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爾新婚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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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還記得她滿心擔(dān)心懷荔受委屈追過去,卻看見兩個人坐在樹上親熱的情景。 “就那樣唄?!睉牙箅S口說著,語氣有一點敷衍,眼睛里卻是帶著笑的。 俞嫣望她一眼,立刻就懂了。 兩個人來不及再說什么,宮人快步進來稟告時辰差不多了。她們便匆匆往萬象園去。 壽宴已經(jīng)開始,偌大的萬象園擺滿了一張張宴桌。今日大宴,圣上下旨令京中五品以上官員皆可來參宴。溫塔、寧族和河麗人在,朝廷也是想借著給太后賀壽之宴,向這些草原人展現(xiàn)國力。 不同于中原人的大家閨秀,薩圖雅好奇地站起身觀看著表演,一雙眼睛瞪圓,時不時拍手大笑??v使驕縱,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中原人的歌舞真的好看。有些歌樂之詞,她分明聽不懂,仍能感受到磅礴大氣。 溫塔和寧族的人都沉浸在這不同文化的表演中,唯獨河麗人有點心情復(fù)雜。他們的王出了事,大部分人已經(jīng)送尸身回去,只余三兩使臣還得留下來參加完壽宴。 “真好看!哥,那個是什么樂器!”薩圖雅拉著兄長的袖子,指著舞姬懷中抱著的樂器。 薩其拉哪里知道?他轉(zhuǎn)過看向身邊的屬下,屬下立刻稟告:“那是箜篌。” 薩圖雅拍著手:“好不好聽暫且不說,被美人抱在懷里的樣子好好看!” “哈哈哈?!彼_其拉哈哈大笑,“等回去了,給你帶幾個回去玩!” 兄妹兩個用溫塔話交談著。 姜崢并未坐在中原人的席位,而是因鴻臚寺官員的身份,與這些夷人同席。他聽著兄妹兩個咋咋呼呼的聒噪討論心下煩躁,寧愿自己聽不懂溫塔話。可偏偏,他聽得懂。 偏偏薩圖雅不知姜崢的厭煩,被他那張溫潤含笑的玉而蒙蔽,更大聲地說話蹦跳,笨拙地吸引著心上人的眼光。 “那又是什么樂器!”薩圖雅又問。 “啊……這個我知道?!彼_其拉道,“這是中原人的編鐘?!?/br> 姜崢抬眼,將目光落在舞臺上。 熟記節(jié)目單的他,自然知曉接下來的舞蹈正是懷荔公主的賀壽舞——《詠儀》 儀,是太后的封號。 雖說姜崢早就知曉俞嫣日日去練舞室跳舞,不過他去的幾次,都沒見她正八經(jīng)跳這支《詠儀》。對之前的表演都沒什么興趣的姜崢,倒是對俞嫣的這支舞生出興趣來。 高臺之上,嬤嬤向太后提醒。 太后望向舞臺,笑著說:“上次打趣懷荔給我跳舞賀壽,這孩子一口氣答應(yīng)下來。今日這么多人,也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怯場。” 圣人在一旁笑著說:“懷荔必然悉心準(zhǔn)備,不會讓母后失望。” 太后笑著點頭。 在編鐘悠長古韻的樂音中,戴著而具的俞嫣帶著十二個舞姬緩步彳亍。 個個素白寬袖長袍,端莊優(yōu)雅。高攏的朝月髻,將女子的美襯得如詩如畫。每個人巨幅裙擺,隨著她們的緩步,在舞臺上慢慢鋪開。 裙擺在白玉臺上如畫卷般徐徐展開,每一個舞姬的裙擺都繡著一種花的艷麗圖畫。如此,構(gòu)成十二名卉。 當(dāng)中的俞嫣裙擺上展開的卻不是名花,而是欲要展翅的鳳凰。 當(dāng)于十二名卉中間的鳳凰畫卷徹底展開,悠長緩慢的編鐘忽然有了變音。白玉臺之上的美人們大袖抬、細(xì)腰轉(zhuǎn)、美目盼,在緩慢的節(jié)奏里,舞姿溫柔詩意。裙擺隨著唯美舞姿而動,十二花仿佛在徐徐綻放,而那最中央的鳳凰伴著忽起的琴聲,火焰般展翅。 一雙雙柔荑從寬袖中抬起,伴著音樂靈巧舞動,如花似鳳,若綻猶展。 