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被迫養(yǎng)娃記[互穿]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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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沁點了點頭,“看著孩子挺可憐的,借給她們一碗玉米面。” 劉改芝心里很看不慣這個妯娌,不陰不陽的說道,“弟妹,村里也就你借給她,也是,你日子過得好,一碗玉米面不算啥?!?/br> 許沁懊惱的說道,”嫂子,我借給她一碗玉米面之后,經(jīng)大國提醒,我才想起來,去年她娘倆借的一碗麥面還沒還呢!“ 劉改芝把縫衣針往頭皮里蹭了蹭,臉上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說道,“劉麗紅那人,人品不好,她沒出嫁那會兒,就偷過生產(chǎn)隊的玉米,現(xiàn)在除了偷東西,還偷人呢!” 原來劉寡婦全名叫劉麗紅。 許沁好奇的問道,“偷人?” 劉改芝憤憤的說道,“是啊,難道你不知道?” 許沁搖了搖頭,說道,“聽人說過一兩句,沒細問。” 劉改芝有點疑惑的看了看她,很快就想通了,她這個弟妹家務(wù)活兒不好好干,孩子也不好好帶,成天沒事兒瞎串門子,仗著自己是黨員,村里啥事兒都要摻和,現(xiàn)在又是婦女主任了,那勁頭兒就更大了,成天語錄不離口,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兒了。 她這個妯娌身上的毛病一大堆,不過倒是從來不議論東家長西家短的,劉麗紅做的那些事兒,誰也不會明面上說,也許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劉改芝也不介意把她知道的再說一遍,她和劉麗紅的娘家都是一個村的。 “劉麗紅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說是賊窩子也不過分,她父母偷過生產(chǎn)隊的糧食和棉花,她當(dāng)大姑娘的時候也偷過,后來嫁到咱們村,也偷過幾回隊里的玉米,她不光偷東西,還偷人,仗著胡老大是個老實人,和外村一個老光棍好上了,都被堵到床上了,那野男人還敢和胡老打架呢,你知道胡老大咋死的,是打架的第二天上山砍柴,不小心踏空摔死的,為了這事兒,胡家的人都恨死劉麗紅了! 難怪在村里人緣那么差,難怪胡秋芳的堂姐會罵她,就連七歲的大國都知道,胡秋芳的mama是壞人。 不等許沁說話,劉改芝又說道,“胡老大死了,劉麗紅日子過得更亂了,據(jù)說,外頭有好幾個相好的呢! 一開始劉麗紅還敢把野男人往村里帶,胡家人都氣得不行,但礙于胡秋芳太小,也不能把劉麗紅怎么樣,后來老支書發(fā)話說,如果想改嫁就正經(jīng)改嫁,如果在西山村亂搞,就把她趕出村子,她才不敢往村里領(lǐng)了。 許沁說道,“這么看來,胡秋芳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br> 劉改芝撇撇嘴說道,“誰說不是呢,歹竹出好筍,她劉麗紅不是人,胡秋芳可是個懂事兒的好孩子,這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她又囑咐,“以后劉麗紅借糧食你不要借給她,偷偷給孩子點吃的就行,你不知道吧,那浪貨還勾引過林東呢!” 劉麗紅的確勾引過林東,那個時候林東還沒結(jié)婚,劉麗紅剛嫁過來,見他長得帥又在縣上上班,好幾回等在村口堵人,但林東壓根兒沒理她。 其實劉麗紅不只是勾引過林東,還勾引過林勇,還被劉改芝發(fā)現(xiàn)了,那天也是巧了,她剛走到大隊部,就聽到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果然,她在大門口看到劉麗紅穿著大紅的襖子,第二個襖扣子都沒系,裝模作樣跟丈夫訴苦抹淚呢。 那浪貨的身子都快貼上去了。 