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野求生比賽拍大片 第152節(jié)
江冉:“……他是我祖宗?!?/br> 馬昂:“?。俊?/br> 眼看馬昂的心思越來越被許陽帶偏,沒法好好集中在騎馬上,江冉也沒辦法了。 “今天就到這里吧?”江冉一勒韁繩,“這樣練下去,效率也不高?!?/br> “不、不,”馬昂一聽就急了,注意力馬上回轉(zhuǎn)過來,控制著馬兒向江冉走了兩步,“我覺得這樣練對我很有幫助!我知道了好多從沒聽說過的技巧!” 可江冉顯然心意已決,她直接翻身下馬:“算了吧,下次有機會再說,我先回去了?!?/br> “等等!” 馬昂立刻也翻身下來,往前追了幾步:“可以稍微等一下嗎?我有件東西想讓你看一看?!?/br> 江冉腳步不停,頭也不回:“不用了,我不想看。” 江冉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她很不喜歡認(rèn)真和別人一起做一件事的時候,對方卻心不在焉,仿佛她的用心很可笑一樣。 早知道就不答應(yīng)陪馬昂練馬了。 年青人心性不定,即便是一族的馬術(shù)冠軍,心思也總在諸多事情上浮著。 真是浪費時間。 江冉的步子很快,馬昂也急了,原地跳了跳腳,立刻邁開腿往一個地方跑去,拿起什么東西后又迅速跑回來,追到江冉身邊想要遞給她。 那是一束向日葵,長得很好,根青瓣黃,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像小太陽似的。 江冉?jīng)]有伸手接:“給我向日葵做什么?” 馬昂喘了口氣,粗獷而英俊的面龐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向日葵是我最喜歡的花,你是我遇到過最喜歡的人,所以我想要把它送給你!” 江冉皺了皺眉,還是沒有接過他手中的花,但腳步卻停下了。 馬昂見她不接花,一時有些無措,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這里天氣不太好,很冷,也很少有花會開在這里,可向日葵不一樣,它們會長在最貧瘠的土地上,然后朝向太陽,很辛苦,也很漂亮。” 馬昂輕輕撫摸了一下向日葵的花瓣:“你是我見過最有生命力的女孩,你騎馬飛奔的樣子像早上的流云,像不會停止的雪山泉,像會發(fā)光的向日葵一樣,我……我很喜歡你,你會留下來嗎?” “當(dāng)然不會!” 許陽氣勢洶洶地擠進(jìn)他們倆中間,把江冉往自己身后一帶,“我們再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江冉:“……” 木拉提也跑過來湊熱鬧:“你干嘛!jiejie都還沒說話呢!” 許陽沖著他齜了個牙:“你jiejie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了。” 許陽顯然也不是那么有底氣,話一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看江冉的臉色,生怕她下一秒就會點頭。 江冉簡直要被他們幾個氣笑了,恨不得當(dāng)場拍拍屁.股走人,但馬昂還在期待又擔(dān)憂地看著她,怎么也得給對方一個答復(fù)。 江冉撥開許陽,伸出右手。 馬昂的臉上立刻洋溢出驚喜,與之相對的,許陽也慌張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江冉伸手把花束推回了馬昂懷里。 事態(tài)陡轉(zhuǎn),馬昂明白了江冉的意思,情緒也立刻低落了下來。 “謝謝你的花,它們很漂亮,以后會有更合適它們的人?!?/br> 馬昂扯了扯嘴角,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江冉徑直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陽立刻跟了上來,但江冉現(xiàn)在根本不想理他,任他說什么,也都只當(dāng)作他不存在。 江冉的心情有一點亂,漫無目的地游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白沙湖旁。好似冥冥中有一股吸引力,要讓藍(lán)天碧湖來洗滌她的心緒。 許陽湊過來:“你還在生氣嗎?” “你也知道我在生氣?”江冉給他鼓了鼓掌,“我是不是該夸夸你?” 許陽十分不好意思,為自己方才的所有行為認(rèn)真道了一遍歉,然而江冉顯然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只徑自坐在湖邊出神。 “我給你變個魔術(shù)吧。” 許陽空著兩只手在江冉面前亮了亮,然后也不拿開,憑空繞了兩圈后張開手掌,一朵半掌長的小紅花赫然出現(xiàn)在他掌心。 江冉還是沒有說話。 許陽打量著她的神色,小心斟酌片刻,然后慢慢把那朵小紅花插到了江冉的發(fā)間。 “可以原諒一下我嗎?” 江冉的眉頭微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話。 