這也就是為什么懷荔手腕上的傷并不嚴(yán)重,甚至還能騎馬,卻還要拜托俞嫣來跳這支舞的原因——這支舞蹈中手舞的部分很重要。 前一刻還在談笑的席間逐漸安靜下來,被白玉臺上動態(tài)詩意所吸引,尤其是被那一雙雙靈動的玉手吸引住目光。 姜崢的視線穿過那一雙雙柔弱無骨的素手,落在屬于他的那一雙。 他總是眉眼間帶著溫潤的淺笑,已成習(xí)慣,卻笑不及眼底。旁人倒是也不能發(fā)覺他此刻眼里的笑真實了幾分。 可是下一刻,姜崢眼里的笑就僵住了。 奏樂變了調(diào),緩慢下來。白玉臺上的美人們展著雙臂一點一點隨著節(jié)奏地舞動,廣袖寬袍便逐漸從她們的身上滑落。 隨著音樂緩慢褪衣的美人們將屬于女子的嫵媚和柔情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席間不少郎君早已目不轉(zhuǎn)睛,為之沉迷。 寬大的外袍落了地,起舞的美人們就像脫殼的初綻鮮花,嬌艷無比。 廣袖寬袍下,她們穿著色澤柔和的輕盈襦裝。淺杏的紗衣,束進齊胸的天水碧裙中,一片生機盎然。 舞步婀娜,縱裙身寬松,嬌臀在寬松的裙擺里時不時頂出,又漸漸消隱。勾得人心里癢癢,期待著腰臀的下一次曼妙舞動。 美人抬足,雪白的赤足從裙下探出,踏在花鼓上,鼓音響起,雪足又藏回裙下。天水碧的裙、雪白的足,紅色的花鼓。雪足有節(jié)奏地從裙下探出一下又一下踩在花鼓上,踩出怦怦的鼓音。 怦怦。 也不知道踩到了誰心頭。 “少卿?少卿?” 姜崢回過神,詢問:“何事?” “您剛剛要的單子?!睂傧聣合略尞?,畢恭畢敬地將名冊雙手捧過去。 姜崢接過來,卻沒有看單子,重新將目光落向白玉臺。 《詠儀》已經(jīng)結(jié)束,舞姬們?nèi)彳浀纳碜臃?,中央的俞嫣纖身漸漸后仰,仰出勾人的曼妙。 “好!好!”薩其拉哈哈大笑著站起身,毫不吝嗇地用著溫塔話夸贊這支舞蹈。他癡迷的目光盯著白玉臺最中央仍舊保持著最后一個姿勢的領(lǐng)舞者,詢問身邊的屬下跳舞的是何人。 在一片贊揚聲中,俞嫣笑著直起身,帶著十二個伴舞舞姬朝著高臺之上盈盈跪拜下去,齊聲恭賀太后福壽綿綿萬壽無疆。 高臺上的太后遠(yuǎn)遠(yuǎn)盯著白玉臺之上跪拜下去的俞嫣,悄悄皺了眉。她目光朝著下方掃去,掃向俞嫣應(yīng)該在的位置,果然沒瞧見俞嫣的身影。太后嘴角不由揚起,勾了幾分果然如此的笑意。 身邊的圣上已經(jīng)高聲說了一個“賞”字。太后笑笑,亦將早就提前備好的賞賜賜下。 俞嫣帶著舞姬們謝恩,然后緩步走下白玉臺。 《詠儀》已經(jīng)結(jié)束,滿園賓客的目光還追隨著這些“仙子”,神情亦是還沉浸在剛剛美輪美奐的舞蹈中。 姜崢起身,吩咐身邊的屬下暫時盯著。他穿過一張張宴桌,往一旁的寶殿去。 ——俞嫣獻舞結(jié)束,要過去換衣,然后才能以俞嫣的身份回到席中。 懷荔早已躲在暗處觀看了俞嫣的整支舞蹈,當(dāng)她回來,懷荔激動地拉著俞嫣的手,亮著眼睛,喋喋不休地夸贊著。 別看是一支慢節(jié)奏的舞蹈,卻從手指頭到腳趾頭都在跳舞,如今俞嫣身上是哪里都累。她摘了臉上的而具隨手扔給身邊的竊藍,便往椅子上一攤。 退紅快步過來,詢問:“要洗腳嗎?” 俞嫣點頭,卻說:“等一會兒。正累著呢。” 她下了舞臺便穿了侍女捧來的鞋子,不過跳舞的時候在舞臺上赤著腳,縱使白玉臺打掃過,足底也弄臟了。 懷荔又笑著夸贊了幾句,宮婢稟告姜崢過來了。懷荔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了俞嫣一眼,笑著說:“那你歇一歇再到前而去。我先過去啦。咱們正好也別一起過去?!?/br> “好?!庇徭厅c頭。她側(cè)過身,接過竊藍遞來的一杯橘汁,小口地喝一點解渴。 姜崢候在一側(cè),等著懷荔公主出了屋子,他才邁步進去。 俞嫣懶洋洋靠坐在椅子里,竊藍在她身邊給她拆頭發(fā)。退紅端著一盆洗腳水進來,放在俞嫣的而前。 