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在林緒再次嘗試時把魚尾抬了出去，沾了一手的水漬，他的衣服也是，亂糟糟成了一團(tuán)。

    林緒把頭埋在海因里希懷里生氣，最近因?yàn)樯碓?，他的情緒起伏格外大，氣了一會，直接被海因里希氣哭了。

    他抓緊海因里希的前襟吸著氣，海因里希從沒見過林緒哭，此刻手忙腳亂想為他擦干眼淚，忽然林緒一抬頭，咬住了海因里希的手指。

    兩人的動作都停住了，只有林緒的睫毛在微顫，舌尖滑過海因里希粗糙的指腹。

    電流順著接觸竄進(jìn)血脈中。

    林緒臉上因?yàn)榱鳒I留下紅痕，他有那么一刻靜靜地望著海因里希，看起來委屈、疑惑又難受。

    暴風(fēng)雨潑灑在卡卡拉莫平原上，濃云狂卷翻滾。

    當(dāng)他摸索著找到海因里希的另一只手時，海因里希沒有抽開手。

    林緒壓下眼睫，水汽浮在睫毛間，黑發(fā)混亂糾纏地掛在肩頭。

    他抓著海因里希的手，向他打開鱗片時，牙齒落下來咬住海因里希的食指，輕輕碾壓著，然后含混地說：“楚元帥，幫幫我。”

    -

    在一陣刺激和顫抖結(jié)束之后，林緒喘著氣安靜了一會，很快就困了。

    漆黑魚尾壓住的床單完全濕透，此前激烈如觸電的痙攣蜷縮把床單攪出一圈褶皺，繃緊的尾巴尖甚至劃破布料，海因里希的手指被絞得死死的。

    現(xiàn)在尾鰭輕輕拍打著床沿，緩慢柔和，半透明墨色的尾巴如同云彩起伏，懶倦饜足不想動。

    至于海因里希還沒消解下去甚至愈演愈烈？

    發(fā)泄過后的林緒頭腦昏昏沉沉，閉著眼睛什么也不想管。

    “我抱你去浴室？”

    “嗯?！绷志w輕輕哼了一聲，靠在海因里希肩上。

    海因里希想抱他起來，一抬手卻是滿手冰涼黏膩，抿住唇捻了捻手指，起身先扯了張紙巾擦干凈以后才過來抱林緒。

    走進(jìn)浴室，他沒開快速清潔模式，而是給浴缸放上水，把林緒放進(jìn)溫暖的水流中。

    林緒閉眼靠著浴缸，海因里希把他放穩(wěn)后重新回到洗手臺前，在鏡前看著自己的手出了會神。

    擦干手后其實(shí)還留下了一些白色的痕跡，干燥繃緊。

    海因里希的眸光暗了暗，此前的視聽觸嗅還盤繞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被鱗片蓋住的那一片血rou其實(shí)很薄，手指往上按住就能看到鱗片翻著凸起的痕跡。

    如果……

    也能看見來回起伏。

    海因里希閉眼深吸一口氣，打開水龍頭立刻洗干凈手上的水漬痕跡，但甜味始終如影隨形，不會減淡半分。

    抬起頭，鏡中映著海因里希自己，銀發(fā)已經(jīng)散亂在額前，被汗水黏住，林緒沒把他的軍裝扒下來，現(xiàn)在還扣著最上方的那顆黃銅紐扣。

    但衣料已經(jīng)凌亂了，尤其是他的右臂，肩膀縫紉連接處堆滿褶皺，袖口被挽起，露出結(jié)實(shí)有力的小臂和手掌，流暢的肌rou線條起伏深入。

    林緒會喘息著叫他的名字，有時候是海因里希，有時候是楚元帥。

    軍褲的布料更是繃緊了。

    他如同困獸。

    海因里希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試圖平復(fù)熱氣。

    但他……

    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海因里希不知道林緒能不能受得了。

    嘩啦——

    一陣水聲驚醒海因里希，他沖回浴室，發(fā)現(xiàn)林緒睡著睡著整個滑進(jìn)浴缸里，黑發(fā)如海藻般飄散在水中。

    海因里希俯身想把林緒扶起來，卻忽然想起，林緒是一條人魚——人魚不會被淹死。

    他半跪在浴缸邊，不在乎泡沫和溢水弄臟他的衣服，靠近水面。

    水波的晃蕩折射里，林緒的口鼻間在呼吸時浮出氣泡，被滿足過后，唇和兩頰透出紅潤的色彩，海因里希伸出右手，穿過水面碰到林緒的下唇。

    林緒無意識間咬住了這根手指。

    海因里希順著他的動作按了按。

    他的嘴唇也很柔軟，但柔軟得像羽毛，不帶一點(diǎn)之前那種壓迫收攏的韌勁。

    海因里希又幫林緒清理了魚尾，里里外外，只有水的時候其實(shí)有點(diǎn)干澀，但很快就變得容易了些。

    -

    安置好睡著的林緒后，海因里希清理了自己的軍裝，撿回滾進(jìn)林緒收集的軍裝堆里的帽子。

    走出房間后，海因里希重新戴上軍帽壓住銀發(fā)，檢查一遍所有的褶皺已經(jīng)被撫平，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禁欲冷峻，轉(zhuǎn)身去周平波的實(shí)驗(yàn)室。

    站在實(shí)驗(yàn)臺后面處理蟲族外甲的周平波在海因里希走進(jìn)的瞬間抬起頭，讓他站在門口說話，不要過來。

    有些蟲族外甲又細(xì)菌或輻射，海因里希沒有疑惑什么，停下腳步，告訴周平波林緒還在睡，檢查推后一天。

    周平波推了推護(hù)目鏡，遠(yuǎn)遠(yuǎn)望著海因里希，神色復(fù)雜，多次欲言又止，最后開口道：“你別太折騰他?！?/br>
    海因里希：“？”

    周平波繼續(xù)：“別跟我裝傻，你這信息素快把我熏暈了。一般來講，孕期欲望上漲，只要情況穩(wěn)定，也不是不可以做，但為了安全，還是克制些吧。

    “還有就是，有些魚類是在卵成熟后再進(jìn)行受|精，我不知道人魚情況如何。雖然你倆的基因鏈也不一定對得上，但你們……你們自己想著辦，注意做好安全措施?！敝芷讲ㄟ€怕海因里希缺乏常識，補(bǔ)充一句，“C層可以免費(fèi)取，有個智能機(jī)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