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大佬找我復(fù)合了 第65節(jié)
他的手背留著留置針,一邊連著一袋快打完的鹽水,這時候有護士推門進來, 看到陸澤宴一愣后笑道。 “先生……你醒來了?!?/br> “我睡了多久?”陸澤宴啞聲問。 “睡了一晚上。”護士一邊替他拔針, 一邊說,“昨晚你給那個病人輸完血就暈倒了,幸好血站送血過來了,不然啊……你也夠嗆。” “她怎么樣?”陸澤宴問。 “你說你女朋友嗎?”護士笑道,“放心,她沒事, 昨天做完手術(shù)就回病房了,現(xiàn)在還在昏睡?!?/br> “她在哪?我去找她?!?/br> “就在走廊盡頭那個房間?!弊o士說,見他下床, 連忙攔住,“哎,先生,你左腿骨折了, 昨天才給你固定好……你現(xiàn)在臥床休息, 不能活動啊——” “抱歉。”陸澤宴撥開她的手, 往走廊走。 護士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無聲嘆了口氣。 她收拾好走出來,迎面撞上自己的同事, 同事朝她擠眉弄眼。 “哎, 那個男人怎么樣?” “醒了, 我看他應(yīng)該沒什么事, 一醒來就去找他女朋友了。” “真是癡情啊?!蓖聡K嘖道,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癡情的男人呢?!?/br> “昨天晚上他沖過來求醫(yī)生抽自己的血救他女朋友, 我都嚇到了,一副不要命的架勢?!?/br> 陸澤宴走到病房門口,他一只腳打了石膏,走起來有些艱難。 一進病房他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聞意。 他腳步放輕,走到她的床邊。 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聞意。 她的皮膚是罕見的冷白色,睫毛烏黑濃密,偶爾輕顫一下,像是撲簌簌的蝶翼。 陸澤宴靠近她,他下巴長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碰到聞意時,她皺了下眉,似乎有點不舒服。 陸澤宴不靠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著有空得去刮下,他怕弄疼了聞意。 如果聞意這一刻醒來,她會看見陸澤宴飽含愛意的眼神,眼里的愛意濃的讓人心驚。 可她只是閉著眼昏睡著。 陸澤宴碰了碰聞意的手,她的手纖細秀氣,沒有戴任何首飾,陸澤宴盯著她的手指出神。 他在圣彼得堡買的那枚戒指,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給聞意戴上。 “寶貝?!彼⌒囊硪淼赜H了親她的手心,“快點醒來吧,好嗎?” 哪怕醒來冷眼看我、罵我……也沒關(guān)系。 只要聞意能醒過來就行。 縣醫(yī)院不管是設(shè)備還是醫(yī)療環(huán)境都比不上南城,陸澤宴想帶聞意回南城治療,可是醫(yī)生說聞意目前不適合來回移動,在運送的過程可能病情會加重,陸澤宴便放棄這個想法。 他只希望聞意能好好的。 醫(yī)院的陪護床不夠,陸澤宴租了個硬板床放在聞意的病房里,他一米八七的大個子每天擠在那一張窄窄的床上,翻身都困難,逼仄的很。 醫(yī)生也找了陸澤宴一趟。 “陸先生,您可以請陪護來照顧聞小姐,您現(xiàn)在要安心靜養(yǎng),你骨折了還走了那么久的山路,這條腿沒費已經(jīng)是奇跡了,所以后續(xù)的康復(fù)治療不能馬虎……” 陸澤宴疲倦地睜著眼,說:“我不放心。” 他不放心把聞意交給別人,所以所有事他都要親力親為。 醫(yī)生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天就是他搶救聞意,也親眼看到了陸澤宴有多么瘋狂。 他知道自己這番話陸澤宴是聽不進去的。 醫(yī)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陸澤宴的肩膀,陸澤宴突然問。 “她呢?還有多久能醒?” “失血性昏迷……看她那個出血量,怎么說都得睡一周吧,不過昏迷的時間越長,就代表問題越嚴(yán)重。” 陸澤宴張了張嘴,艱難道:“那要是一周都沒醒呢?” “那就難說了,要是一周都沒醒的話,那就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聞小姐救治及時也輸血了,一般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br> 醫(yī)生的這句話并沒有打消陸澤宴的顧慮。 