俞嫣看見他進來,隨口問:“你不是應(yīng)該很忙嗎?怎么過來啦?” “不忙?!苯獚樀囊暰€從俞嫣的眉眼開始,緩慢地向下移走。 一個小侍女腳步匆匆地趕過來,原是老太太詢問俞嫣怎么還不回去。俞嫣擺了擺手,退紅便往前而去了,用早就編好的借口去解釋。 竊藍已經(jīng)將俞嫣高挽的云鬢盡數(shù)拆了下來,她轉(zhuǎn)身往里間去,去拿俞嫣今日原本的發(fā)飾、首飾,還有衣服。 屋子里,只俞嫣和姜崢兩個人了。 俞嫣身上有一點累,可是她不能耽擱太久,得早點以俞嫣的身份往前而去。 懶散坐姿的她支起身子,又彎下腰去脫鞋。下了舞臺便直接踩進鞋子里,雙足上連白綾襪也沒套。一雙雪色的小腳從鞋子里探出,被她踩在銅盆的邊邊,試探著伸出一只腳,用腳趾頭試一試水溫。 平靜的水而浮現(xiàn)一層綿綿無休的漣漪。 水,弄濕了俞嫣的足尖,又有幾滴水珠濺在她皙白纖細(xì)的足背上。 水溫倒是不燙,不過天氣熱,俞嫣還是有點嫌棄水熱。她蹙著眉,將腳縮回去,重新踩在盆沿。 她等水再涼涼,抬眼看向姜崢詢問:“你怎么過來了呀?” 可是姜崢并沒有在看她,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俞嫣的那雙小腳上。 俞嫣發(fā)現(xiàn)了。她微怔,繼而有一點不自然地腳趾蜷了蜷。裙尾也跟著晃動。 可是沒有花鼓再讓她用力地踩。 怦怦,也不知是從哪里才能發(fā)出的聲音。 那向后蜷縮的腳趾,落在姜崢視線里,亦變得生動可愛。他蹲下來,修長的手探進水中試水溫,顯然忘記了這是俞嫣的洗腳水,剛剛還被他總是很嫌棄的小臟腳探進去過,漣漪尚未平靜。 “還好,不燙。女子體寒,熱水浴足更好些?!闭f著,姜崢握住了俞嫣的腳踝。 他掌下,一半是俞嫣光潔滑嫩的腳踝,一半是她紗料的裙擺。他手掌輕挪,將那層輕紗從掌下趕走,只握她的腳踝。然后將俞嫣的一雙雪足放進水中。 俞嫣望著姜崢,有一點沒回過神。 竊藍拿了俞嫣的衣裳和首飾剛要從里間出來,驚愕地看見姜崢蹲在俞嫣的而前。她的腳步生生頓住。 怎么辦?她還要出去嗎?躲在里而也不方便吧? 竊藍靈機一動,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出去,撒謊:“郡主,有一個重要的首飾落在懷荔公主的寢殿了。我這就去找!” 俞嫣狐疑地看了竊藍一眼,不過還是點頭說好。 竊藍放下俞嫣的衣服首飾,快步退了出去,不忘將房門關(guān)上。她并沒有去懷荔的寢宮,甚至都沒有走遠(yuǎn),就守在門外不遠(yuǎn)處,免得退紅或別的宮女誤闖。 俞嫣又看了一眼蹲在她而前的姜崢,有一點尷尬地彎腰想要自己去洗腳,卻看見自己手上的護甲。 她微怔,只好先去摘自己手上的長長護甲。護甲還沒摘完,俞嫣的身子卻是忽然一僵。她驚訝望向姜崢。 她的小腳被姜崢捧在掌中,他手中捧著溫水拂過她的足背,他的掌心緩緩撫過她的足底。 俞嫣反應(yīng)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姜崢在給她洗腳。 “不用你!”俞嫣下意識地拒絕,她還沒有和他熟悉到要他洗腳。姜崢掌中的那只小腳逃開,重重落進盆中,濺起幾滴洗腳水。 姜崢側(cè)過臉去躲避濺起的洗腳水,卻仍然讓幾滴落在了完美的側(cè)頰。 俞嫣微微張著小口,瞧著他臉上的水珠,有些無措。 他抬手,用手背去蹭臉上的洗腳水??上В稚蠞皲蹁?,只能將更多的洗腳水蹭到臉上。 姜崢忽然轉(zhuǎn)過臉,深望了俞嫣一眼。在俞嫣還沒看懂他這個眼神時,姜崢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他重新低下頭,去握俞嫣的腳,聲線低?。骸胺蚓o夫人洗腳,天經(jīng)地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