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小嘍嘍攀送美人,驚慌夜踏足會館
那幾人眼中露骨猥瑣的眼神粘著在謝菱君身上,猶如毒蛇吐著信子,冰涼的腹rou蹭過皮膚,帶來不適的黏膩。 小嘍嘍又催促起來:“怎么著,請不動貴人?還是說您打算讓叁爺親自來請?”說話間,跟著的兩個跟班,不知怎么叁人又怪笑起來。 謝菱君沒和這種人打過交道,不清楚深淺,更不敢與他們硬碰硬。 她撥開擋在身前的燈兒,穩(wěn)穩(wěn)下了車,看似鎮(zhèn)定扶著燈兒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我和你們走,把他放了,要交的錢我替他交?!彼噶酥敢慌园蜒鼜澇晌r的車夫。 小嘍嘍摸著下巴,瞇著細小的眼睛,在謝菱君身旁繞了一圈,從頭到腳掃量,jian笑著朝車夫屁股踹了一腳。 “你這老小子,今兒他媽艷福不淺啊,碰上這么個尤物替你出頭,得,美人發(fā)話了,你還不滾被窩里樂呵去?” “哈哈哈…” 車夫怯懦地不敢去看謝菱君,低叁下四地拉起車,頭也不回地逃離,只留這主仆倆在一片令人膽寒的笑聲中。 “請吧?!?nbsp; 他們一前兩后壓著謝菱君和燈兒,往馬叁的位置去。 路不算遠,只20幾步,這段路燈光昏暗,燈兒擁著她,提防著幾人的不軌行徑,謝菱君則飛速的轉(zhuǎn)動腦筋。 她要不要說自己是丁司令的夫人,因為上次丁仲言就是這么介紹的,似乎挺管用,而且外人也不知道丁府五太太。 可就怕傳出去會出事… 還是說認識秦希珩?可這能行嗎,他們會信嗎?若他們詢問,秦希珩能配合嗎? 思來想去,已被帶到馬叁跟前,嘍嘍一改剛才的囂張,諂媚討好臺階上的年輕人:“叁爺,人帶來了,這倆娘兒們都是上乘貨,您老好好享用?!?/br> 謝菱君抬眼瞅了眼這個叁爺,長相不佳,有種縱欲過度的油膩,頓時心生厭惡,冷著臉移開目光。 “喲呵,還他媽是個冷美人,這熱乎的爺碰多了,正想吃口冷的換換味?!?/br> 他又對嘍嘍說:“等爺玩完了,這小丫頭賞給你們?!?/br> 馬叁一幅賞賜的大方作派,幾個男人高呼著叁爺英明。 主仆倆臉色瞬間蒼白,謝菱君拉緊燈兒的手,掃開這人想要摸她臉的臟手。 決定賭一把,當即高聲制止馬叁伸拽的手臂。 “慢著!我與秦先生…交情匪淺,你敢動我們一下,我就將你們這些行徑告訴秦先生,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肅著一張清白的臉,怒視幾人,卻見他們只愣了一秒,緊接著捧腹大笑。 馬叁笑得最夸張,抹了抹壓根不存在的眼淚,絲毫不吃這套:“交情匪淺?你當我傻,多少想爬床的娘兒們,都被老大弄死了,你沒打聽清楚?” “今兒沒有我們大當家,只有你叁爺疼你啊。” “拉下去,拉下去!” “滾!”謝菱君躲避開朝她胸前襲來的臟手,凜聲道:“與詹姆斯先生商討修鐵路一事,我也在場,我叫謝菱君,你大可以去稟報你們大當家,是否屬實,一問便知?!?/br> 她剛剛才想起來,上次飯局有說過火車的事情,所以謝菱君猜,這次建鐵軌萬會堂決定參與其中了。 一聽修鐵路,他動作遲鈍下來,修鐵路他知道,上頭千叮嚀萬囑咐要盯好的要緊事,那洋鬼子他也聽說過,可這女人怎么也知道? 馬叁觀察謝菱君的神情,一時不敢拿主意,幾人僵持在會館門口,嘍嘍見他沒動作,也為難的不敢隨便動。 馬叁慣是個會鉆營的,他能在萬會堂爬到如今這位置,也不簡單,堂里人數(shù)眾多,盤根錯節(jié)。 他精明的眼珠一轉(zhuǎn),心眼多如蜂窩煤。 這女人說得這么認真,萬一是真的,他動了,絕對落不著好。 不如將她貢給大當家,沒準兒能博一個前程…反正她不是說和大當家熟嘛,那最后是生是死都和他無關了。 死了,也是這女的口出狂言的錯,他勸了,這人不聽??! “行,等爺去問問,正好大當家今兒就在樓上?!彼嵝蚜韼讉€人:“給她們看好了。” 最頂層豪華包廂門外,站著5、6個手持槍支的壯碩男人,馬叁一路跑來,與一名手下知會一聲,便乖乖在門口等候。 手下進了屋,走到坐在沙發(fā)抽煙的男人前,低聲說了句:“大當家,馬叁有事找您?!?/br> “讓他進來?!鼻叵g胥紤械拈_口,口中吐出一圈煙霧,模糊了男人森冷的面龐。 馬叁緊張地站在他面前,添油加醋轉(zhuǎn)述了謝菱君的話,話音剛落,就聽見秦希珩打斷:“你說她叫什么?” 站著的男人一哆嗦,結巴道:“謝、謝菱君…” 他不動聲色抬眼一窺,這個名字一出口,秦希珩眸底溢出狡黠。 他暗自舒了口氣,剛想慶幸自己沒出手,便聽到令他不寒而栗的陰鷙問話:“她要是沒讓你來,你是不是就準備不放過她了?” 馬叁哪敢承認,愁眉苦臉表忠心:“沒有!我本來也想給您帶過來的,您在這,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 “哼?!鼻叵g褚膊恍牛迷跊]出意外,便決定先放過他,“去老二那兒,領20鞭長長記性?!?/br> 馬叁本覺無望,一聽這話,驚喜抬起頭,他就知道賭對了! 挨鞭子不過是萬會堂最不值一提的教訓,這意思就是,領了鞭子他在大當家面前得了眼! “得嘞,那…那幾人?”他問的是小嘍嘍他們。 估計沒什么好下場…果然… 秦希珩看都不看,站起身,手掌在頸間隨便劃了劃。 這種人留他干嘛? 馬叁一顫,唯唯諾諾跑出去,高高興興去挨打。 樓下,謝菱君他們立在冷風中,遲遲不見回應,小嘍嘍他們還總想借機動手動腳,心越來越沉。 半晌后,一眾人從會館涌出,謝菱君以為是朝她們來的,下意識后退一步,卻沒想到直接將幸災樂禍的幾個小嘍嘍拉走。 那幾人尖叫著被拉到巷后,頃刻間,他們沒了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風吹來。 謝菱君遍體生寒,僵硬地望著不見人影的巷口,一動不動。 人、人這就、沒了…? 她冷得牙齒打著寒顫,咣咣當當,心口砰砰亂跳,吵得耳朵疼。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來自始作俑者的溫聲問候,將她作亂的動靜叫停。 “嚇著了?” 謝菱君驚惶失措扭回脖子,怔怔看著秦希珩,他居然面不改色帶著微笑,這于他而言不過是習以為常。 她有些懊惱,自己這步棋走錯了… 卻不想,迷迷糊糊間,她竟跟著秦希珩走進會館,踏入他的地盤。 更不想,忽略了身側(cè)男人眉目間閃爍的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