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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怔怔地看著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怎么也不讓抱了? 凌曲替他蓋上被褥,掖好被角。打理妥當之后,凌曲轉身便要走。 “這么晚了,你去哪里?”思衿忍不住問。整日不睡覺,是個人都會累的??v使凌曲不喜歡小孩兒,在他這里躺一躺思衿也是愿意的。畢竟他不希望凌曲整日都很累。 “睡你的。”凌曲卻道。 待人走后,思衿面對空無一人的屋子,才將后半句話說出來: “這張床很大的……” - 一夜昏睡,待到第二日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從未睡過如此之久的覺,思衿一睜眼,便起了身。外面日頭正好,下床之后,思衿將四面的窗戶都打開,好讓陽光全部都透進來。 洋洋灑灑的日光透過縫隙灑在他的身上,思衿只覺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他瞧見桌邊上不知何時放了他近日以來經(jīng)常讀的兩卷佛經(jīng),便下意識地走過去,坐在桌邊翻看。 翻了沒多久,兩個老仆端著盥洗用具和吃食進來,見到思衿,欠身行禮。 思衿同她們身份無甚區(qū)別,斷然不能教她們行禮的,見狀連忙將她們扶起來。 兩個老仆見他為人寬和,便不再拘束,放下東西,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思衿用了半碗米粥和一杯溫水,便重新拿起經(jīng)卷。 “許久沒伺候過懷了身孕的主子了。我當年懷了身孕的時候,我家那個一連幾日守著我,都不曾合眼呢?!备邆€子的老仆邊收拾床鋪邊說。 瘦小的老仆撣著靠枕,露出艷羨的表情道:“你家一看就是心疼你的。我家那個聽說我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起初還挺高興的,到后面看見我就躲,壓根就不愿意碰我,跟兩個陌生人似的。” “這是自然?!备邆€子的老仆用過來人的語氣說,“一旦懷了身孕,男的就不愿碰了?!?/br> “有什么說法沒有?”瘦小的老仆問。 思衿在一旁手握經(jīng)卷,聽得都有些出神了。那老仆似乎覺得在主子屋內(nèi)說話不太好,將聲音低了下去。思衿聽不見,忍不住抬眸看了看她。 老仆別過身子,悄悄地說:“起初懷了身孕,胎象不穩(wěn),男的不敢碰。到后面,干脆就不碰了。冷淡得不像話?!?/br> 冷淡。 這倒是思衿從未聽說過的詞,但思衿知道這詞的意思。 昨夜凌曲也是冷淡的。 難道自己有了身孕,凌曲就冷淡了么? 思衿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思衿:我被冷淡了qaq 第58章 琴弦 昨夜從思衿屋里出來之后, 凌曲只在書房的一架藤椅上草草歇了半個時辰。杵濟回來見書房的燈亮著,嚇了一跳,忙不迭拿了一件衣裳過來, 給他披上。豈料凌曲聽聞動靜睜開了眼, 便不想再睡了。 他眉眼處帶著些許倦意, 起身時,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凜冽, 這讓杵濟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他是巫馬真演太久已然入戲,還是單純的心情不好。 “替我更衣?!绷枨?。 “可是主子,您的眼睛都熬紅了。”杵濟跟著上前, 為難地說, “這么熬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不再躺下來歇一會兒吧?” 畢竟人一缺覺就容易情緒不穩(wěn),他不愿意看見主子這樣。 凌曲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近些日子都沒怎么睡過覺?但現(xiàn)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一覺睡下去, 思衿和太和寺可能都不保了。 涂山雄說的那些話,凌曲雖然全然不以為意,可是思衿和太和寺,卻是實實在在握在涂山雄的手里。正因為涂山氏沒有辦法令他束手就擒, 才會選擇以太和寺和思衿相要挾,逼他就范。 這明明是最不高明的手段, 可涂山雄還是用了。 足以見得, 在貌似平靜的表面下, 涂山雄身邊的勢力已經(jīng)逐漸被人掏空, 只剩一副空架子在維持了。 杵濟見他立在那里半天沒有反應,以為他是累得很了, 勸道:“可是主子, 我看小師父也是想讓你留下來的。小師父這個人吧, 有時候不說,不代表他不想……” “你懂的比我多?”凌曲斜了他一眼。 明明自己還是個愣頭青,卻裝模作樣地在這兒給他亂出主意。哪來的自信? 果不其然被說道了,杵濟只能識相地閉上了嘴,用一雙老實巴交的眼睛看著自家主子果斷地往身上里三層外三層地套衣服。 他忽然想起來,若是日子沒記錯的話,主子這個月的毒息反噬還沒發(fā)作。以往每到朔日,他都會身子不適的。 這會兒眼瞧著就快到朔日了,這樣不眠不休真的不要緊嗎?杵濟發(fā)愁。 但是他沒不知道,他家主子嘴上說著不容拒絕的話,然而走到小師父的暖閣處時,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腳,踏進了這間屋。 闔上門扉,凌曲的思緒定了定。 他現(xiàn)在不太確定涂山雄是否已經(jīng)知道他私自將思衿藏在了這里。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若是涂山雄執(zhí)意要拿思衿做要挾,他毫無還手之力。 怎么還手?光是想到思衿有可能會落入他的手中受苦,凌曲整個心臟都在皺縮。 無論整個西厥有多骯臟,他都不愿他的阿衿蒙上一絲灰塵。 他的阿衿,只能是一塵不染的。 - 次日晚。 看完了整整兩捧經(jīng)卷,思衿早已困得不行。他一整日都待在屋子里,身邊也沒什么人陪著說話。杵濟倒是來陪了他幾回,但杵濟整個人都呆呆的,他興致勃勃說的東西思衿聽不太懂,也就沒一直聊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