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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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不要聽到他的答案,王語纓抬起頭看著他:“姜娘子那邊,你勸好了嗎?” 霍岐神色一頓,隨即露出苦悶的表情。 王語纓心知肚明,有些埋怨地看著他:“你不會說話,肯定是又惹她生氣了……勸人這種事,還得讓女人來,將軍帶兵打仗可以,但不如女人心細,這事還是交給我吧。” 霍岐看她一臉疲態(tài),回絕道:“不用,你不用cao心此事?!?/br> 說罷,他起身:“我去上朝了。” 霍岐來得快去得也快,聽見外門聲響,王語纓坐了一會兒,不久,秋月躬著身進來,一臉驚色,快步走到她身前,道:“將軍好像要查表少爺?shù)氖拢呀涀屓~松去清水縣了。” 王語纓神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早晚要知道的,這件事根本瞞不住?!?/br> “那……小姐打算怎么辦?” 王語纓起身,秋月趕緊上前服侍。 “給我梳洗打扮好,我要去紅鳶居?!?/br> 王語纓動作很快,她披著杏黃色狐絨大氅,未施粉黛,卻裝扮地精致,到了紅鳶居之后,見到了疏柳和聞杏守在外面,便著秋月上前去。 “我家夫人來找姜娘子。” 兩人對視一眼,疏柳道:“夫人在睡覺,還未醒?!?/br> “你去……”秋月皺著眉要說什么,后面的王語纓將她叫住。 “你回來?!蓖跽Z纓站在雪中,語笑嫣然,對二人道:“既然姜娘子還沒起,我就再等等?!?/br> 疏柳冷著臉,沒有任何表情,聞杏卻覺得有些不合適,她偷偷拽拽疏柳的袖子:“要不然,我進去傳個話?” 疏柳還沒說話,王語纓已經看向她:“姜娘子一看就是昨夜沒有休息好,不礙事的,我在這等等?!?/br> 晌午日頭高照,陽光正好,屋檐上的雪紛紛化了,一滴滴雪水落在地上,姜肆聽見聲音,慢慢轉醒,腦中昏昏沉沉地,她坐起身,看到疏柳站在旁邊,下意識問:“阿回呢?” “小少爺跟聞杏在一起?!?/br> 姜肆撫了撫額頭,剛要說話,疏柳道:“翠馨居那位來找您了,在外面等著。” 姜肆抬頭,有些驚詫:“等多久?” “有一上午了?!?/br> 姜肆急忙翻開被子下去,還未來得及整理妝容,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曮@喝:“阿纓!阿纓!你怎么了!” 姜肆與疏柳對視一眼,趕緊出門,推開房門就看到雪地里,面容蒼白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懷里,唇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霍岐看到姜肆,難壓心頭的憤怒:“你怎么能讓她在冰天雪地里站一上午?” 王語纓扶著霍岐站起來,虛弱道:“不關她的事,是我不讓下人叫她起來的?!?/br> “你!你本來就身體不好,這樣糟踐身體干什么?” “我就是……想來勸一勸姜娘子……” 兩人一唱一和,像是搭臺子唱戲似的,姜肆目光落到王語纓身上,那青白的臉色不是假裝,緊接著下一刻,她就昏了過去。 霍岐大驚,趕快將王語纓打橫抱起來,不管不顧地沖進房門,把姜肆擠到一旁。 口中大喊著:“快去叫大夫!” 姜肆不耐地閉了閉眼。 還去叫什么,這不就是有一個現(xiàn)成的大夫嗎? 霍岐把王語纓放下才反應過來,他匆匆行到門口,一把拽住姜肆的胳膊,將她拉到炕前:“肆肆,你快給她看一看?!?/br> 姜肆瞥了他一眼,沒有讓疏柳去拿她的藥箱,直接伸手拿起王語纓的手,在腕上一探,然后甩開。 霍岐盯著她粗魯?shù)膭幼?,剛要說話,姜肆轉身,看著他道:“我隨師父行醫(yī)多年,唯獨此道不精?!?/br> 霍岐露出疑惑之色,又聽她道:“她有孕了,你另請高明吧?!?/br> 第二十七章 姜肆說完,屋中人俱是一怔,就連秋月都一臉震驚之色,驚喜地看著炕上還在昏睡的人。 原來夫人有孕了,怪不得聽到表少爺要東窗事發(fā)的消息時都不害怕,如果有了這道護身符,就算將軍再怎樣生氣,也不會拿夫人怎么樣的。 還蒙在鼓里的霍岐聽到姜肆的話怔了良久,眼中才慢慢變作狂喜,他早已不是初為人父的人,但聽說自己又要再當父親,仍忍不住心中雀躍,他彎下身來撫了撫王語纓的手臂,回頭再問姜肆:“你說的是真的?” 姜肆松開王語纓的手之后才去大箱柜上拿了一條汗巾,仔細地凈了凈手,邊擦邊道:“從脈象上來看,她這幾日的確勞心勞神,氣血不足,加上有孕,又在冷風中站了半日,此時身子是最為虧虛的時候,你再開心一會兒,不找大夫來看,孩子恐怕很難保住。” 