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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你會遇人無數(shù),也許會有一兩個親近的或者沒有眼里見的一不小心喚了你阿衿, 但世上最好的阿衿, 只有我能這么喊。”凌曲說。 這凌字戳, 他是親自給思衿蓋上了。 思衿紅著耳朵尖,不動聲色將這個話題帶過去。他說:“剛才看你的表情, 似乎知道那枚扣子的由來?” 提到這扣子,凌曲的確是有話說:“圖案是僧軍的,但是看這枚扣子的材質(zhì), 并不是官家的東西?!?/br> “這扣子原本是按在什么上面的?” “火器?!?/br> 思衿低頭思忖。早就聽說火器昂貴, 西厥三大營并非人人都能用得上。官家對火器的控制極為嚴(yán)格,且明令禁止售賣。能持火器的,要不就是來頭不小的官家軍, 要不就是做地下生意的亡命之輩。 無論碰上哪一個,師兄都會有麻煩。 “我說這扣子的材質(zhì)不是官家的東西,你能聽懂我的意思么?”凌曲見他一直沉默著,便問。 思衿點(diǎn)點(diǎn)頭, 認(rèn)真地回答:“火器出處有三,除卻官家物資和地下軍火, 也就他國這么一個渠道了?!?/br> 好聰明的小和尚, 凌曲心里想。但是他不動聲色, 又繼續(xù)問:“那依你之見, 你師兄碰上的是哪一種呢?” 思衿聽了苦笑,說:“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我生長在太和寺, 對這些東西怎么會有研究?” 隨后他話鋒一轉(zhuǎn), 卻道:“單純從東西上看, 我實(shí)在看不出跟外頭有什么區(qū)別??墒亲屑?xì)想想,還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的?!?/br> 兩人繞過一個水廊,站在橋邊。思衿摸出身后之物,在陽光底下看著:“太和寺的僧人大多練武,每人進(jìn)寺練武之前,都會托匠人打造一根屬于自己的佛棍,我的這根,名叫落星?!?/br> 落星的棍身粗看與尋常棍棒并無不同,可仔細(xì)看,卻仿佛將萬千星辰都柔和在里面了。 “以前不曾見你隨身帶過?!绷枨f。 “之前一直都是保存在師兄那里?,F(xiàn)如今,由我自己保管了?!?/br> “師兄曾經(jīng)跟我說起過落星,在我很小的時候,落星由寺外一名云游的佛修澆鑄錘煉而成,用的是南山的礦石,是一根徹徹底底的鐵棍?!?/br> 凌曲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思衿繼續(xù)說:“我們佛家不崇尚武力,佛棍的選擇一靠緣分,二靠自身性情?!?/br>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卻驀然發(fā)現(xiàn)孔雀手背遮唇,滿眼的笑意。 思衿問:“你笑什么?” 自己說的沒有錯誤,有什么可笑的? 被他發(fā)現(xiàn)了。凌曲清了一聲嗓,道:“所以你的性情就像這根筆直的鐵棍咯?直來直去?!?/br> 原來笑這個。思衿不動聲色:“同理,你一手巫山,一手云雨,也足以見得本人的性情了?!?/br> “那這樣咱倆聽上去還是挺般配的?!绷枨f。 思衿沒明白他這句般配是從何得來的。 話題撇得太遠(yuǎn)了,思衿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火器同武棍一樣,材質(zhì)用料五花八門,可城里制造火器的匠人,卻只有那么幾個。從他們?nèi)胧秩ゲ?,也許會有線索。” “你想查涼朔的匠人?縱使你查出制造這種材質(zhì)的匠人是誰,你也不能從他們口中得知買主。這是規(guī)矩,沒有過硬的手段,查不了?!绷枨f。 “我沒有過硬的手段,你卻有?!彼捡仆蛔忠痪湔f,“你是說一不二的涼朔城城主巫馬真。” 凌曲看著他,驀然笑了:“你到底是不是和尚?怎么心眼這么多?現(xiàn)在知道利用我的身份了?我如今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這時候還有大動作,很容易被官家盯上?!?/br> 思衿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你并非善人,東窗事發(fā)也好。我若過意不去,可以下去陪你?!?/br> 合著小和尚想為了大義滅他這個至親,凌曲皮笑rou不笑地說:“我可謝謝你?!?/br> “所以,愿不愿意幫我?”思衿問。 凌曲道:“我不做賠本的買賣?!?/br> 思衿沉默,然后道:“事成,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里?!?/br> 凌曲想都不想就說:“成交。” 同意得這樣爽快?思衿皺眉,隱隱有些擔(dān)心孔雀日后會讓他做什么。 事實(shí)要比想象的順利得多。 凌曲差杵濟(jì)在外一打聽,就知道目前涼朔局勢不穩(wěn),火器匠人為了糊口紛紛都改了行,銷聲匿跡,僅有的一兩家火器行全部都在地下城。 “官家查得這樣嚴(yán),地下城竟然還能有火器行?”思衿不明白,地下城里難道不都是奴隸和犯人嗎?怎么規(guī)矩反倒松一些? “地下城就像一個巨大的蠱池,這里面的人跟天斗,跟人斗,強(qiáng)者生,弱者死?;畹米罹玫?,也是最厲害的。而這些最厲害的人,往往就是未來的僧軍之主?!绷枨f。 “給他們所謂的‘自由’,用一點(diǎn)可笑的獎賞,讓這些曾經(jīng)敵視過自己的人放空血rou匍匐于自己膝下,這就是西厥王的樂趣?!绷枨穆曇衾湎聛?。 他眼中的仇惡,哪怕再被平靜的面龐遮掩,都掩蓋不了什么。 一只冰涼清爽的手卻在此時捂住他的雙眼。 “那就逃出樊籠?!彼捡频穆曇艉芙瑤缀蹂氤?,“你是孔雀,是只鳥兒,不是蠱池里互相惡斗的犬?!?/br> 凌曲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可是孔雀不會飛,他飛不出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