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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薛聞笛撓頭,散開綠色濃煙,形成遮天大霧,直接把四個師弟困在里邊,彼此不見。 傅及最是謹慎,已提劍預警,他大喊:“層瀾,無衡,云客,你們都在哪兒,還好嗎?”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從三個方位回答道:“我還好,你們呢?” 曹若愚最怕這種,膽戰(zhàn)心驚:“二師兄,我們不會惹上厲鬼了吧?我可不想死在這里呀!師父救命!” “閉嘴!怕什么?這點小意思!” 施未是打腫臉充胖子,還在搞他的小把戲,薛聞笛浮在半空,翹著二郎腿,手指一彈,對方手里的銅鈴竟是啞了聲,根本沒有動靜。 施未的額頭漸漸冒出細汗,薛聞笛繞到他背后,陰惻惻地笑了兩聲,施未一回頭,他又迅速隱入霧中,根本不見鬼影。來回幾次,施未差點就崩潰了,也開始嗚咽起來:“師父,徒兒知錯了,救命啊師父!” 倒是老實的張何,天不怕地不怕,坐在地上東張西望。 薛聞笛見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沒什么意思,就不捉弄他了,轉(zhuǎn)道去了傅及那里。 對方雖說一直提著劍,警惕地在四周摸索,但其實根本走不出薛聞笛給他劃出的范圍。 傅師弟倒是不錯,但師父似乎一點都沒教過他破解之法。 薛聞笛沉思著,難道是想,等我回來再教?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薛聞笛想著,疲憊漸生,他還不能出來太久,不然有損根基,就收了術(shù)法,鉆回小竹人里。 施未再睜眼,發(fā)現(xiàn)曹若愚和傅及就在原地轉(zhuǎn)圈,張何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們。那桃木枝早就熄滅了,小竹人身上全是黑乎乎的煙灰。 “玩夠了?” 一道清越的,又十分寡淡的聲音從他們背后出來,四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地打了個激靈。 “師父。” 他們低頭,做錯事的羞赧、被發(fā)現(xiàn)后的慚愧,還有被鬼怪嚇得魂不守舍的委屈。 薛思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自袖子飛出一根極細的銀線,勾住薛聞笛,將他拉了回來,拎在手上。雖說他平常都沒什么表情,但此刻的嫌棄,薛聞笛倒是看得清。 “放火燒山,各記大過一次,去廚房燒水劈柴一月。” 薛思淡淡地說完,提著薛聞笛就打算離開,傅及卻在后邊叫住他:“師父,那竹人恐怕被陰魂附體,我們幾個剛剛都見過,好在師父您及時出現(xiàn),才,才——” 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說下去。 薛思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平靜地說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倒是你們幾個,下次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br> 傅及啞然,見薛思要走,又鼓起勇氣問道:“那師父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是有的?!?/br> 薛思不欲多言,提著昏昏欲睡的薛聞笛回去了。 第7章 和師弟們的“斗爭” 待到了竹屋,薛思將沉沉睡去的薛聞笛放入那盆清水中,給他洗了洗,再晾晾干,擺回了那張小床上。做完這一切,薛思才去沐浴更衣,散著頭發(fā)坐在案幾邊溫書。 薛聞笛卻不知為何忽然醒了,迷茫地睜開眼,神思混沌。 “師父,什么時辰了?外邊怎么這么亮?。俊?/br> 他迷糊著像是在睡夢話,剛說完,他整個竹身就彈了起來,大聲嚷嚷著,“不好不好!我睡過頭了!” 一根狗尾巴草輕輕拍在了他的頭上。 “還早,繼續(xù)睡吧?!?/br> 薛思輕聲哄著,薛聞笛果然安靜下來,緩緩躺下,再次睡去。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悄然醒來。 屋里很靜,目之所及,只有一片淺白的月光,照在案幾那疊放整齊的書籍上。薛聞笛靜靜躺著,薛思的氣息近在咫尺,若有似無的淺香縈繞,他竟難以入眠。 薛聞笛從不曾和薛思睡在一個屋里過。 在鎖春谷時,這樣的竹屋有兩間。薛思那間稍微大些,因為要放書架案幾,而薛聞笛那間相對就更簡陋,除了一張床,幾乎沒有多余的東西。 不知道那兩間竹屋是否完好,這輪明月又是否依舊為他照看著院子里那株雪白梨花樹。 念著想著,薛聞笛情不自禁喚了一聲:“師父?!?/br> 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 他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師父應(yīng)該沒聽見吧? 他想。 片刻后,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嗯?!?/br> 也是那樣輕悄,仿佛怕驚擾了他。 薛聞笛啞然,不知道要不要再說幾句。他想,師父是不是也在做夢,也夢到了鎖春谷?夢到了那兩間竹屋和那棵梨花樹?又或者,是否也夢到他了呢? 薛聞笛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沒睡著嗎?” 薛思淡淡地問著他。 “睡醒了?!?/br> 薛聞笛回答著,又陷入了不明所以的沉默。 他以前和師父待一塊,不是在練劍,就是在畫符,不是師父看著他種菜養(yǎng)花,就是師父看著他淘米做飯。記憶中,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在同一片夜色里,無言相伴。 “嗯?!?/br> 薛思的回答依舊簡潔,薛聞笛忽然坐了起來,發(fā)呆似的盯著窗前那片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