霍岐還沒來得及高興,聽到她說完面色一變,趕緊轉頭去看秋月,秋月自然也聽到了那番話,心領神會,急著往外面跑,到了門口卻被姜肆叫住。 “等等?!?/br> 姜肆看向霍岐:“你不會要把大夫帶到這里吧?” 霍岐微頓,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里是紅鳶居,雖然我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但現(xiàn)在這里也是我的住所,請你帶著你的愛妻離開,我不想看到你們?!苯练畔潞菇?,一字一頓地說著,霍岐的臉色幾經變換,抬起身看著她。 “今日風涼,你讓我就這樣帶著她出去?”霍岐難以置信地看著姜肆,似乎這話不該從她口中說出,“你依然身為醫(yī)者,更應該知道她此時的情況,她有孕,又是病人,只是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不會礙到你什么,況且,如果不是你讓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她也不會昏倒?!?/br> 前面的話姜肆都不在意,唯有最后這句話讓她抬起眼,目光逼仄地看著他,語氣頓挫道:“讓她在風中久站的不是我,是她自己?!?/br> 姜肆笑了笑,有些話她不想說,但是堵在心里實在難捱,她始終記得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不絕對善良,只對自己好的人抱有善意,從前當霍岐是丈夫,是親人,給他的全都是自己好的那一面。 但是五年了,五年啊,誰沒有一些變化? 姜肆看著對面神色錯愕的人,質問道:“霍岐,你真不覺得自己很蠢嗎?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有孕三個月都不知道,那她脖子上那個東西還真是白長了,倘若她知道,就不會自作主張地跑來這里,還硬要在冷風中站了半天,只為來規(guī)勸我?!?/br> “我是她什么人?。克龖{什么這么關心我?我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又憑什么會給她臉?難道她生來就喜歡伸出臉來讓別人打嗎?偏要到我這來受氣,偏要露出一副誰都欺負她的姿態(tài),目的是什么,你都不仔細想一想?” 霍岐被說得神色愣怔,啞口無言。 姜肆看他木頭樣的表情就生氣,揮了揮袖子,是一副送客的神情:“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最讓人討厭,尤其是我這樣的大夫,趕快將你的愛妻帶走,我原來在醫(yī)館時,都是拿掃帚直接趕的,別逼我在這里也這樣做?!?/br> 姜肆話說得不快,霍岐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但卻難以消解,他幾次想要打斷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甚至心里也開始動搖,莫非真是她說得那般? 直到姜肆說了最后一句話,他像是怕了一樣,趕緊彎身將王語纓抱起來。 知道姜肆說到做到。 沒有掃帚,雞毛撣子還是有的。 “她應該沒有那層意思,今日來,也是真的想要幫我勸一勸你?!?/br> 姜肆扭頭去找雞毛撣子。 霍岐馬上抬腿就走了,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條件反射,以前在清水縣時,姜肆偶爾也有這樣的動作,不是在找掃帚就是在找刀,但那時是玩笑,現(xiàn)在…… 他不知怎么了,心頭有些悲涼。 門被關上,疏柳再去看姜肆,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姜肆靠著大箱柜坐下,拿起上面的汗巾子,再次擦了擦手。 她眼神有些空,愣愣地看著炕沿,人走了,就沒了一身的尖刺,變得有些無所適從,疏柳走過去,眼神有些猶豫。 作為主仆中的下屬,她其實不該過問太多的東西,但是姜肆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女主子,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夫人,是在難過嗎?”她問。 