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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在玄術(shù)界逆風翻盤 第65節(jié)

    宋青道長如夢初醒,臉上表情褪去。

    笑聲戛然而止,于天磊似乎并不怎么喜歡時鹿對他的評價,眼神中散發(fā)著森然冷意。

    地面突然生出一只巨大的紙手,以泰山壓頂?shù)臍鈩菀徽坡湎?,陰影罩下,站在時鹿周圍的幾人本能抱頭尖叫,尾音未消,巨手已然近在咫尺。

    只聽“轟”的一聲悶響,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現(xiàn),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頭,那巨手仍傾懸在他們頭頂,只是被一道兩米高的四方結(jié)界阻擋,無法落下。

    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那巨手比他們反應還快,迅速直起又重重落下,又是一聲悶響,結(jié)界仍舊紋絲不動。

    于天磊偷襲的那一剎那時鹿心底還有些沒底,直到第二掌落下,結(jié)界沒有絲毫松動,才把心裝回肚子里,見身后幾人正抱頭發(fā)呆,她不緊不慢道:“欠條寫完了嗎,再拖拖拉拉我就把結(jié)界去了。”

    “寫完了,寫完了?!币娮R到時鹿本事的人忙不迭應道,面上一頓,著急忙慌地從身上翻出一盒朱砂,拇指一沾,蓋在了便簽紙上。

    其他人見狀紛紛蹭了一拇指,沒過多久,顏色不一的便簽紙便遞到時鹿面前。

    連著兩擊不成還被無視的于天磊表情趨近扭曲,他預謀已久的成名之戰(zhàn)應該華麗又盛大,而不是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感受到屈辱的于天磊憤怒無比,霎時間,地面開始蠕動,片刻后猶如翻涌的海浪,波濤洶涌而來,要將所有人吞噬。

    身為房主,他在這片空間里擁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

    就在這時,衛(wèi)安的紙偶人沖了上去,于天磊眼睛一瞟,手中的長發(fā)紙偶迎面飛出,長發(fā)飛舞,好似利箭般齊發(fā)連擊。

    面對如此猛烈的攻勢,與他正面對立的幾人不得不退而防御。

    然而這番勢如破竹的攻擊并沒能給于天磊帶來多少成就感,他陰鷙地盯著不遠處時鹿用結(jié)界圈起的位置,在他的領域內(nèi),卻完全不受他影響的存在。

    于天磊怒不可遏,全部精力都放在對付時鹿身上,又一只巨大的手掌拔地而起,兩只手掌一左一右交替對結(jié)界頂部進行進攻,同時兩邊還伸出十幾只細長得紙手臂,宛如機關·槍般發(fā)起連擊。

    轟隆碰撞聲接連在耳邊炸起,仿佛下一秒就會撞破結(jié)界將他們捏得粉碎,結(jié)界內(nèi)的幾位術(shù)師驚恐地抱頭下蹲,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大師,大師您快想想辦法!”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時鹿回過頭,就見到他們抱頭蹲了一地,倒是保鏢大哥還保持站立,雖然面如菜色,但膽色卻遠超于這些大師們。

    “我都說了,我是新人,什么也不會?!睍r鹿捏了捏手指,對結(jié)界進行了一圈加固,語氣卻凝重非常,“放心,如果我保不住你們,是不會收你們錢的。”

    幾位術(shù)師被這句話嚇得心都涼了半截,哪還顧得上錢不錢的,緊抱著腦袋蜷縮等死。

    結(jié)界內(nèi)的對話傳進于天磊的耳朵里,他暢快地勾起嘴角:“我看你還能支撐多久。”

    時鹿嘆了口氣:“多撐一秒是一秒吧。”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可聽在于天磊的耳朵里卻是挑釁。

    他徹底發(fā)狠,大小紙手攻擊結(jié)界的速度再次加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體靈力近乎耗空的于天磊佝僂著背,喘著粗氣。

    這不可能,在他的房子里,不可能存在他突破不了的防御!

    就在這時,巨大的紙手臂抵御不住重復累積下的沖擊力,在落下最后一掌時土崩瓦解,數(shù)不清的小紙片漫天飛舞,簌簌落下。

    翻涌的地面歸于平靜,遭受重創(chuàng)的于天磊雙膝砸地,單手抵在地面勉強支撐。

    “被動挨打了這么久,終于到我反擊的時候了。”散去結(jié)界,時鹿活動著僵硬的手臂,目光一掃,卻不見于天磊的身影,“誒,人呢?”

    一道黑影機敏地沖了出去,黑貓瞬間出現(xiàn)在于天磊后背,四肢往下一墜,便把人按趴在地上。

    于天磊在黑貓兇猛的“補刀”下口吐鮮血,渾身抽搐白眼直翻。

    “喵~”小黑邀功般叫喚了一聲。

    在這呢~

    時鹿瞥了眼奄奄一息的于天磊,眨眨眼,后知后覺地拍了拍手:“行吧,打完收工!”

