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背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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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許博洲在電話里那兩聲撒嬌,讓周晚想起了一件很早以前發(fā)生的事。 那時他們初叁。 風(fēng)和日麗的一天,周晚約許博洲去新開的一家書店逛逛。他們都喜歡看書,一個喜歡看文學(xué)、傳記類,一個則喜歡看畫冊、攝影集的圖片類。 兩人坐在窗邊沉浸式閱讀,出去時,外面已是黃昏。 路走了一半,周晚說有點口渴,許博洲便折去便利店買汽水,結(jié)完賬后,他看見周晚彎著腰,在摸一個小男孩的頭,手里還多了一袋粉晶晶的糖果:“你好可愛啊?!?/br> 小男孩都害羞了:“jiejie、也很漂亮?!?/br> 被mama帶走時,還依依不舍和眼里的漂亮jiejie道別。 周晚將這段小插曲告訴了許博洲,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小男孩,不小心把皮球踢到了她身上,男孩mama為了表示歉意,就讓他把糖果送給她。 聽完后,許博洲冷笑:“他給你糖果,你就夸他可愛?” 周晚哎呀了一聲:“那他是弟弟嘛,夸可愛不是很正常嗎?” 令她沒想到的是,許博洲竟立刻反駁,““我也是弟弟,也沒見你夸過我可愛。” 周晚忽然一愣,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從沒夸過他可愛,可不夸是因為他和可愛不沾邊,她捧著飲料慢慢走:“你是酷男孩,不是可愛男孩?!?/br> 許博洲臉色頓時沉下。 才初叁,他的個頭就比周晚高很多,連看一下他的表情,她都得將頭仰高,不一會兒,脖子都仰酸了:“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依舊沒說話。 周晚笑著說:“好啦,你很可愛,你比剛剛的小男孩還可愛,能笑一下了吧?!?/br> 許博洲忽然停下腳步,雙手插在牛仔褲里,彎下腰,將腦袋探到了她的眼底。 想要被摸頭的示意很明顯。 身邊人來人往,周晚在閃躲:“你別這樣,很怪。” 許博洲半抬起眼,幼稚的強調(diào):“我也是弟弟?!?/br> 很了解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最后,周晚無奈的伸出手,像摸狗狗一樣胡亂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好了?!?/br> 許博洲從小就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凡被人碰亂發(fā)型,他一定發(fā)火,唯獨周晚怎么揉都沒關(guān)系。他的嘴角終于有了弧度,還像要到糖果的叁歲小孩一樣哼了起來。 那是周晚第一次覺得,這個愛裝冷酷的家伙也有可愛的一面。 - 那一晚,周晚沒再逼喝醉的許博洲要結(jié)果。 原本的叁天行程,也因為要陪紀爺出海,而多加了兩天。 落地祁南那天,是晚上。 周晚刻意沒告訴許博洲下飛機的時間,說到原因,她認為有點荒謬,因為近一周的出差,身體很疲憊,她只想一個人抱著貓貓窩在床上好好休息,如果和他在一起,一定免不了一宿精疲力竭的折騰。 回家的路上,周晚忽然接到了姜姨的電話,說讓她立刻回家一趟。 半個小時后,她趕回了別墅,隔著里屋的大門,就聽見了爭吵聲。 是mama舒槿在斥責(zé)自己一向心疼的兒子。 “你明明就是周家的少爺,家里的錢都是你的,幾輩子都花不完,你為什么要去屈尊降貴的做那些基層工作?!彼龤馔暧中奶燮饋?,摸了摸兒子淤青的臉:“搞成這樣,何必呢?!?/br> 周潯推開母親的手:“媽,就這么點小傷,上點藥就好了?!?/br> 坐在椅子上的周知然,嚴肅的朝姜姨揮手:“去給阿潯拿點藥膏。”后面補充的那句話,是特意說給妻子聽的:“破了點皮而已,是不是要進急癥室啊?!?/br> 舒槿拉著兒子的手,眼里含淚:“你不心疼,我心疼。” “媽,我真的沒事?!敝軡∫荒槦o奈。 一急,舒槿沖丈夫喊:“周知然,你能不能給阿潯安排一個經(jīng)理的職位?!?/br> “不能?!敝苤幌攵紱]想一口拒絕:“你不能對女兒嚴格要求,對兒子就過度寵溺吧?!?/br> 見磨丈夫行不通,舒槿只好哄著求兒子:“阿潯啊,你沒必要這么辛苦,聽mama的話,不去了,好不好?” 周潯還是搖頭:“不好?!?/br> 一時間,舒槿氣得說不出話來。 站在門外的周晚,旁觀了母親心疼弟弟的畫面,這讓她想起了過去一些心寒事。 