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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被師父拔了墳頭草之后在線閱讀 - 第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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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讓我?guī)煾副Wo你?

    他是你師父,自然比你更厲害。文恪心里說道,而且當年你走后,我就算過了,你師父才是你的正緣,奈何你眼瞎心也瞎了,根本沒在意。

    薛聞笛一時委屈:我是中了圈套,這不是我本意。

    文?。褐乐?,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呢?

    薛聞笛頓時覺得懷里的木箱異常沉重起來。

    文恪被鐘有期扶著,倒沒有絲毫不適,還在和自己的好兄弟傳音:那木箱里邊的東西對你用處很大,你要好好研讀。

    薛聞笛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譽之,看在多年情分上,你可不能坑我。

    文恪:讀書人從不說大話。

    薛聞笛這才稍稍放了心:那我晚上看看。

    文?。汉?。

    保準是讓你對我感激涕零的好東西。

    第38章 祭拜

    另一邊, 薛思正好與孫重浪一道從至陽殿內出來,似乎還在商談什么事情, 就聽到有人遠遠地叫他:“師父!師父!”

    一抬眸,恰好看見薛聞笛抱著個木箱從山坡上一路滑下來,幾個師弟跟在他后邊追,怎么都追不上。薛思抿唇輕笑,微微躬身:“孫族長見笑了。”

    “日頭正好,該當如此?!睂O重浪既不說他們少年意氣,也不怪他們不成體統(tǒng),只道現(xiàn)下天氣好,該是這般快活。

    薛思聞言,對這位新任族長倒有幾分另眼相看了。

    只不過當孫重浪瞧見文恪也被孫夷則架著從坡上溜下來的時候,還是禁不住大喝:“臭小子做什么!還不快放文長老下來!”

    薛聞笛頭一個到,頂著孫族長氣勢洶洶的怒吼, 直接撲到了薛思懷里, 又借勢摟住人的腰, 轉了個面向,才堪堪停下。

    “跑太快了, 一時沒剎住。”

    薛聞笛松了手, 沒好意思繼續(xù)占人便宜,薛思也沒特別的反應, 就是靜靜地站著。后邊幾個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這里, 一個比一個喘得厲害, 反倒是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文恪一臉淡定, 除了面上些許紅暈, 氣息一點都沒亂。

    “文長老, 你沒事吧?”孫重浪很是關切, 文恪搖搖頭,額前的碎發(fā)一晃一晃的,他重新捋好,道:“沒事,跟小樓他們鬧著玩呢?!?/br>
    “大師兄從山那頭開始就一路狂奔,跟發(fā)情的大野牛似的,怎么都追不上!”曹若愚抱怨著,累得夠嗆,施未大笑,人都笑懵了:“你,你,你怎么,你見過野牛發(fā)情啊!傻小子!”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薛聞笛原本臉不紅心不跳,被這么一笑話,也有些緊張起來:“別笑了,我這不是著急回來嗎?干什么這是?”

    文恪瞇著眼,朝著薛思的方向拱手行禮道:“薛掌門?!?/br>
    “文長老?!毖λ疾⒉徽J得文恪,只是平淡地打了個招呼,薛聞笛湊過來,小聲說著:“師父,他叫文譽之,跟我一般大,是我在臨淵的好友?!?/br>
    “有多要好?”

    “很要好,這木箱還是他送我的?!?/br>
    薛思看了眼薛聞笛懷里的東西,又看看面前那個清瘦文弱的長老,淡然說道:“我的小樓有些頑皮,承蒙文長老關照了?!?/br>
    “不敢不敢?!?/br>
    文恪看不清薛思樣貌,只聽這聲音清洌如泉,應該是個極好相處之人,但仔細品品他話中意味,又覺著好像哪里酸溜溜的,不太對勁。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孫重浪便道:“我正要和薛掌門一同去祭拜師兄,諸位若是愿意,不妨同行?!?/br>
    這沒有不去的道理。

    薛聞笛斂了笑意,乖順地走在薛思身后。

    孫雪華離世已經十年了。

    十年來硝煙漸散,百廢待興,十年來激流并進,英雄折腰。有人黃泉埋骨,有人雪滿白頭,有人輪回轉世,有人魂飛魄散。

    孫雪華以身殉道時,薛聞笛正好在場。

    那天黃沙漫漫,遮天蔽日,夜城之外烽火連天,尸橫遍野。魔都負隅頑抗,而正道也已力竭,雙方隔著夜城骨河僵持不下,血色長河里劍光隱隱,劍穗零落,腐爛的氣息如沸水般噴濺,令人惡寒。

    薛聞笛尚能一搏,便負劍立于前線,為眾人護法,等待最后的時機。

    可孫雪華一人走向了骨河邊一塊直指凌霄的巨巖上。

    薛聞笛抬頭望去,日光透過層層黃沙照下來,灰暗迷蒙,那身月白天青的劍袍仿佛也籠上了一道難以洗凈的污穢。

    “孫掌門!”

    薛聞笛猛地心頭一跳,大聲疾呼,但無濟于事。

    對方起了劍勢,長鯨行鳴音如雷,劍氣赴浪蹈海,磅礴洶涌。劍光灼日之時,薛聞笛忽然感覺到對方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藏在晦暗日光里,藏在滔滔不竭的劍氣里,薛聞笛怎么都看不清。

    也許像平常那樣犀利嚴肅,也許是彌留之際的悲天憫人,也許是對后輩寄予的最后一絲期望。

    薛聞笛當時沒有想明白,他甚至覺得可能只是他的錯覺。

    而后一盞明燈高懸,夜城閉鎖,封印大陣宛若一朵金色蓮花,無聲地鎮(zhèn)壓下了一切慘烈。

    薛聞笛在夜城之下默立良久,才對著身后站著的鐘有期說道:“走吧。”

    “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薛聞笛笑笑,“我可以先陪你回家一趟?!?/br>
    他記得鐘有期告訴過他,家里尚有父母,不知是否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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