    眾人:“……”

    打什么打,他分明是被你耗死的。

    第77章

    小黑疑惑地歪了歪頭,反應過來收工是什么意思,仰著脖叫喚了一聲,邁著輕快的小步跑回時鹿身邊。

    于天磊受到重創(chuàng),他所cao控的紙偶也逐漸失去戰(zhàn)斗力,趁著它動作遲緩時露出的破綻,衛(wèi)安又放出兩個小紙偶輔助,在三面夾擊下,長發(fā)紙偶被擊落在地。

    “影子就藏在紙偶人的頭發(fā)里,去把它拿走?!眹^全程的任興哲發(fā)現(xiàn)長發(fā)紙偶人的秘密,朝衛(wèi)安喊了一聲。

    耗費了不少力氣的衛(wèi)安喘著粗氣,聽到指令也不耽擱,走到長發(fā)紙片人面前,一腳踩住它的身體,防止它發(fā)起反攻。

    正當衛(wèi)安要扯下長發(fā)紙偶人頭上的假發(fā)時,不遠處虛弱的于天磊掙扎著往這個方向爬,他聲音沙啞:“你跟我都是一樣的異類,我很早以前就聽過你的事情,也很崇敬你,無門無派,也沒有過人的天賦,甚至連正經(jīng)的教習者都沒有,你靠著自己的努力才擁有現(xiàn)在的實力?!?/br>
    “這樣的你為什么要跟他們這群天之驕子站在一起,無論你本事再強,他們都只會懼怕你、排擠你、利用你!我修鬼道,你修尸道,你若愿意跟我聯(lián)手,必定天下無敵?!?/br>
    衛(wèi)安呆愣地看著他,下意識扯了扯兜帽,把自己藏起來。

    時鹿見狀無奈搖頭,衛(wèi)安的社恐也太嚴重了。

    不過尸道是什么意思?

    好奇心藏不住的時鹿抓了個術(shù)師小聲詢問。

    那人知道時鹿和衛(wèi)安是一伙的,也不敢說出過激的言論,斟酌著措辭道:“就是,就是說衛(wèi)安是抱著尸體修煉的意思,不過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從小就守在墓園,一直跟尸體打交道,身上的靈力都是尸氣什么的?!?/br>
    所以他們被衛(wèi)安的靈氣包裹后才會覺得惡心。這話他藏在心里沒敢說出來,擔心最后又要用十萬塊來買單。

    所以這就是姜士達所說的衛(wèi)安身上的“不好的傳聞”?

    時鹿皺了皺眉,就因為這樣撲風捉影的傳聞,去排擠一個老實人?

    “衛(wèi)安,別理他,把頭發(fā)拿走,抓了他我們還要去戚家領錢,沒工夫陪他在這東拉西扯。”時鹿朝衛(wèi)安走去。

    “怎么,你不信?”于天磊笑出聲,“不信你就去問問你身后的大師們?!?/br>
    他指向了蔣正修,這位可是第一個推開衛(wèi)安展露出厭惡的人。

    時鹿下意識掃過去,蔣正修在長發(fā)紙偶人進攻時被波及,小腿位置受了傷,正汩汩往外冒血。

    “空xue來風事必有因?!笔Y正修自有倚仗,無懼得罪一個小人物衛(wèi)安,他瞇了瞇眼睛,“不然,又如何解釋他身上的靈力,還有如何開啟的空間陣?!?/br>
    “我懂了,你們是嫉妒吧,嫉妒他一個無門無派又沒背景的散修,不僅本領高還會牛逼哄哄的空間陣?!睍r鹿從蔣正修的言詞間讀出了更深層次的含義,“你們這種行為很像那些見不得別人好,到處嚼舌根子的長舌婦誒,還大師呢。”

    “在墓園工作怎么了?玄術(shù)師不也是和鬼打交道的,有什么區(qū)別。再說現(xiàn)在都是火葬,到哪去抱尸體吸尸氣?非法盜竊尸體是犯罪,他要是有這愛好管理局能收他?”

    蔣正修眼睛一瞪,卻說不出話來反駁。

    有些事不是不懂,而是故意裝作不懂,只有這樣才能理所當然的進行抨擊,從而滿足自身那早已扭曲的嫉妒心。

    “而且我聽說他還掛在任家名下,你們這樣胡編亂造,也不怕得罪任家?!睍r鹿朝任興哲看去,“難道你們是覺得任家有眼無珠,又或是包庇罪犯?”

    蔣正修的臉色已沉如鍋底,這話無論他怎么接都將處于被動。

    本欲攪起矛盾對立突顯存在感的于天磊再次被忽視,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就算扮演反派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這個認知令他怒不可遏,他垂著頭,口中溢出沉悶的狂笑。

    時鹿扭頭看去:“說起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戚子弘和徐宇航身上有什么共同點?你該不會是隨機選的吧?”