都說女兒才該當(dāng)公主寵,可她從小就被母親忽視,母親會關(guān)心弟弟每天過得開不開心,但只會嚴肅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沒有考到滿分。再比如,同樣是對待小動物,弟弟說想養(yǎng)狗養(yǎng)貓,母親會一口同意,甚至?xí)⒖套尳虃潺R寵物用品,而她說想收養(yǎng)公園的流浪貓,母親卻批評她,不應(yīng)該在這些事上分心。 她不明白為什么母親的差別待遇會如此之大,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在花園里,偷聽到了母親和姨媽的聊天。 姨媽摸著母親的手說:“我知道你想給周家生下長孫,好穩(wěn)固你的地位,但是事已如此,你只能認命?!卑参客暧殖稣校骸捌鋵嵃?,晚晚很聰明的,資質(zhì)不比男孩差,你培養(yǎng)她就好,讓她給你在家族里長臉,是一樣的?!?/br> 當(dāng)時,她記得姨媽還補了一句:“反正女孩子以后都是要結(jié)婚生子的,等她栽好了樹,讓阿潯乘涼就好,你說是不是。” 聲音漸漸從花園里消失,周晚沉了口氣才走進了屋里。 見到女兒回來,周知然立馬起身抱住了她,恭喜她拿下了福氏居,夸她做得非常棒,是他的驕傲。她也期待母親能夸自己,可舒槿只淡淡笑了笑,說:“回來了,就準(zhǔn)備開飯?!?/br> 失望會有一點但不多,畢竟周晚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母親的相處方式,看淡一點,她才能活得開心,至少她還有一個很愛自己的父親。 走在前面的舒槿,又看了一眼兒子臉上的傷,這次她強勢要求道:“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周一我就會和人事打招呼,你必須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遭那些罪?!?/br> “不是,媽,我工作怎么就是遭罪了呢?!敝軡”緛砭蜔丶疫@么一鬧,他頭次和母親嗆了起來:“我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工作環(huán)境,好不容易融入到了群體里,好不容易做出了點成績,下個月我就要述職了……” “周潯?!笔骈鹊秃穑骸澳闶侵苤坏膬鹤樱湍切┕ば诫A層不一樣,被那些為我們家打工的人指著鼻子教訓(xùn),你不要臉,我要臉。” 周潯很不耐煩:“媽,我舒舒服服過了二十多年,我今年都二十五了,還是一事無成,我真的不想再被人說是廢物了,我也想做出點成績來,證明給自己、給爸爸、給jiejie、給你看,我也不想再讓別人幫我擦屁股了?!?/br> 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吼。 舒槿眉一皺:“誰幫你擦屁股了?你做過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氣到不想再說一句話的周潯,轉(zhuǎn)身就沖出了屋子。 周晚問姜姨要了點藥膏,然后跟了過去,她看到弟弟并沒有出家門,而是站在墻角用踢墻壁的方式發(fā)泄。 “轉(zhuǎn)過來?!敝芡頊厝岬膶Φ艿苷f話,想給他上藥。 周潯是在生自己的氣:“像我這種廢物,就應(yīng)該讓我自生自滅?!?/br> 她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被放養(yǎng)嗎?日子過得不也有滋有味的?” “……”他突然被噎住。 等周晚又說了一次“轉(zhuǎn)過來”,周潯才聽話的轉(zhuǎn)過身,藥膏很刺激,他疼得喊出了聲,右邊的臉都鼓得像一個小包子。 “怎么搞的?”她關(guān)心的問。 周潯揉了揉腫疼的臉說:“我和陳莞去談項目,結(jié)果那個老板看上她了,把她拉到了廁所里想做那種事,我忍不了,上去就是一腳,結(jié)果被老板的助理打了。” “他不知道你是誰的兒子?” “剛開始不知道,后來知道了,差點給我下跪。” 周晚雙手挽在胸前,上下打量起起弟弟來:“你喜歡陳莞啊?” 周潯立刻否定:“我怎么會喜歡她啊。” “那你為什么要為了她動手?” “換做別的女同事,我一樣這么做?!?/br> “你什么時候是這種見義勇為的性格了?” “……” 周潯再次被噎到說不出話。 “但是你這樣做是對的?!敝芡碚f,“我不允許自己的員工受到任何侮辱,這件事,你和陳莞都不要有壓力,我會單獨和你們部門的領(lǐng)導(dǎo)談?!?/br> “嗯,謝謝jiejie?!敝軡×⒖谈目?,“哦不,謝謝周總。” 周晚揉了揉弟弟的腦袋,然后好奇的問起了另一件事:“對了,你剛剛說總替你擦屁股的人,是誰啊?” “……”周潯一驚,抿緊唇搖頭。 “誰???