當(dāng)時她特別生氣,差一點就要沖出去了,幸而很快又看到,林勇像避瘟神一樣的躲開了。 也并沒有答應(yīng)劉麗紅的請求。 許沁點了點頭,說道,“好,以后再不借了?!?/br> 劉改芝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和自己女兒玩耍的四麗,問道,“四麗穿的外套,是老二從城里買回來的?” 其實剛才四麗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四麗身上的新衣服,花色是粉色格子,這倒不稀奇,林巧巧也有一件這樣的衣服,但林四麗的這件是泡泡袖,領(lǐng)子上還綴滿了花邊兒,衣服看著是外套,但款式更像一個小裙子,小姑娘穿著洋氣極了。 許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給她做的!” 腳踩式縫紉機一旦上手了,熟悉起來也特別快,四麗原來的外套有些小了,就拆了原身的一件舊衣服給她做了一件新衣服。 劉改芝一愣,許沁會做衣服,早在林東和許沁結(jié)婚之前她就聽說了,她這個漂亮妯娌在娘家是很得寵的,嫁妝不只是兩床被褥就完了,還把縫紉機鎖邊機等裁縫用具都帶來了。 一臺縫紉機就要一百五十塊,據(jù)說鎖邊機比縫紉機還貴呢,差不多要兩百塊,一般的人家閨女出嫁,這些東西肯定都是要留在娘家的,有嫂子就給嫂子,有弟媳婦就給弟媳婦。 許沁本來打算嫁過來也繼續(xù)接裁縫活兒的,但她進門一個來月就懷孕了,老二心疼她,就不讓她收活兒了。 從那以后,許沁再沒收過裁縫活兒了,但鄰居修個褲腰扦個褲腿之類的小忙,她倒是愿意幫忙,若是借她的縫紉機用,她也很大方的外借。 當(dāng)然了,自家人穿的衣服,許沁還是會做的,但有一樣,她還是很懶,給孩子們做的都是特別簡單常見的款式。 劉改芝還是第一次見到許沁做這么復(fù)雜的衣服,那領(lǐng)子上的花邊,看起來挺費功夫的。 劉改芝夸道,“哎呦哎,你這手咋這么巧,鎮(zhèn)上百貨商店賣的都沒有你做的好看!” 林巧巧也很眼熱堂妹的新衣服,跑過來說道,“媽,讓嬸嬸也給我做一件兒吧!” 現(xiàn)在布料很緊俏,但劉改芝是個很會過日子的人,箱底也存了兩塊布料,一塊是青黑色的,準備給丈夫林勇做一套新的中山裝,另一塊是粉色碎花的,只有三尺多點,是她搶著買的布頭,布料是好料子,是厚實綿密的純棉布,可惜就是花色太嫩了,她穿不了,但要是給林巧巧做,似乎又有點糟蹋了。 小孩兒長得快,至多穿兩年就小了,但若是做的太大也不像樣。 不過話說回來,林巧巧從小就撿幾個哥哥的舊衣服穿,這一兩年還撿她姐家閨女的衣服穿,這孩子都四歲多了了,沒給正經(jīng)做過兩回衣服。 再過幾天,林巧巧就過五歲生日了。 劉改芝笑道,“弟妹,我還真有一塊料子,我拿給你看看,我覺得給巧巧做衣服倒合適!” 她說完就站起來進了屋子,沒一會兒拿來一卷布料。 “來,你看看!” 許沁展開看了看,布料從配色到花紋都土的不行,然而,如果剪裁得當(dāng),穿在小姑娘身上應(yīng)該是不難看的。 她點了點頭,說道,“這布料有一米多吧,我給巧巧做一件大一點的外套吧。” 這話正中劉改芝下懷,做的大一點,孩子能多穿一兩年,不然新衣服剛上身沒兩年,就要穿不下送人了,那多可惜! 許沁雖然創(chuàng)業(yè)成功當(dāng)了老板,設(shè)計圖后來也是讓設(shè)計團隊做了,她只主導(dǎo)思路和方向,但手上的縫紉功夫一直沒丟,她的別墅第三層就是一個工作室,三不五時她就會親自選料子,為自己或者為家人朋友親自做一件衣服。 她這么做一方面是喜歡,另一方面,她覺得不管自己擁有了多少財富,但本質(zhì)上還是個服裝設(shè)計師,服裝設(shè)計師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想象,不是風(fēng)格,不是感覺,而是能把一卷光溜溜的布料迅速變成一件漂亮的衣服。 她有一項外人不知道的能力,那就是不用尺子,只靠眼睛,就能準確的估量出人的尺寸,做出特別合體的衣服,當(dāng)然了,這個能力她很少展現(xiàn),只有少數(shù)的親戚朋友知道。 