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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于傍晚十分設宴。燈火通明。 按照規(guī)矩,受邀的僧人既不可以來得太早,也不宜太遲,所以思衿同師兄先回客棧稍作休息,等時辰到了才出發(fā)。 府上思衿不僅看到了來自四海的僧人,還看見混雜在其中的城主府護衛(wèi)。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些身姿挺拔的衛(wèi)士們,陷在這井底一般的府中每天處理著雞毛蒜皮的雜事,挺可惜的。 不過這與他無半分干系,他也只是感慨一聲罷了。 師兄同其他僧人寒暄過后,帶他入席。他入席之后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見凌曲的身影。 倒是一盞茶的功夫,京望來了。 思衿絲毫不覺得奇怪。京望崇佛,這樣盛大的佛會,他一定會來的。 眾僧人見到京望,都起身行禮,京望今日不是東道主,也是受邀的客人之一,忙讓他們不必客氣,坐等開席。 思衿于是小聲對師兄說:“我能出去一會兒嗎?” 凌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快開席了,你這時候出去做什么?” 思衿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凌凇嘆了口氣,道:“罷了,快去快回。” 思衿眼睛一亮,道了一句“好”,便快速離席。 但是他在偌大的城主府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凌曲的身影。 這孔雀,光讓自己找他,可卻又不告訴自己如何才能找到他! 眼瞧著快開席了,這可如何是好? 正踟躕間,一個淺白的身影在他身后晃過,扯著他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凌曲今日罕見一身白衣,襯得輪廓分明,寬大的袖口此刻微微卷起,卷到手腕處,正在用一塊濕熱的手帕擦手。 思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不過只是一瞬,接下來就被一股清甜悠揚的香味籠罩。 這香味思衿熟,當日雀金裘上籠罩著的,也是這樣的香味。 “快開席了,你不落座?”凌曲問。 你還好意思問我! 思衿說:“京望來了,你不是想見他嗎?” 凌曲“嗯”了一聲,悠悠然道:“不急這一會兒。今日城主設宴,搭了座戲臺,我待會兒要上去唱戲?!?/br> 唱戲?思衿越發(fā)不能理解他了。 難道普天之下年輕的統(tǒng)領都像他這般多才又多藝嗎? “我記得你十分愛吃城主府上的點心?!绷枨鷵Q了個話題。 思衿下意識回答:“是的?!?/br> 有一說一,城主府的點心實在令他難以忘懷。 凌曲又“嗯”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待會兒你多吃些?!?/br> 于是思衿只能帶著問號回去入座。 幾十桌的大宴,擺在城主府后花園里,府上人都在緊鑼密鼓地上菜。 清一色素菜,但菜色、擺盤都極為講究,對于出家人來說也是難得的一次享受。 只是思衿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桌除了素菜之外,一盒接一盒的點心排隊送上來,沒有斷過。隔壁桌的菜都上齊了,他們這桌還在上點心。 “奇了怪了?!彼捡坡犈赃呑呐趾蜕姓f,“這菜是不是上錯了?” 點心盒十個八個的都快在桌上搭橋了,怎么還上個不停?反觀其他桌,哪有他們這桌這么夸張的? 思衿低著頭咬筷子,不敢說話。 凌凇替他夾菜:“既然城主客氣,你我盡量多吃些,不辜負他的好意。” 思衿道了一聲“好”。 正吃著,突然一陣高喊:“城主夫人到——” 眾人都把頭抬起來。只見在兩個打扮講究的下人攙扶下,城主夫人緩步邁上高臺。她常年病痛纏身,氣色很不好,但不俗的穿戴令她此刻增色幾分,整個人顯得格外端莊典雅,令人不由心生敬意。 她在高臺站定,垂眸注視著下面,開口道:“城主托我轉達給各位高僧,他因天氣陡轉中了些暑氣,加上前些日子的傷風未愈,壞了嗓子,需要休息片刻才來拜見各位。只是不能就近給各位師父敬茶了,還請師父們見諒,一切自便。” 早就聽聞巫馬真此人狡詐狠毒,卻沒想行事作風有禮有節(jié),就算又中暑又風寒的著實夸張了些,卻令人挑不出錯。有些不滿巫馬真的僧人此刻臉色略微緩和。 “傳聞巫馬真的這個夫人十年未曾在外人面前露面,今日吹了什么風,竟然將她吹來了?”一僧人說。 “今日一見,足以見得傳聞不屬實。這邵溫香行走自如,哪像是常年癱瘓在床的?”另一僧人說。 思衿也跟著看了一眼。卻見她平靜的外表下,攙扶在下人臂膀上的手關節(jié)泛白,可見用力過度。 也許,事實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呢。 思衿吃了兩塊點心,城主便來了。 他一來,周遭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與往日的氣派不同,今日的巫馬真格外安靜,邁上高臺之后轉身落座,似乎并未有與眾人寒暄的打算。 幾百雙眼睛齊齊盯著他看。 臉藏在黑紗后,看不清五官,只能聽得幾聲沙啞的咳嗽,俯首用手遮著咳,足以見得風寒之重。 邵溫香站在他身側,給他遞送茶水。 巫馬真沙啞地道了聲“謝”。 似是舉案齊眉伉儷情深的景兒。 臺下人見了,只能繼續(xù)拿起筷子。思衿也在吃,卻不知為何,總感覺臺上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