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伊蕓暗里嬉笑調侃,二少明面坦然
謝菱君坐在牌桌前心不在焉的,本就打得不熟,稀里糊涂聽著她們一會一個糊了,接著不久又自摸。 她半天沒干別的,凈掏錢了,連著輸了好幾把,漸漸地腦仁疼上來,她說:“頭疼了,想歇會兒,你們誰替我一下來?” 謝菱君抬頭看著身后站著的一圈小丫鬟,這幫崽子,看得熱鬧,一聽要上桌,全都哂笑著搖頭往后躲,就連燈兒都如此,氣得謝菱君真想擰她。 伊蕓攔住了她,嬉笑打趣:“誒,別介,上了桌就得打夠八圈,這是規(guī)矩,怎么著?你想破規(guī)矩?” 聽聽這暗有所指的話,桌上就她一個明白人。 老魏默不作聲,跟著笑了兩下,瀅珠瞅著謝菱君臉色不好,沖著伊蕓使眼色,想說點什么岔過去,卻被伊蕓抬抬下巴給擋回去了,就跟非要謝菱君說出什么不可。 謝菱君瞧出來了,哼了哼,才不如她的意,嘴里嘟囔著:“什么破規(guī)矩,還不該破!哪有圈在這不讓人逃的道理?” 圈在哪?看來這小丫頭是想逃哇~聽到想聽的話,伊蕓沖瀅珠努努嘴, “你該不是心疼了吧?!币潦|再度調侃她,“哎呀,別上火啊,破點小財免災禍,打今兒起啊這日子就順了?!?/br> “實在不行,找個人替你?” 謝菱君蹙了下眉頭,總覺著今兒伊蕓的每一句都‘夾槍帶棒’的,老想誘著謝菱君出招,讓人聽了不甚舒服。 她倒不是心疼錢,可連著潰敗的感覺很不好,抓不住一丁點掌控感,自己就跟這麻將牌似的,被人隨意擺弄。 瀅珠見圍得人太多了,招招手把她們都哄一邊去:“去去去,都找點事兒干去,全圍在這氣都喘不過來,要不給你們單開一桌?” 丫鬟們知道這是玩笑話,必不能當真,當下人的敢在主人家里玩這些,不等著被趕出去嘛?哪怕瀅珠真心的,她們也不敢應啊。 剎那間,桌面上的陰影散開,光線又亮了一度。 丁仲言還沒進來,就聽見里屋嘩啦嘩啦洗牌的熱鬧,叁太太爽朗的笑聲穿透墻壁,旁若無人的張揚。 嗯,老四的性子看來是隨了她… 所以他看見院中空無一人時,一點也不驚訝,心知都在里面看熱鬧呢。 長手掀起門簾,一道修長健朗的身影鉆進屋內,丁仲言太高,每次進門都得低下腦袋,那灼人的目光自動在桌邊女人身上鎖定。 打牌的人太認真,站在門口修花枝的小丫鬟先看到他,說了一聲:“二少爺來了?!?/br> 丁仲言眼神也沒分過去,就點了下頭,表示回應,那雙眼在謝菱君身上移不開,她穿得依然是早上那件,只可惜胸前的弧度變得圓滑,那抹醉人的凸點被她掩蓋上了。 伊蕓最先抬起頭,見到來人眼睛一亮,而后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謝菱君,心道真是趕巧了,不由更加興奮,喜笑顏開張口就道:“哈~這不!替五妹的人來了!” 女人掃向來人,立即避開了他炙熱的眼神,也就沒看到伊蕓朝她調侃的樣子。 丁仲言一一打了招呼,唯獨越過了謝菱君,眸子不經意掃了一眼,一直垂頭看牌的長頸,施施然站在瀅珠的身后,問了句:“怎么了?” 瀅珠說:“沒事,鬧著玩呢,別聽叁太太亂說?!?nbsp; 她的眼睛也在無人察覺的時刻,瞄了瞄身旁的小姑娘,與伊蕓的看熱鬧不同,她只覺得有些尷尬。 身側的男人雖然站在瀅珠身邊,但距離謝菱君也不過半臂,男人身上的熱氣都撲到她這里了,謝菱君想到那件白襯衫,真想躲遠一點。 氣急敗壞地矛頭指向伊蕓:“叁姐的嘴,慣是沒遮沒攔?!?/br> 伊蕓不服,再度說道:“那怎么了?又不是沒替過,昨晚上在飯桌上仲言不就替你出頭了?這不是替?” 丁仲言睇視著她使性子卻又說不過的小臉,氣鼓鼓的,真是好看,他偏愛看她生氣的樣子,最接近她原本性子的作態(tài)。 真實的靈動,像隱居深山的精靈,眸光里滿是澄澈。 瀅珠怕伊蕓把人真惹急了,趕緊說別的話題:“今兒忙什么去了?” 丁仲言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與謝菱君中間,左胳膊扶在瀅珠的椅背,右手肘支在謝菱君這邊。 看似不偏不倚,實則仔細觀察能看出,他的身子是歪向謝菱君的。 “今兒讓舅舅幫我收拾了下司令府,該添的添,該動的動?!?/br> 在場的幾個人里,幾乎都窺到點其中不為人知的秘密,瀅珠是一早就知道,伊蕓的琢磨出來的,老魏是今兒意會到的。 他抬眼看了看對面兩個年輕但身份不相符的男女,還納悶兒干嘛單弄出畫室呢,合著,自己的好外甥有這想法啊。 老魏的腿上攀上一條溫熱的蛇,他看向來處,一只套著rou色絲襪的嫩腳,正從褲腿里鉆進來,貼著小腿往上爬。 這娘兒們又勾他! 不怪說外甥像舅,確實沒不像的地兒,齷齪心思都一樣。 伊蕓神色如常打出一張牌,輪到老魏時,他反應遲鈍定在那,眾人見他不出,紛紛看他:“哥,該你了,想什么呢?” 老魏如夢初醒,隨手甩了一張,搓了搓眉心對丁仲言說:“打迷糊了,仲言來不?替我打幾圈?!?/br> 沒想到丁仲言卻爽快地拒絕了,翹起二郎腿,右手支著頭,離謝菱君更近:“不打,我就看著就行?!?/br> 他先是打量了眼桌面,又看了看瀅珠的牌面,隨后伸手扔出謝菱君的一張牌,明目張膽的作弊:“打這個。” 由于身子靠前,他呼出的清氣噴在女人耳側,本就僵硬的身體,瞬間汗毛豎起。 伊蕓不嫌事大地喧叫著:“哎哎哎,觀牌不語真君子懂不懂?” 丁仲言眉開眼笑,帶著一身的痞壞勁:“我不是君子,我是個小人,就見不得你們欺負人,行不行?” 心思昭然若揭,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他就要給謝菱君撐腰,即便是牌桌上。 男人的半側身子靠得愈近,快要將她擁進懷里。 謝菱君覺得自己像是半身不遂,控制不住想躲,剛動了一下,便有一只手撫在腰間,掌心細細揉捻著發(fā)酸的腰椎。 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