姜肆微怔,慢慢抬起頭,然后搖了搖,揚起一抹笑,笑容有些自嘲:“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一面覺得自己不該在意,一面又不停地閃過一些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畫面,都是想象,庸人自擾,想要控制,又控制不了?!?/br> “夫人想到了什么?” 姜肆向上看了看,然后嘆了口氣:“我摸到她那是喜脈,對大夫來說,這是我們最愿意摸到的脈象,有孕不是生病,代表著一個生命即將要出世,每個聽到的人都會開心到忘乎所以,但是剛才摸到她的,我第一瞬間想的是怎么來的?” 她扁了扁嘴,搖了下頭:“之前知道他再娶新人,我沒什么實質的感受,可能跟許多女人一樣,就是覺得嫉妒和難過,覺得有什么東西被一分為二了?!?/br> 疏柳聽著她溫柔又平和的語調,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姜肆仍然在笑:“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切實地體會到,他跟另一個女人曾那么親密過,耳鬢廝磨,說著跟你說過一樣的話,并且今后也會這樣。有些東西就是很私.密的,不容跟任何人分享,一旦你讓步了,以后日日夜夜都在計較這些得失,難免會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疏柳沒有體會,但是她卻能懂。 姜肆抬頭看向她,粲然一笑:“最好別變成這樣。” 疏柳看她仍在笑,總覺得那樣的眼神更讓人心疼,多少人都是這樣默認著過來了,她們別無他法,有誰能有那樣的勇氣拒絕這一切呢?道理誰都明白,也知道是對的,可就是為世道所不容。 她坐過去,忍不住拉起她的手:“你是因為害怕這樣,才不愿意答應主子嗎?” 姜肆忽然瞪圓了眼,眨了眨。 “你怎么能從剛才那些話,突然跳到這?” 疏柳當然還是想見縫插針,找準機會在姜肆這里說盡主子的好話。 “姜醫(yī)女,主子除了你,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上過心,你是唯一一個?!笔枇M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很真誠,但她五官僵硬,看起來還是冷冷的。 姜肆把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相信是最后一個,你別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br> “我哪里敢!”疏柳震驚。 主子怎么會是瓜,她又哪里敢賣? 姜肆不想繼續(xù)說這件事,趕緊岔開話題:“府上的燒尾宴是不是就是后日?” 霍岐榮封驃騎將軍,一直也沒開府設宴,之前以這個由頭廣發(fā)請?zhí)菫榱讼蚓┏侵兴械拿T貴胄說明姜肆的身份,如今姜肆反悔了,請?zhí)麉s已經都發(fā)了出去,不可能再收回了,所以這個燒尾宴還是得辦。 疏柳點了點頭:“是?!?/br> 姜肆湊過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姜醫(yī)女盡管說就是,屬下一定辦妥?!?/br> 姜肆到她耳邊,窸窸窣窣地說了一通,疏柳抬起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邊,霍岐抱著王語纓匆匆回了翠馨居,大夫來時她正好醒了,聽說自己有孕,登時便愣在那處,大夫所說與姜肆無二,開了幾副安胎的藥,又告誡她今日需要多修養(yǎng),王語纓連聲應下,難掩歡喜。 大夫走后,霍岐坐在床邊,眉頭卻皺著。 王語纓神色一頓:“怎么了,道衍,我怎么看你有些不高興?” 霍岐問道:“你真不知自己有孕嗎?” 王語纓聞言,垂下眼,臉上覆了一抹紅:“其實,我有過猜測,只是還沒來得及讓大夫來看一看。” 霍岐站起身,有些生氣:“你既已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還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在冰天雪地里站那么久,她不見你,你就先回來又能怎樣?” 王語纓一見霍岐生氣了,幾度欲言又止,而后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去見她,也不只是為了勸她回頭,而是……求她原諒,自然要誠心誠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