許陽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打擾你的事情很不好,我也不想惹你生氣的,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和那個馬昂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因為我會……我會……” “你的翻譯器是從哪里來的?”江冉打斷他。 “???”許陽一口氣沒接上來,思緒也瞬間沒打亂,一下子甚至想不起自己剛剛打算說什么。 “翻譯器?!?/br> 江冉提醒道:“你之前說節(jié)目組沒有帶翻譯器過來,那你的翻譯器是哪兒來的?” 許陽摸了摸耳骨上小巧如飾品的翻譯器,有點心虛地說:“我找人從首都星帶過來的?!?/br> 話說的輕巧,可無人居住的地球是沒有航展點的,根本沒有固定的星航可以通行,許陽只能是為了翻譯器特地開了一趟往返首都星和地球的私人星船,成本絕對不小。 江冉:“以權(quán)謀私?” 許陽頓了頓:“嗯……” “那你想問的那些事情,現(xiàn)在都問清楚了嗎?” “差不多了。”許陽摸了摸鼻子。 “說說吧,都知道哪些了?” 通常來說,在雙方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直接告知自己掌握的信息,這是談判中的大忌,會讓人迅速喪失主動權(quán)。 但許陽沒有再顧慮這些。他悄悄在背后打探消息,本就理虧,不敢在這時候繼續(xù)和江冉耍花招,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古蘭丹姆告訴了我那幅畫的淵源,那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人類還沒有進(jìn)行大移民計劃,都還安安生生地居住在地球上?!?/br> “塔吉克族向來離群索居,游牧而生,幾乎沒什么外來的客人,而畫上那兩個女子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外來客?!?/br> “還有呢?”。 “不知道為什么,兩個客人留了下來,在這里一住就是幾年,期間她們教會了當(dāng)?shù)氐拇蠹液芏鄸|西,比如各種野生動物的習(xí)性和相處方式,各種高原植物的辨認(rèn)方法和作用,還有在高原上選址扎營、結(jié)地而居的方法……” “塔吉克族非常感謝這兩位客人,所以當(dāng)時族中的繪畫好手繪制了她們的畫像,并且認(rèn)真地裝裱保存下來。” “還有呢?” “靠著那些知識,塔吉克在千年沿革中度過了很多次危難,延續(xù)至今,所以大家一直很感謝那兩位客人,始終好好保存著她們的畫像,每逢節(jié)日還會上香供奉。” “還有呢?”江冉接著問。 許陽沉默下來。 古蘭丹姆告訴他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都說完了,但是…… 他頓了頓,把心底的猜測問出口。 “你就是其中一個客人,對嗎?” 第118章 生命禁區(qū)17 “你覺得呢?”江冉淡淡地看向他。 許陽愣了愣神, 一時間沒有接話。 千年前的人仍存活在現(xiàn)在,這樣離奇的猜測,江冉卻沒有直接反駁, 這幾乎已經(jīng)等同于默認(rèn)了。 乍起的風(fēng)掠過平靜的湖面,帶起幾縷微不可查的漣漪,又從他們倆之間穿行而過。 山間的風(fēng)總是無疾而始, 無疾而終,人卻注定有來處, 而這種打斷血rou連著筋的根由總是會從日常間的無數(shù)小事中透露出來。 對時已沒落的古老攝影方式的執(zhí)著、無師自通的對野外知識的了解、莫名而來的對帕米爾的熟悉和顧慮…… 伊朗語、放羊哨、竹筒飯…… 往昔種種一一浮現(xiàn)眼前。 現(xiàn)在想來,其實江冉并沒有認(rèn)真掩藏過她的秘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許陽問。 江冉不奇怪于他的問題,只是露出了懷念的神色:“以前啊……” 江冉把靜靜懸浮于身后的跟拍球摘了下來。 在他們聊到翻譯器時,兩人就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直播間,現(xiàn)在只有基礎(chǔ)的拍攝和瀏覽功能還開放著。 打開相冊, 視線所及的頭一張便是山水分明的白沙湖。 “你拍得很漂亮?!痹S陽由衷地夸贊道。 “這就是我的職業(yè),野外攝影師, ”江冉說,“遍游野外, 拍攝各種大自然的照片。” 她曾經(jīng)在西藏?zé)o人區(qū)和野豹對峙,也曾在零下數(shù)十度的巴音布魯克追尋過狼群的蹤跡。 這世界上從沒有憑空而來的知識,她翻過山越過水,登過高探過洞, 最后成為現(xiàn)在無所不能的模樣。 許陽好一會兒才消化完她給的信息。 “你以前在塔吉克做了那么久的客, 也是為了拍攝嗎?” “一開始是?!?/br> 江冉蜷起雙腿,把跟拍球擱放在膝蓋上,手指淺淺撥弄著鏡頭邊緣的塑料殼。 “本來是和搭檔一起來這里拍杏花的, 但當(dāng)?shù)厝藢嵲谔珶崆榱? 即使一開始語言不通, 我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友好,連送我們的杏干都是特地把杏核剝走了的。” “所以你們留了下來?” “對,”江冉點點頭,“不過也不只是這個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