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清醒后天崩地裂,訴往事破她心防
身下的床軟極了,猶如置身云朵里,周身被熱氣包裹著,她睡得很沉,藥勁還沒過。 謝菱君習慣性朝熱源靠了靠,很快就被環(huán)緊,等初醒時,天色已大亮。 最先醒的是耳朵,門口有人在交談,聽起來很焦急,再仔細分辨,那人像燈兒? “我們太太還沒起嗎?您能不能幫忙支會一下,再晚回去真不行了?!睙魞哼陆前笳緧彽娜?。 那人不假辭色冷面回絕了她:“大當家在里面,誰也不能隨便進,你等著就好,有什么事大當家會解決,算不到你頭上?!?/br> 燈兒聽罷自然不敢往里闖,她現(xiàn)在也暈暈乎乎,昨晚被好生帶去喝茶,不知怎么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只覺天要塌了。 好在安然無恙,這剛一醒來,趕緊打聽五太太的去向,緊跟著就找來了。 站崗的人怕打擾了秦希珩,著人帶她走遠,自己也往外挪出些距離,唯恐聽到不該聽的。 吵鬧散去,謝菱君再度陷入沉睡,等徹底醒來時,有種奇妙的感覺在胸前聚集。 乳尖被一人捏在指間,挑逗著把玩,時捏時扣地,“嗯哼…”她幽幽睜眼,自己大半個腦袋都蒙在被子里。 這是她最喜歡的睡覺方式,既暖和又有安全感,眼前一大片赤裸的肌膚,上面?zhèn)劾劾邸?/br> 她乍以為這是丁仲言,也沒多想,扶開男人的手,又閉上眼,把頭埋在炙熱胸膛蹭了蹭,煩擾地咕噥:“嗯哼…別弄,困死了?!?/br> 男人配合著松開,轉而把手搭在女人腰間,低沉的嗓音輕笑一聲。 “睡這么久了,還困?” 陌生又耳熟的音色將謝菱君激醒,她回想起昨晚睡前的種種,猛地睜眼抬起頭,看到男人的這一剎,宛如被冷水澆一滿頭。 謝菱君呆愣看著他,在秦希珩揶揄的眼睛里,反射出自己驚恐的臉,她像一個癡傻的呆子,動也不會動。 反觀秦希珩,就自然很多,大掌撫摸著細腰,沖她挑了挑眉:“這是醒了?認出我是誰了?”還把她往懷里攬了攬。 這么一動,謝菱君算是被解了xue,忙不迭掙扎著推開他,拉開半臂距離:“你別動!” 她飛快拉起被子,朝里一探,頓時心灰意冷,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自己胸前斑駁的吻痕惹眼,雙乳間清晰可見的紅印,不用細想都知道是怎么弄出來的。 秦希珩的硬器還直愣愣杵在她的小肚子上,謝菱君將腿從他的兩腿間抽出,欲哭無淚把自己裹嚴實,眼眶泛紅瞪著他控訴:“你、你怎么能這樣!” “我怎么了?”他大有一種無所謂的大言不慚。 謝菱君更是憤恨,狠瞪了一眼,垂下眼睫冷聲道:“你與丁仲言是朋友,更何況萬會堂是江湖幫派,你又是一幫之首,難道不知朋友妻不可欺嗎!” 雖只能看見她的發(fā)頂,但僅憑語氣,也能感覺到她話里的威脅之意。 這是記著那次飯局,丁仲言自稱她為夫人,拿這警告他呢。 可惜了,他秦希珩不是個傻子,也不是孬種,更不是嚇大的。 秦希珩半支起頭,好整以暇盯著她:“哦?謝小姐是這樣認為的啊?!?/br> “其一,你不是丁仲言的妻子,所以算不得朋友妻,自然也就沒有欺不欺一說?!?/br> “其二…”他頓了頓,語氣突變,“你就是他的妻,我要了你又能怎樣?他們兄弟間都可以,我一個朋友不可以嗎?”變得無賴又強硬。 說及此,秦希珩一把將她拉回來,硬邦邦的胸肌撞到腦門,他湊近了低語:“我要是想把你藏起來,你說他們真能找得著嗎?別忘了,你在我的地盤?!?/br> 謝菱君握緊拳,驚顫著睫毛,瞳孔震蕩,看著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心里慌得七上八下。 “你…你…這是京城,京城不是你一手遮天的!” 秦希珩看她這樣子更覺得好玩,突然萌生出嚇唬她的念頭。 “好,就算他能找到,可是你昨天是去了盛澤園啊,從盛澤園回去消失,你說,丁家?guī)仔值苁钦沂⑸贃|家的茬,還是找我的?” “說不定,到時他們還會請我?guī)兔φ夷隳?,我順勢隨便給個線索,讓他們找去唄,萬會堂勢力遍布,弄個假消息可是很容易的。” “等他們暈頭轉向了,我早把你帶走了,他們上哪找去?”秦希珩看她慌恐的模樣,又加了一味猛藥,“不過,還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自己來到這,我也沒這機會不是?” 他這一堆,說不上什么高明手段,實則漏洞百出,萬會堂有能力藏人,承平軍和丁家也不是吹出來的,能藏就能找。 這話也不過是逗逗謝菱君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罷了。 小家雀咋也斗不過老鷹隼。 “……” 要是平時,謝菱君不至于一點也發(fā)現(xiàn)不了漏洞,怪就怪藥勁太猛,腦子還轉不過來,一繞就給繞進去了。 她能做的,只有抗拒著男人的靠近。 “你、你真是瘋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毀我!”謝菱君渾身酸軟,崩潰地嬌滴滴流出眼淚。 秦希珩真是不懂什么憐香惜玉,粗糙的大掌在她臉上一抹,反問:“怎么?丁家?guī)仔值芘c你有緣有仇?他們就行,我不行?” “要是你按認識先后,我比他們都先吧?!?/br> 謝菱君微微愣住,忽然回想起昨晚他說認識她,還說今天就知道了。 “沒想起來?”看她這樣也知道早忘了,秦希珩嘆了一聲。 “你明說吧,我根本不記得見過你,你說清楚,我能想起來。” “一年前,我被人追殺,腰上受了傷。”他邊說邊拉著她摸過去,指下觸碰到一處凸起的疤痕,可想而知受的傷有多嚴重。 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那天在泰晤士旁有集會,我無意中撞到了你,是你帶著我在倫敦東跑西跑,避開了那伙人,之后你把圍巾綁在我腰上,我就昏迷了。” “醒來后我就在一家很隱蔽的小醫(yī)院,救我的那人說,是一個東方女士把我背來的?!?/br> 謝菱君聽著娓娓道來的故事,眼睛從憤怒變成恍然大悟,又變得驚訝,她抬頭端詳秦希珩的臉,難以置信地。 “是、是你?”她想起來了,那人當時頭發(fā)蓋過眼,看不清五官,只記得個子很大,她托著他沒給她累死。 “就是我?!鼻叵g裾谧∽约旱难?,讓她辨了辨。 謝菱君還沉浸在當時兇險又刺激的回憶里,秦希珩被刺得衣衫都是紅,跑得踉踉蹌蹌,每一步都往下滴血,好在追他的那些都是國人,不熟悉倫敦的路。 她帶著他好一番繞,才把追他的人甩掉,回去后,謝菱君還擔憂了好久,生怕被報復。 “那那些追你的人呢?”知道了這事,她還有心思好奇。 “自然是死了。” “……” 秦希珩毫不避諱,她要盡早習慣他的生活,他的世界,那是一片昏暗又幽黑的蠻橫之地。 她誤入了,就不能再逃出,已經沒有第二次逃亡機會。 秦希珩從一個逃亡的人,變成了設局的大佬。 他分散了女人的注意力,成功又把她摟回懷中,繞著她的發(fā)尾,只聽她又問。 “誒?你那時昏迷前說了句什么?”謝菱君想起來的更多。 秦希珩見終于繞到正題,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放下胳膊,躺回被窩里,與她貼的更近。 腰后的手死死扣住,讓她無處可躲,低沉的話語宛如惡魔低吟。 謝菱君感覺到危險再次來臨,腦袋縮起來,眼底怯意提防著他。 “我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br> “謝小姐,我是江湖中人,最重承諾,我得報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