設(shè)計并做出來一件童裝對許沁來說簡直太簡單了,四麗那件衣服,她甚至都沒畫草圖,直接就開始做了。 許沁回了一趟家,拿著軟尺很認真的給林巧巧量了尺寸。 劉改芝在旁邊悄悄打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都是林家的兒媳婦,但許沁和她可不一樣,她劉改芝大字不識幾個,在娘家也是一個老黃牛,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的干活兒,許沁卻被養(yǎng)的很嬌氣,被父母和幾個哥哥寵得簡直不行了,從不下地,也不干家務(wù)活兒,還有更過分的呢,她上過高中,雖然只上了一年,也算是文化人了,縣上的紡織廠招工錄取了她,紡織女工那是多好的工作,多少姑娘都羨慕不來,人家嫌累,只上了半年的班,說不干就不干了。 她那娘家爹還是許河?xùn)|村的村支書呢,竟也由著閨女胡鬧,給她買了一臺縫紉機鎖邊機讓她在家里接活兒掙錢。 后來許沁嫁過來,劉改芝是真的見識到了一個人懶,可以懶到什么程度,老二林東經(jīng)常不在家,許沁雖是專門在家?guī)Ш⒆樱龔牟皇帐凹?,家里永遠是亂糟糟的,也不咋管孩子,孩子們看著也臟兮兮的,林東每次回家,都要屋里屋外的忙活,衛(wèi)生收拾好了,孩子也收拾好了,但等他下次回來,還是照樣亂糟糟。 不要說別人,她這個當(dāng)嫂子的實在看不過眼,好幾回都想說說許沁,但同時又覺得自己身份不夠,而且兩家還有矛盾,再說了,看老二那寵媳婦的勁兒,沒準她說了,人家兩口子都會生氣呢,也就算了。 這么幾年下來,劉改芝早就習(xí)慣了,看到隔壁那亂糟糟的院子也不會看不慣了,有時候甚至?xí)?,這樣其實更好,這樣才能顯出來她干凈利索呢。 但前幾天她看到了一件稀奇事兒。 那天她去屋頂上曬苦菜,這玩兒降火,泡水喝比茶葉還好,她曬完菜不經(jīng)意的往隔壁院子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許沁竟然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搬到院子里了,正拿著抹布認真的擦洗呢。 許沁竟然也會收拾家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把她給驚得不行。 后來她又去隔壁打水,村里人家沒有自來水管,吃水是很重要的,她家院子也打了井,但不知道為啥,打上來的水不甜,遠不如許沁院里的老井,平時洗衣做飯就算了,若是蒸饅頭或者烙餅,她是一定會過去打點甜水的。 昨天早上她去打水的時候,頭一回發(fā)現(xiàn)老二家的院子收拾的特別干凈,簡直比她家還干凈了。 當(dāng)時許沁沒在家,三剛說,她mama領(lǐng)著四麗出去采花了,她沒好意思進屋看,但鄉(xiāng)下屋子淺,在門口瞄兩眼就能看得差不多了,她看到屋子里也收拾的亮亮堂堂的,不多的幾件家具擺放的井井有條,青石地板更是擦得能當(dāng)鏡子照。 這真是又把劉改芝驚到了。 劉改芝盯著許沁又看了幾眼,覺得這個妯娌似乎變得是不一樣了,家里收拾干凈了,幾個孩子看著也很干凈,這說明老話說的準呢,她奶奶總說,一個人要是精,十八歲就活成了一個人樣子,一個人如果傻,總要二十多三十多才能活得像個人。 許沁都二十五了,才活得像個人了。 她從小就要強,當(dāng)閨女的時候不但家務(wù)活地里活干得好,說話辦事兒也大方,即便長得丑又咋樣,給她說媒的照樣特別多。 許沁長得那么漂亮又咋樣,還不是都嫁到了同一戶人家,還得喊她嫂子哩。 第4章 、真假女主 許沁給林巧巧量完尺寸,劉改芝恰好也把手上的一雙鞋做好了,她大聲喊道,“大壯,過來試試新鞋!” 許沁看到林大壯把腳上一雙八成新的鞋脫下來了,穿上了一雙嶄新的鞋子。 雖然這千層底布鞋做的丑,鞋面子都是兩截布接的,針腳也很大,但大國二強和三剛都是光著腳的,這三個孩子都很羨慕的看著堂哥。 那目光讓許沁一顆不想當(dāng)媽的心都軟了,不就是做鞋子嗎,以前她也設(shè)計過幾款鞋子的,這千層底就是費工夫,應(yīng)該也不會太難做。 