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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川的眼底掀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像大海涌起的浪花,波瀾重重。 但半晌,他還是將指尖放進(jìn)了對方的掌心里。 9號貴賓輕笑一聲,拉住他轉(zhuǎn)身走向那片黑暗的裂痕。 背后槍聲響起。 砰—— 在那一瞬間,鄰桌先生再次使用了空間能力,直接將9號貴賓帶進(jìn)了黑暗之中。 空氣扭曲起來,黑暗逐漸閉合,其中傳來9號貴賓憤怒的聲音:“不!” 沈瑤川纖細(xì)的手落在空氣中,堪堪抓住了一片虛無。 子彈落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沈瑤川轉(zhuǎn)身望向開槍的方向。 他那沒有黑色瞳孔的眼睛里映出了向少陽的身影,對方手里握著槍,槍口已經(jīng)緩緩轉(zhuǎn)向自己。 沈瑤川皺起眉頭,他像個(gè)牙牙學(xué)語的孩子,努力地從記憶中搜索著什么,然后吃力地說出來:“……少陽?” 向字的發(fā)音過于輕微,甚至微不可聞。 驚愕的表情在向少陽的臉上出現(xiàn)。 他的槍口壓低了些,在幾秒種后,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瑤川?” 沈瑤川發(fā)出模糊的聲音:“嗯?” 他似乎突然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冰冷,恐懼。 方才被那雙金色眼睛所迷惑的神智正在逐漸恢復(fù)清醒,沈瑤川清晰地意識到了作為變異者的自己,和作為人類的向少陽。 他甚至看見了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難以逾越的深淵。 人總是會對與人類相似,但又不是人類的東西產(chǎn)生厭惡與恐懼。 那黑漆漆的槍口中傳來可怕的惡意。 沈瑤川后退了一步。 但隨即又站住了。 他上半身的所覆蓋的肋骨骨骼并不足以完全地保護(hù)自己的心臟,那些潔白的骨頭更像是裝飾品,脆弱得不堪一擊。 向少陽的槍法很準(zhǔn),他是見識過的,大概一槍就能擊中自己的心臟吧。 或許兩槍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沈瑤川害怕從向少陽的眼睛里看見厭惡與恐懼,但并不害怕死亡。 正相反,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愉快。 死亡并不是痛苦,而是自由,是他逃離這被束縛一生的機(jī)會。 如果不能自由地選擇生,那么至少要能夠自由地選擇死。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一顆子彈嵌入自己軟弱的心臟。 槍聲并未響起,他只等到片刻的沉寂,與背后無數(shù)變異者饑渴的嘶吼。 沈瑤川睜開眼睛,重新轉(zhuǎn)身—— 他就站在向少陽身前,甚至有要保護(hù)向少陽的意思,冰冷地目光掃向四周。 那些與他截然不同,呈野獸姿態(tài),口中發(fā)出含糊低吟的變異者們抗拒地吼叫著,但又顫抖著垂直下頭去,只是一雙雙眼睛直直地瞪著向少陽。 鮮活的人類是變異者渴求的美食。 但沈瑤川充分展示了高等變異者對低等變異者的威壓。 他僅僅只是站著,那些低等變異者們便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不甘心,但只能臣服。 沈瑤川安靜地看著四周,就這樣保持著對峙。 他站在自己的“同類”中,卻把背后交給了與自己不同的人類。 并且用脆弱的胸膛保護(hù)著那個(gè)人類。 這場對峙持續(xù)了很久,甚至連時(shí)間都似乎趨于了漫長的永恒。 被天花板上傳來的沙沙聲打破了。 變異者們太餓了。 他們剛剛變異,急需一口鮮血與生rou來填飽肚子。 盡管沈瑤川對他們有著上等變異者的壓迫,但作為一種生存最原始的本能,饑餓已經(jīng)讓變異者們逐漸失去了理智。 倘若不能吃上一口,他們也要餓死的。 一樣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天花板上的蜘蛛形態(tài)變異者拖著長長的蛛絲降落下來。 她尖銳的六足在急速降落之后穩(wěn)穩(wěn)地扎在了沈瑤川的身上。 有四足落在沈瑤川身上的骨頭上,一只足偏了些,張?jiān)诎肟罩小?/br> 但最后一只足刺穿了沈瑤川的掌心,金色的血液沿著手掌滴落在地上,其中混合著彩虹般的碎光。 變異者們安靜了片刻,他們的目光從向少陽身上轉(zhuǎn)移到沈瑤川那只滴血的手掌上,隨后緩慢地落在地上那一小灘漂亮的血泊里,似乎又經(jīng)過了一段思考,最終再次回到向少陽身上。 只是這一次,先前那對峙的平衡被打破了。 沈瑤川脊背發(fā)冷。 他知道自己被看破了。 盡管他成為了高等變異者,但并沒有進(jìn)化出與之匹配的戰(zhàn)斗能力,甚至還不如低等的昆蟲體變異者。 他的臉往身后輕輕偏了偏,像是體型似的再次道了聲:“少陽……” 隨即纖細(xì)的手竟從胸前掰下一根尖銳的肋骨。 他不會認(rèn)輸?shù)摹?/br> 肋骨的尖端幾乎是瞬間插進(jìn)了身上那只蜘蛛變異者飽滿的圓腹。 對方吃痛,六足狠命亂抓,沈瑤川的另一只手卻迅速地捏住了她的后頸,指尖用力,捏碎了那塊頸骨。 蜘蛛的身子軟了下來,無力地滑落下去,摔在地上。 死了。 而沈瑤川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 肋骨的尖端滴著污黑異彩的血。 原來自己是能戰(zhàn)斗的,沈瑤川默不作聲地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