    于天磊陷入瘋狂狀態(tài),他沒有回答時鹿這個問題,悶著頭笑了一陣,忽然抽出一把折疊刀,捅入自己的胸口。

    鮮血噴出,于天磊仰面倒在地上,笑聲癲狂,隨著胸口不斷顫動,血液加速從傷口處涌出。

    “不好,房主自殺,他想讓我們給他陪葬!”喊話人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在驚恐。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地動山搖起來。

    于天磊仰面倒在地上,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

    “在他斷氣靈魂被吞噬前,離開這還來得及!”胡三第一個沖到墻邊,揮舞起鐵棍一頓狂砸,幾下便砸出個出口。

    陰寒的氣息順著缺口往里灌,胡三跨出一步,回頭大喊:“從這邊,快走!”

    一群人沖了過去,衛(wèi)安背起任興哲,稍慢一步。

    忽高忽低,凄厲又哀怨的聲音卷在風中,一道道被黑霧包裹的人影從地底鉆出,鬼氣漫布,陰惻惻地雙眼齊齊盯著準備逃跑的獵物。

    鬼氣拂面,胡三嚇得心臟都停了一拍,半跨出的腳僵住,咬牙切齒道:“那家伙究竟簽了多少厲鬼!”

    “我們要是離開這里,它們必定會對我們進行撲殺,除非我們長出翅膀,否則跑斷腿也逃不出去。”蔣正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房主斷氣我們同樣逃不出去,現(xiàn)在需要有人留下來拖延時間,也不用太久,爭取幾分鐘就好?!?/br>
    說著他看向了時鹿。

    “我們幾個身上都有傷,靈力也基本耗盡,他們沒有拖延的能力?!笔Y正修指向那幾個已經(jīng)嚇破膽的術(shù)師,理所當然道:“你又剛好能施展結(jié)界,現(xiàn)在恐怕只有你能為大家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上?!?/br>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道德綁架的意思,要是時鹿不愿意,在場十幾個人的性命都要算在她頭上。

    “我來爭取時間?!毙l(wèi)安出聲阻止。

    “還是我來吧?!彼吻宓篱L抬手打斷,“在場之中我的道行最高,年紀最大,又主修陣法,由我出面可保萬無一失?!?/br>
    胡三接話:“我跟你一起,我們兩個人成功率更大?!?/br>
    雖然都被尊稱一句大師,但這境界可完全不一樣啊,時鹿似笑非笑地看了蔣正修一眼,這一眼可比說上百句嘲諷還具備殺傷力。

    蔣正修臉色鐵青,嘴唇氣得發(fā)抖。

    不過他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再者說時鹿有把握追上他們,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讓其他幾位犧牲了。

    目光掃過蔣正修小腿上的傷,時鹿輕輕挑了下眉,面上不顯道:“還是我來吧,不過我能為你們爭取的時間有限,所以你們最好是玩了命去跑?!?/br>
    宋清道長還想再說什么,時鹿卻不理他,看向衛(wèi)安道:“用你的紙偶背著老道長跑吧,他這老胳膊老腿,恐怕也跑不了幾步?!?/br>
    “你們多耗一秒,我能跑的時間就少一秒,給你們一分鐘,時間到了我就走。”

    時鹿拿出手機,打開秒鐘的同時展開結(jié)界將眼前的空間罩住,阻擋下所有厲鬼。

    秒針轉(zhuǎn)眼就跳了兩秒,其他人再不敢耽擱,拔腿就跑。

    黑暗的空間下沒有照明物,但他們卻能毫無障礙地看清彼此的身影,不遠處宛如明星般璀璨的光亮,便是離開這片幽暗世界的唯一出口。

    十幾位從頭到尾都沒出過力的術(shù)師玩命狂奔,胡三體力本來就好,宋清道長在紙偶人背上,兩人速度一點不慢。

    衛(wèi)安他們?nèi)艘埠苎杆?,唯一被甩在身后的也就只有小腿受傷,靈力近乎耗盡的蔣正修。

    他怎么也沒想到,原本只是想道德綁時鹿的說辭,最后竟全部應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出口明明近在咫尺,他卻怎么也摸不到邊界,眼看被甩得越來越遠,蔣正修腳下步子踉蹌,伸出手不斷向前摸索,他試圖出聲喊住前面的人,想要他們幫上一把。

    小腿上的傷口遠比想象中來得嚴重,每走一步都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他無力蹣跚幾步,腳下一軟,撲倒在地。

    “蔣大師,需要搭把手嗎?”清亮悠揚的女聲從半空傳來。

    蔣正修撐起身體仰頭看去,只見半空中飛著一只巨大的黑貓,明艷俏麗的女孩坐在貓背,嘴角含笑,善意拳拳地俯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