她很謙虛的說道,“嫂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兒。” 劉改芝早就料到了,但還是問道,“啥事兒?。俊?/br> 許沁說道,“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鞋?” 她雖然有一顆時時刻刻都不想當(dāng)媽的心,但沒辦法,她現(xiàn)在就是四個孩子的mama,看著孩子們穿的破破爛爛的,還光著腳到處走,其實村里這么大小的小孩,沒鞋穿的也不在少數(shù),她也還是有點心疼的。 劉改芝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還以為許沁讓她幫著給四個孩子做鞋呢。 老二林東是有正式工作,能掙錢,但一個人的工資養(yǎng)活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呢,而且許沁這個人咋說呢,她不管丈夫不管孩子不管家務(wù)活兒,唯一管的挺好的就是她自己,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往往還沒到月底呢,錢都讓她霍霍完了。 而且現(xiàn)在東西也是真貴,百貨商店里小孩的一雙鞋,至少都要兩塊錢,孩子們腳丫子長得快,一年一季至少要一雙鞋,劉改芝有時候見孩子沒合適的鞋穿,就會捎帶手的幫著做幾雙鞋。 許沁每次都是高高興興的接過去了,從來不提自己學(xué)做鞋的事兒。 劉改芝特別熱心的說道,“哎呀,這做鞋很簡單,比你做衣服簡單多了,先一層層的糊底子,再用白布縫上邊兒,最后一層層的用線納在一起,鞋底子就做成了,鞋面子更簡單了,比著樣子剪下來就行了,春秋用兩層布,外面一層用條絨布,里子用點破布就行了,鞋面子做好了,縫到鞋底子上就行了!” 許沁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家找一找材料,若是都有明天就學(xué)著做!” 劉改芝笑著說道,“行,你要有啥不明白的就來問我!” 倆妯娌正有說有笑的,林勇忽然從大隊部回來了,他回來是為了拿一個賬本子,但走到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弟妹許沁竟然也在,這下賬本子也不拿了,一米八的壯漢子竟然扭頭就走了。 這兩口子,一個說話有些酸溜溜的,一個看見她就嚇得躲了,看來原身還是有點東西的。 林勇和劉改芝之所以這樣,當(dāng)然是因為倆家有矛盾,具體來說,是許沁和林勇之間的矛盾。 原身的這一段記憶很清楚,早在原身和林東談婚論嫁之前,劉改芝給小叔子介紹了自己的表妹,林東沒看上小表妹,但表妹一眼就看上了林東。 劉改芝本來還想再撮合倆人的,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許沁,因為許沁,林東就不肯和她表妹見面了,好好的一樁親事自然是黃了。 后來林東要跟許沁訂婚,林勇去打聽女方的情況,托的人跟她說許沁從小被家里寵壞了,地里活兒家里活兒都不干,出了名的又懶又饞。 林勇一聽就覺得不合適,這么嬌氣的姑娘他們家可伺候不起,且不說別的,他弟弟在縣上工作,真要成家了,家里這一攤子肯定就要交給媳婦來料理了,找媳婦的標準,不必像劉改芝那樣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最起碼得會做家務(wù)吧,相比之下,倒是劉改芝介紹的表妹更為靠譜。 林勇說服了父母一起反對這門親事,并且讓劉改芝通知小表妹,讓弟弟和小表妹再次見面。 然而讓他和林爺爺林奶奶沒想到的是,林東油鹽不進, 最后家里人都拗不過他,他還是和許沁順利的訂婚了,并且很快就結(jié)婚了。 弟弟結(jié)婚以后,林勇才知道了,原來之前打聽的情況不全對,許沁的確在娘家不干活兒,但人家在家里收裁縫活兒,只做衣服這一項,一年就能收入兩百多塊。 比一般的社員全家掙得都多。 而且還有一點,許沁是有文化的,上了一年高中呢,早早就入了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