉下去就糟了! 蕭持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某一瞬間,姜肆撞到了他胸口,感受到了他那一刻心臟的跳動,不由得也被勾起了自己咚咚的心跳。 站穩(wěn)身子后,蕭持很自然地松開她的手背到身后,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 “在想什么?!庇謫柫艘槐椤?/br> 也不知是不是聽錯了,總覺得他語氣里帶了些促狹。 姜肆的臉guntang,不看他臉,看向他衣襟,又覺得有些不對,視線向下,移到胸口,還是不太好,再向下……更不好。 挪開眼,看向別處:“在想藥浴,如果在溫泉里放置不同的藥材,泡溫泉時會有不同的功效,也可緩解陛下的頭痛癥?!?/br> 蕭持背在身后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像在留戀著那短暫的觸感。 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比如呢?” “比如,放何首烏,有駐顏美膚之功效,放紅藤,可治跌打損傷,夏枯草,清熱解毒,薄荷,鎮(zhèn)定安神,補骨脂,滋……” 姜肆說到這里,忽然頓住不說了,眼中閃過懊悔,如芒在背。 蕭持追問:“補骨脂,是什么功效?” 姜肆汗流浹背:“陛下應(yīng)當(dāng)……用不到這個……” “說說看。” 有那么一瞬間,姜肆覺得他是故意的。 可是尋常人大多不懂藥理,也許他連什么是補骨脂都沒聽說過。 怪就怪她隨口說出了這么一味藥材。 感覺到頭頂殷切的目光,姜肆硬著頭皮,說道:“補骨脂,滋陰壯.陽,補益精血?!?/br> 室內(nèi)一片安靜,靜得能聽到她心跳聲。 良久后,她聽到一聲輕笑。 “朕未必不需要?!?/br> ?。?/br> 姜肆抬頭。 第二十九章 姜肆看到他微沉面色的瞬間又驟然將腦袋耷拉下去。 低厚的嗓音伴隨著耐人尋味的輕笑,一時間,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姜肆僵硬地聳著肩膀,看著身前距離自己不足半步,繡著金絲龍紋的錦繡衣擺,驚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驚天大秘密,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未必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陛下需要? 所以陛下他其實…… 姜肆需要時間消化這幾個字,可頂頭炙熱又不可忽視的目光容不得她多想。 “那……陛下以前可找太醫(yī)看過?”姜肆完全是出自醫(yī)者的本能,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句話,裝作若無其事地抬頭瞄了他一眼。 蕭持眸光有一瞬間的困頓,隨即化作了然的神色,他向前半步,目光看向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壓低聲音說:“沒讓太醫(yī)看過,但那天朕試了試,好像不行。” 那天? 哪天? 姜肆在腦海中瘋狂尋找有關(guān)他的記憶,一下就想到了他讓她難堪的那天。 明明都在越過界限的邊緣,他卻戛然而止,而后面色陰沉地趕她出去。 姜肆努力回想,也沒想起來那天身上有什么異樣的碰觸感,除了兩人全身驟升的體溫。 她也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又因為隨游為仙行醫(yī),如這般難以啟齒的事她多半都能處之泰然,之前多半是因為恐懼和抵觸才不愿深思,今日仔細(xì)想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天的確有很多解釋不清之處。 姜肆想起疏柳所說,陛下到如今都沒有娶妻生子,別的男人若有他這樣的權(quán)勢地位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 他沒有,是他不想嗎? 不是不想,是不行。 一定是這樣。 姜肆為他找到了孤身一人不曾娶妻的理由,而那兩次他瘋子一般的行徑,也歸結(jié)于是他生病所致。游老說過,這樣的男人多半心里也會有問題,越嚴(yán)重越陰毒偏執(zhí),沒有發(fā)泄出口便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俗話說,就是憋的。 這下,連陛下平時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理由都找到了,一切都能說得通! 姜肆像揭開了一件驚世謎案一般,偷偷用手掩住唇,盡量讓自己不在陛下面前露出太露骨的表情,免得讓他以為自己在嘲笑他,一氣之下將她殺了。 “陛下……也不用太過心急,這樣的病都是可以調(diào)理的,我跟師父學(xué)過,或許可以幫陛下。”姜肆試著安撫他的情緒。 “學(xué)過?”蕭持眼皮一跳,眼中閃過什么,“他連這些也教你?” 姜肆沒覺得有任何不對,點了下頭:“恩,師父是傾囊相授,沒有藏私,若有他會的,都教給我了。” 蕭持頓了半晌,才道:“那你可以幫朕治好嗎?” 經(jīng)過本人親口承認(rèn),姜肆心中泛起驚濤駭浪,臉上仍保持鎮(zhèn)定:“我不敢說一定能治好,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只是……” “只是什么?”蕭持抬眸看她。 姜肆鼓起勇氣道:“希望陛下,像之前那樣的玩笑切莫再開了,我雖為醫(yī)女,但同樣是個女人,心中也有最害怕的事情,說真的,今日如果不是知道陛下原來有這樣的難言之隱,我還以為陛下身體里住著一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