這么神秘?” 見撬不動弟弟的嘴,周晚想了一招,她伸手去撓弟弟的癢癢:“周潯,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解雇你,讓你在家里做廢物?!?/br> “饒了我吧,姐?!敝軡∽钆掳W了,一直躲。 “說不說?” “姐,我真的不能說,我答應(yīng)了他?!?/br> “他?男他女她?誰啊,你不說我今晚都睡不著了?!?/br> “哎呀,你就放過我吧,我真不能說,他開飛機的,一身腱子rou,我打不過他,他一拳過來,我半個人都、沒、了……” 意識到說漏嘴的周潯,立刻捂緊嘴,瞳孔睜大。 “開飛機的?許博洲?”周晚驚訝的問。 周潯整個人緊張到牙齒都在發(fā)抖,嘴里的字亂七八糟的往外蹦:“不、不是、是、是不、是……” - 即便最后周潯沒有表明那個替他擦屁股的人就是許博洲,但他還認識幾個開飛機的男人。在家里吃過晚飯后,周晚回到車里給許博洲打了一通電話,問他在哪,想見他。 電話里,許博洲語氣閑閑的:“老地方。” 這個老地方想都不用想,自然是“Eagle Room”。 車只能停在實驗中學(xué)外面的路邊上,周晚下車后,穿過深巷,走到了矮房的樓梯旁,扶著欄桿下樓時,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huán)境,刺耳的蟬鳴聲劃過她的耳邊,她不免感慨,上次來還是春天,一晃眼就盛夏了。 而她和許博洲的關(guān)系,竟然也從朋友升級到了戀人。 木門拉開后,里面?zhèn)鱽項U子撞球的聲響,還有幾個男人聊天的聲音。周晚看到了許博洲,還有他的兩個好哥們,崔斯杰和紀燕均。 “嫂子來了?!贝匏菇軗沃蓧男Α?/br> 周晚臉紅耳熱:“崔斯杰,你別亂說話?!?/br> “我哪敢亂說話啊,”崔斯杰拿起桿子拍了拍旁邊許博洲的背:“我要是敢在你面前亂說一句,這小心眼的家伙都得揍死我,但我要是說了,他沒反應(yīng),就代表啊,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紀燕均在對面笑。 天花板很低,頭頂?shù)膸妆K白織燈照得周晚更熱了。明明成年了,但突然有種回到了上學(xué)時,被同學(xué)調(diào)侃她和許博洲關(guān)系的緊張。 “嫂子害羞了?!贝匏菇苓@個人,從小到大講話就這樣。 許博洲眼一瞪,“一邊去?!?/br> 他什么破德行,崔斯杰還不清楚了,就是心里爽到了還要死裝的男人。這一聲令下后,他和紀燕均放下球桿,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找我?”臺球桌邊安靜后,許博洲看向周晚。 周晚臉上還浮著羞澀的粉暈,她點點頭:“嗯?!?/br> 許博洲轉(zhuǎn)過身又揮了一次球桿,看著球進洞后,他才哼了一聲:“你不讓我接,落地了也沒個微信電話的,我以為你又忘了我呢?!?/br> 因為有外人在,周晚說話聲很?。骸拔也皇沁@個意思?!?/br> 他轉(zhuǎn)過頭,盯住了她的眼睛:“你就是,你就是怕我,怕我吃了你?!?/br> “……”她經(jīng)不起挑逗,一緊張,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唇,“你能不能別亂說話?!?/br> 沒再玩曖昧,許博洲直起身,握著球桿問:“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了嗎?” 太想把弟弟的事弄清楚,周晚開門見山的問:“這多年來,你一直幫阿潯,為什么不和我說?” 許博洲只怔了幾秒,然后又弓下背,瞄準(zhǔn)球,用力揮桿,云淡風(fēng)輕的說:“舉手之勞而已?!?/br> “真的只是舉手之勞嗎?” “不然呢?” 周潯的性格,周晚很了解。 如果到了要找人擦屁股的地步,事情一定不簡單。她安安靜靜的站在一側(cè),就這么看著許博洲,不知為何,一想到他默默做過那么多事,眼眶就紅了。 余光瞥到她身上,許博洲感覺她都快哭了,于是俯下身,將臉龐湊過去。 “你干什么?”距離恍惚間拉近,周晚嚇了一跳。 許博洲沖她挑了挑眉:“既然你不信這只是我的舉手之勞,非要這么感動的話,那就親一下我,當(dāng)是給老公的獎勵?!?/br> 話鉆進耳朵里時,周晚的脖子都紅了一大片。 椅子上的兩個男人都要聽吐了。 許博洲斜眼給出警告:“還看?馬上就十八禁了?!?/br> 崔斯杰和紀燕均拎起運動包,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臺球室。 出去后,崔斯杰還特意給老板發(fā)了條語音,叮囑老板今晚不要進人,因為有人要和自己的老婆,在臺球桌上大戰(zhàn)八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