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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無淚可流,再落下的,注定是血。 可是,他得活下去。 孫夷則心如刀絞,滿是血痂的手試著去擦拭干凈“傅及”的臉。 一粒藏在頭發(fā)中的“螢火”卷入他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哽咽,只要寫到需要動腦子的劇情我就會陷入僵局…… 第43章 蓮池 三日后, 逐鹿大會。 依照祖訓,大會前一天應當舉行祭天儀式, 但大雪未停,紛揚數日,積雪深深,壓垮了不少白梅樹,族中卦師認為這不是個好兆頭,便提議一切從簡。因而焚香祭祖后,孫重浪便直接命人擊鼓鳴鐘,宣布逐鹿大會正式開始。 大會沒有任何特殊規(guī)則,除卻不能用劍,不得殺生外,允許結伴而行,通力合作, 勝者也可有多名。因此不少臨淵弟子會提前約好同門, 出了至陽殿, 便三兩成群,魚貫而出。薛聞笛不與他們一道, 孤身前往玲瓏坡, 臨走前,他遠遠地看了眼觀禮席的薛思。 他的師父還是戴著那頂紗帽, 長身玉立, 如蘭生階前, 清雅端正。 薛聞笛匆匆看了那一眼, 深情流轉, 又盡數藏入眼眸。 大雪紛飛, 他得出發(fā)了。 “薛掌門, 近來大雪,可覺寒冷?”孫重浪緩步走上觀景臺,站到了薛思身側。 對方溫聲說道:“尚可。” “這場大雪下得蹊蹺,我臨淵卦師早早算過,今年本不該有雪。”孫重浪仿佛是在和他閑聊,語氣熟稔,但又夾雜著無法明說的隱隱深意,薛思答道:“許是上天垂憐吧?!?/br> 孫重浪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笑了:“是啊,上天垂憐,才肯下了這場大雪?!?/br> 薛思瞥了眼他身后抱著劍匣的小劍侍,不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落雪的屋檐下,彼此沉默著。 鹿群四下奔走,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模糊腳印,很快又會被新雪覆蓋,不少臨淵弟子追著追著就斷了蹤跡。無法御劍,積雪成冰,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更是危險重重,一些修為尚淺的弟子在大會開始不久便直接放棄了。 薛聞笛走的并不是去玲瓏坡的大路,而是翻過小山嶺,從一條小徑上去的僻靜小路。 玲瓏坡本是紅蕊白梅最盛之處,但被魔氣浸yin日久,失了養(yǎng)分,即使是文恪也沒有太多好辦法。因此這地方還是光禿禿一片,大雪覆蓋之后,放眼望去,如同一整塊白凈無暇的素帛,悄無聲息地遮住了這片土地被毀壞的傷口。 薛聞笛在山坡上站定。 “你跟了我一路,也該現身了吧?” 他道。 爽朗的笑聲在背后響起:“薛大哥,你怎么與我這般生分了?” 鐘有期走上前來,薛聞笛忽感右手食指處陣陣刺痛——那是被他咬過的地方。 “我和你很熟?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不熟?” 鐘有期笑著,不加任何掩飾,朝他伸出手,薛聞笛敏銳地轉了個位,對方指尖擦著他的外衣落了下來。 “你想怎樣?” 薛聞笛冷聲問著,鐘有期收回手,瞧著自己的指腹,輕輕咬了一口:“能怎么樣呢?不過是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br> 那雙色淺情薄的眼睛浸著貪婪欲望,過分露骨,勢在必得。 大雪依然在下,雪中靈氣漸增,隱去了一些氣息。 傅及、李閑、施未、張何四人藏在這場大雪中,一步一滑地往岫明山臺走。即便積雪皚皚,那處的戒備仍然沒有半點松懈,山嵐與飄雪交相掩映,如夢如幻,山石臺階若隱若現,直入云霄,那密音閣宛如天上瓊樓,高不可攀。 幾人矮身藏在巖石之后,李閑遙遙觀望一眼,低聲道:“岫明山臺守衛(wèi)森嚴,幾位師兄多加小心。” “嗯。” 傅及心情沉重,施未抿抿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們修為不高,這聲師兄言重了。” “無論如何,都謝謝你們?!?/br> 李閑說得極為鄭重,一雙杏眼里盡是哀愁,施未寬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事不宜遲,趕緊行動吧。” “嗯,還是謝謝你們?!?/br> 幾人從隨身錦囊里找出文恪交予他們的迷蹤煙,朝著山路的方向扔去。剎那間,熒光四起,李閑右手結印,催動靈術:“有形者不見,有靈者藏蹤,道化為一,一生無窮?!?/br> 飄雪漫天,熒光如雨,兩股靈氣在山石臺階上匯成一道,如銳利劍鋒,破開了層層結界。守衛(wèi)意識到有人闖入,可眼前卻是黑影重重,他們揮劍相向,劍鋒略過山石臺階,發(fā)出鈍鳴;他們意欲發(fā)出訊號,卻是被困在了這重重雪景里。 傅及他們緊跟李閑,沖進了密音閣。 “迷蹤煙的時效是半個時辰,要快?!?/br> 小姑娘冷靜異常,她看了眼蓮池中央的密音帷,搖響了腰間的僻邪傳音鈴。 鈴聲悶重,不再清脆悅耳。 “密音帷降下了?!崩铋e眉頭緊鎖,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傅及繞著蓮池轉圈:“文長老說密室就在這密音閣,會不會就在這水池下邊?” “有機關,我們找找。” 李閑說著,就直接跳進了那蓮池中,水波晃動,蓮葉起伏,施未問道:“要不我們抓個岫明山臺的弟子來問問?” “是我們打得過,還是我們能問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