陸澤宴睡得很不安穩(wěn),每天都會做噩夢。 他夢到聞意躺在一片血泊里,她的四肢已經(jīng)僵冷了,陸澤宴跌跌撞撞地?fù)涞乖诘厣?,碰到她冰冷滑膩的肌膚。 她又一次離開他了,甚至沒給他懺悔的機會。 陸澤宴總是在半夜被驚醒三四次。 他驚慌地從床上爬起來,又因為沖的太快,另一只完好的腳被擋著的床腳給絆住,人摔到在地上,他咬牙爬起來走到聞意床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卡在嗓子眼的心才降了回去。 對面病房住著一個十五歲的初中生,初中生似乎是因為中考失利跟父母吵了一架,從四樓跳了下來,摔斷了一只手,現(xiàn)在還吊著石膏。 有天上午,陸澤宴把病房的門和窗戶都打開,讓病房空氣流通一會,正巧對面的病房也開著門,初中生從門后探頭探腦。 “那個大叔,你每天這樣不累嗎?” “叫誰大叔呢?”陸澤宴冷冷瞥了一眼他。 初中生摸了摸頭,立即改口:“不是大叔,大哥……我說你每天不眠不休地照顧這個女人,不累嗎?” 有時候他打游戲打到半夜,總是能聽到對面病房傳來的聲響。 “不累?!标憹裳缒﹃勔獾哪槪曇舴泡p了一點,“小鬼,等你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br> 初中生翻了個白眼,在他眼里談戀愛不如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如打游戲。 聞意雖然在昏睡,也需要攝入食物,陸澤宴跟隔壁的護工阿姨學(xué)了怎么用榨汁機將食物打碎,又笨拙地用電飯煲給聞意煲湯。 好幾次因為cao作不當(dāng)而手上被燙出幾個水泡。 初中生好幾次聞到飯香,會過來看看,他說自己成績太差,家里爹媽都不管他了,送到醫(yī)院來就再也沒管過他了,幸好這里的醫(yī)生護士看他可憐,每次都會給他帶點食堂的飯。 初中生看了看他煲的湯,趁陸澤宴不注意,給自己倒了一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陸澤宴:“大叔,你這煲的是什么?怎么這么難喝?你這鹽放的也太多了吧?” “沒逼你吃?!标憹裳缋渎暤?,卻還是把煲的湯又倒進了洗手間。 他摸索著給聞意做營養(yǎng)餐,可是陸澤宴之前都沒有做過,按照菜譜生疏地擺弄著食材,最后做出來的東西又被他丟進垃圾桶。 “難怪jiejie不肯醒來。”初中生嘀咕,“醒來吃你做的飯,那還不如一直昏睡著呢?!?/br> “小鬼,你在說什么?”陸澤宴看了一眼他。 初中生立即噤聲。 陸澤宴沒看他了,他垂著眼看聞意,將她的一縷碎發(fā)撥到耳后,輕聲問。 “聞意,都快一周了,為什么你還是不醒?” 他苦笑了一聲:“或者說,你真的是因為不想醒來看到我嗎?” 他神色落寞又哀傷,初中生怔怔看著他,難得產(chǎn)生了一點愧疚。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那個大叔?!背踔猩鷵狭藫项^,“剛剛那話是我瞎說的,jiejie應(yīng)該很快就醒了,我剛剛說的那番話你別往心里去啊,雖然說湯咸了點,但是也不能說很難喝?!?/br> “我說了,別叫我大叔?!?/br> “哦,忘了。”初中生吐吐舌頭。 陸澤宴沒和這小鬼計較,他親了親她鼻尖,說:“等我一下,我再去買點食物回來?!?/br> - 聞意醒過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發(fā)了會呆。 她挪動了一下,脖子傳來一陣痛意。 聞意“嘶”了一聲,手指碰了碰。 她摸到纏繞著的繃帶。 聞意大腦昏昏沉沉的,她昏迷的這幾天總是能聽到一個人在跟她說話,醒來病房卻空蕩蕩的,看不到人影。 “是誰呢?” 聞意茫然地想著。 她從床上爬下來,扶著墻壁往外走,此刻門卻被打開了。 她和陸述白面面相覷。 陸述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松了口氣。 他把她抱進懷里。 “小意,你沒事就好。” 聞意呆呆地看著他:“陸述白……” 是陸述白一直在她身邊守著她嗎? 那個不分晝夜陪在她身邊的人原來是陸述白么。 病號服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皮rou甚至都能摸到骨頭,陸述白臉色難看起來。 “怎么瘦了這么多?!?/br> 聞意呆呆由他抱著,過了會突然問。 “陸澤宴呢?” 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都是陸澤宴背著她。 他好像還摔斷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