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養(yǎng)雞發(fā)家致富、眉間星、被師父拔了墳頭草之后、七級風(fēng)、在他股掌之上(兄妹 古言 寵溺 強(qiáng)制愛 1v1 年上)、信息素紊亂后我被標(biāo)記了[星際]、入高門 (民國NPH)、哈利波特與舊日支配者、潯陽通告、小妖怪
“你說,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凌曲側(cè)眸,看著思衿。 思衿抿著嘴,眼中的光黯淡下來。小時候的孔雀也太可憐了,自己實(shí)在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畢竟除卻早年丟失的那部分記憶,自己一直是在太和寺生活的,太和寺里每個人都很好,所以他過得很開心。這樣的他,大概沒有安慰凌曲的資格。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能活下去,就說明有人希望你活下去?!彼捡贫鬃谒磉?,陪他一塊兒仰頭看天。 這雖然算不上安慰,但卻是思衿的真心話。 一個人總有他存在的價值,不是一生下來就是為了去死的。 “這話聽著怎么這樣熟悉。”凌曲笑了聲,突然側(cè)過身子,想將腦袋枕到思衿的腿上。 不太適應(yīng)這種親密舉動的思衿僵硬了一下,問:“你想做什么?” 凌曲卻抬手按住他的唇,說:“別緊張,一只小孔雀能做什么呢?況且論武藝和力氣,我也比不過你。”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思衿只能隨他去。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思衿說。凌曲的手緊緊抱著他的腰,還好思衿坐得直,不然都喘不過氣來。 “問吧?!绷枨鷽]有睜眼。 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嚴(yán)肅的問題,思衿早就想問了:“你為什么一定要穿鮮艷的衣裳?” 畢竟他身份特殊,而周圍危機(jī)四伏,想殺掉他的人很多,應(yīng)該打扮得越不顯眼越好吧? “這是什么傻問題。你是嫌我穿得丑嗎?”凌曲翻了個身子躺好,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思衿連忙說不是。他不是這個意思,他覺得孔雀這樣很好看。 只是……他擔(dān)心孔雀因?yàn)檫^于顯眼而被人針對。 自己只是修行之人,不碰官場,沒權(quán)沒勢,實(shí)在幫不了他太多。 “地下城出身的人,沒有不厭惡黑白灰三色的?!绷枨f。 所以就需要用明亮的色澤,來麻痹自己忘記過去??墒?,想要忘掉又談何容易呢。 他抬手,看著手腕上的蛛網(wǎng)痣。 這可是他被撿回來的時候,養(yǎng)父用烙鐵強(qiáng)制性地給他烙上去的。有了這個標(biāo)志,終身都不能再出地下城了。只是命運(yùn)弄人,最不可能出地下城的他卻是唯一一個成功的。 這本該是件高興的事,可是唯一的摯友為自己獻(xiàn)出了生命,凌曲高興不起來。 那是他在地下城中交到的唯一朋友。也算是苦難生活的唯一陽光。 兩人本該一起告別這地獄的。都說好了。 “你怎么不問我來地下城的原因?堂而皇之地就跑來了,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绷枨f。 “那你的原因是什么?” 凌曲再次翻身,睡相很不老實(shí):“我只是說一說。我沒想要告訴你?!?/br> 思衿只能不再問了。 凌曲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思衿揉著已經(jīng)沒了知覺的腿,決定去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 地下城要比他想象中大,許多人蟄居其中,像是匍匐在洞xue里的獸類,茍延殘喘地活著。 思衿心情很沉重。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小腿忽然撞到一個堅(jiān)硬的石頭。這塊四四方方的石頭大半個都掩映在荒草里,只露出一只角。 思衿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竟然是塊墓碑? 他蹲下身子,將周圍的荊棘和雜草扒開,頓時呆在原地。 這塊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四個字: “杵濟(jì)之墓?!?/br>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本章有小蛇出沒。蛇恐患者謹(jǐn)慎觀看。 第26章 蠱蛇 思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杵濟(jì)之墓?杵濟(jì)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活潑好動, 喜歡釣錦鯉捉知了的杵濟(jì),明明還活著的。 “也許是重名的人罷了?!彼捡聘嬲]自己,他不由地握緊持珠, 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重名的人。” 思衿一怔。身后的身影走上前, 然后蹲下來抓了一抔土, 緩緩撒在墓碑上面。細(xì)碎的土滑過刻字的凹面,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填滿了。 “杵濟(jì)的確是死了?!绷枨f。 “那現(xiàn)在這個……”思衿忍不住問。他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 只好放下聲音。 “你不要告訴他?!绷枨酒鹕?,拂干凈衣袖上的塵埃,“他要是知道, 會難過的?!?/br> 這意味著什么, 思衿心里清楚。 只是……人死了,怎么還能活在這世上呢? 不可能的。主持說過,人死后魂魄會回歸凈土, 而rou身則會隨著年歲增長慢慢消散。不可能與常人無異的。 “想問什么,你問?!绷枨鷤?cè)眸。 這已經(jīng)超出常人的認(rèn)知,因此小和尚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杵濟(jì)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不然你也不會在他死后還護(hù)在他身邊?!彼捡拼怪X袋問。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孔雀冷漠與不正經(jīng)的性格背后, 還有溫柔純粹的一面。 “他的確是我很重要的人。”凌曲回答。 伴隨著這句話,他的記憶開始如流水般涌入腦海。 在養(yǎng)父王銘的桎梏和虐待下艱難長大的他, 認(rèn)為地下城就是阿鼻地獄的入口。他每度過一天, 就是朝著地獄又邁進(jìn)一步。受這樣的影響, 他逐漸變得沉默寡言, 冷漠陰鷙。 王銘將他賣給地下城奴販,他出逃回家, 卻慘遭毒打。暈厥后王銘以為他死了, 草草打發(fā)了兩個人將他拖到亂葬崗。他醒來的時候, 周圍都是尸體,有人在暗處拍打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