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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呢?” 薛思反問他。 傅及沉默著,定定地看著面前這位教導他七年的師父,忽然回憶起初入師門的時候,歲寒峰尚未有如此大的規(guī)模,薛思一身白衣,撐著一把青色油紙傘,在紛揚大雪中問他:“為什么選擇拜我為師呢?” “一心向道,意在蒼生?!?/br> 說出這話的傅及,才十二歲。 薛思注視著他,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靜雅含蓄,完全看不透其中蘊藏的情緒。 他們沉默地站著,久到這場雪停風止,久到月上東山。 “好。” 薛思最終答應了他,“入了我門下,就先教你第一件事?!?/br> “什么事呢,師父?” “你有個大師兄,他對我很重要?!?/br> 傅及眨了眨眼,像當年那樣懵懂。 他道:“師父,不管您身份如何,對徒兒來說,能在您門下修行已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徒兒當年拜師,曾說自己一心向道,意在蒼生,這么多年,矢志不渝。大師兄對您十分重要,徒兒亦是謹記于心。徒兒惟愿大師兄早日康復,了卻您的一樁憾事。” 薛思久久未言。 他靜默地坐著,恍惚間,傅及以為自己尚且年幼,還在接受入門考驗。 良久,薛思才淡然開口:“多謝?!?/br> “應該的?!备导靶⌒目戳搜勰莻€木人,忽然雙手合十,朝他微微傾身,既像是拜了拜,又像是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薛思看在眼里,說道:“你那三個師弟,就拜托你安撫一下了。” “是,徒兒明白。” “辛苦你了。”薛思頓了頓,又道,“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們一切?!?/br> “師父有師父的苦衷,徒兒都能明白。” 傅及眼神清亮,如他這個人,耿直善良,薛思微微一笑:“多謝?!?/br> 窗外蘭花幽幽,山中清風徐來,自有一番妙景。 傅及來的時候很小心,避開了那些蘭草,離開時亦是輕悄,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薛思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小木人,倏地用食指勾住了他小小的手,低聲道:“快些好起來吧,小樓?!?/br> 等你好起來,我才好光明正大地帶你出去。 這人間流言紛擾,師父走得有點累了。 薛思摩挲著那小小的掌心,緘默不言。 等傅及尋到施未的時候,對方早已把燒成灰的竹人埋了,入土為安。曹若愚甚至做了個小墓碑,插在那堆新土前。 “你們,都結(jié)束了?” 傅及訝異,施未蹲在地上,哼了哼:“是啊,誰讓你來得這么慢?怎么,背著我們偷偷去找了師父?” 對方不答。 “你真去了?” 原本只是說著玩玩的施未登時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他,“快快快,說說,師父都跟你說什么了?是不是告訴你,其實他是個世外高人,只是不方便在我們面前顯露?” 傅及瞧著他興奮得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我以前怎么沒注意到你這么不修邊幅?” “誰說我不修邊幅的?我很干凈很有品味好不好?” 施未瞪了他一眼,傅及安撫著:“好好好,知道了,你最有品味?!?/br> “那快說說,師父都告訴了你什么?”施未搡了他一下,傅及哭笑不得:“師父什么都沒說,只說天下劍道大會要開始了,要我們準備準備。” “???” 施未張大了嘴巴,“這不是老早之前就說過的事情嗎?” 天下劍道大會,每三年的冬至舉行,旨在各家切磋,友好交流。像長寧劍派這樣的大宗,自然是要去的。早在上上個月,薛思就通知了他們這件事。這會兒傅及舊事重提,明顯就是要掩蓋些什么。 施未蹙眉:“二師兄,我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也會撒謊。” 傅及并不上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br> 施未更是眉頭緊鎖,只有曹若愚傻呵呵地來打圓場:“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呀?咱們就是些小蝦米,打不過那只魅魔還是妖怪還是厲鬼的,很正常!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 “你這話就有問題,打都打不過,哪來擋兵的將,掩水的土?” 施未都被他逗笑了,“煩了,擔心師父排不上號,驅(qū)魔捉鬼的又幫不上忙,愛他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我喝酒去了!” “三師兄你還喝酒呢?” 曹若愚聽著就饞,“我也想喝兩口,可以嗎?” “你?”施未嫌棄極了,“上次誰喝了一杯,就躺在觀景臺睡了一夜的?早上起來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師弟圍著,你不害臊啊?” “一起一起啊,這有什么的?大不了晚上我不回我屋了,挨著你睡!” “滾,誰要和你擠一塊!” 施未笑罵,就被曹若愚推著走了,邊走還邊回頭看后邊兩個,傅及笑著,張何依舊憨厚。 在打又打不過,問又問不出的前提下,施未最終放棄了去追求答案。當然了,自那以后,薛聞笛神奇地沒有再出現(xiàn),這也是促使他放棄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盡管他不信燒個小竹人就萬事大吉,但也無可奈何。所謂無心之人不給自己添不必要之麻煩,他便果斷作罷。 在幾個師弟終于歇了他們的好奇心之后,薛聞笛也被薛思禁足,不許他離開這竹屋,理由是胡鬧之后太傷靈氣,不利于恢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