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城雖然并不是一個繁榮的城市，但是它畢竟有擔當光輝聯(lián)盟北方守備要塞的歷史，所以威廉沒花多少力氣便找到了兩家不錯的武器店鋪。在撒下大筆金錢之后，威廉的護衛(wèi)隊總算恢復了裝備的大致完整。

    斯特瑞克的效率依然保持了一貫的水準。在威廉和蕾格羅絲帶著武器回到旅館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找到了威廉所需要的一切。一天的休整期很快過去。當小分隊再次上路的時候，他們又變成了剛剛離開諾斯城時的樣子。

    離開要塞城之后，威廉的衛(wèi)隊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可是魔法師們似乎明白他們沒有機會似的，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平靜的行進了半個月之后，押送著六名叛亂者與大批貨物的小分隊終于看見了圣都光輝教堂那高聳的塔尖。

    早在他們到達圣都郊外之前，皇帝就已經(jīng)從他們駐扎的前一個行省處得到了他們到達的消息。所以威廉前腳才踏進圣都的大門，后腳就收到了皇帝的命令：將叛亂者送往審判院監(jiān)獄，威廉#8226；瑞納伯爵馬上前往皇宮覲見。剛剛進入圣都的威廉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就被傳送皇帝命令的官員拉進了皇宮。

    安必信一世皇帝是一位崇尚節(jié)儉的皇帝，所以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曾經(jīng)下令，不得在皇宮里添加不不要的裝飾。所以一直到今天，安必信三世的皇宮依然還是一百年前的老樣子。雖然外表上氣勢恢弘，可里面卻簡樸到讓人覺得有些簡陋的程度。地上沒有地毯，房頂上也沒有壁畫，甚至就連大廳里的燈也是最常見的牛燭燈。

    封閉的皇宮大廳里因為得不到充分的照明而顯得陰森恐怖，而整個皇宮里最陰暗的地方，便是皇帝寶座所在的位置。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安必信三世皇帝接見了第一次進入皇宮的威廉。

    在皇帝的身邊還站著威廉非常熟悉的兩位貴族——菲特烈大公與馬歇爾侯爵，空蕩蕩的大廳里一共只有他們四人。威廉馬上感覺到皇帝似乎是在用這樣的行動向他表明態(tài)度，可是從那位至尊冷冰冰的面孔上，威廉卻一點也看不到“接納”的表情。

    “瑞納伯爵，你在法爾考鎮(zhèn)的事跡我已經(jīng)聽說了?！卑脖匦湃赖穆曇衾飵е蝗莘纯沟耐馈俺晒Φ牡挚股先f沙漠盜賊的攻擊，你的功勞的確不小。但是瑞納伯爵，我同意你前往法爾考巡視領(lǐng)地，并不是讓你去打仗的?！?/br>
    “請恕罪，陛下?！蓖低档目戳朔铺亓掖蠊谎?，期待著能從他那里得到些許提示。可大公卻半閉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道歉解決不了問題，瑞納伯爵?！睆陌脖匦湃赖恼Z氣和表情里，威廉完全找不到任何信息。

    今天這位端坐在寶座上的皇帝與幾個月前威廉在歌劇院里看到的那位，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用至尊的威嚴和權(quán)威壓的威廉抬不起頭來。挨了半天訓斥的威廉甚至沒弄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不過他可以感覺到，皇帝正在為一個非常大的煩惱而頭疼。

    “瑞納伯爵?！卑脖匦湃赖恼Z氣終于緩和了一點“除了進行戰(zhàn)爭之外，你在法爾考還做了些什么？”

    “我得到了一批魔法卷軸。”威廉完全沒有打算對皇帝隱瞞“所以，希望陛下能給我銷售魔法卷軸的許可?！?/br>
    “可以?！卑脖匦呕实垡稽c也沒有猶豫就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然后他接著說“還有你和福特曼伯爵向我提出的在領(lǐng)地里增加守軍數(shù)量的要求我也可以滿足。除了這兩樣以外，你還有什么請求嗎？”安必信三世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威廉。

    他總算還是有欲望的。威廉與寶座上的至尊四目相交，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安必信三世對他無所求了，威廉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安必信三世現(xiàn)在的眼神很清晰的向威廉透露了他的內(nèi)心，他正在等著威廉說：“請陛下接納我的供奉?！?/br>
    “陛下，我知道魔法卷軸交易在光輝聯(lián)盟境內(nèi)是被嚴格控制的。陛下能給我交易的權(quán)利實在讓我萬分榮幸，所以請陛下恩準，讓我將交易所得的一半供奉宮廷?！蓖拖骂^說道。

    “可以?！卑脖匦湃赖哪樕辖K于露出了些許笑容“威廉，你在路上遭遇魔法師攻擊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聽說了。能夠擊退兩名魔法師的襲擊，并且保護囚犯安全到達，你的能力我已經(jīng)看到了。我說過，圣都需要的，就是一顧年輕人的干勁。以后繼續(xù)努力，不要讓我失望。你的衛(wèi)隊我已經(jīng)讓人帶他們到城防軍的軍營里暫時駐扎了。在圣都里，你不用擔心有誰向你行刺的。如果沒有其他的請求，你就可以退下了?！彼麑ν斐鲇沂?。

    “陛下萬安。”威廉小心翼翼親吻了一下他的戒指，然后邁著穩(wěn)定而有節(jié)奏的步伐離開了陰暗的皇宮。

    威廉剛剛走出皇帝接見他的房間，就看見菲特烈大公快步跟了上來。走出皇宮大殿的大公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和剛才在宮殿里的冷淡判若兩人。

    “威廉?！贝蠊o走幾步，走到威廉身邊與他并肩前行。

    “大公閣下?！蓖畬λ麆偛旁趯m殿里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所以回答的很冷淡。

    “威廉，剛才在宮殿里的時候我很抱歉?！贝蠊购軐捄?，他主動對威廉解釋說“我想，你也應(yīng)該能看出來，陛下正在心煩。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在陛下面前幫你，只會讓他反感。而且，剛才你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實際上，陛下對你在法爾考所做的事情很滿意，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承受了太大的壓力，所以才表現(xiàn)的那么冷淡?！?/br>
    威廉看了看周圍，在一個距離崗哨相對較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拉著大公小聲的問道：“還有什么人能向陛下施加壓力？教會？陛下不是已經(jīng)打算動手了嗎，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你一直在法爾考，所以才不清楚?！贝蠊f“如果只是教會當然沒什么，可是最近一個月，陛下連續(xù)接待了三批特使。希沃帝國，神圣帝國還有南方聯(lián)盟，他們明顯是事先就商量好了，一起來給陛下施加壓力。神圣帝國的代表竟然說，如果光輝聯(lián)盟不希望光輝教的總部繼續(xù)在光輝聯(lián)盟境內(nèi)存在的話，神圣帝國很愿意接納他們成為神圣帝國的一部分。另外那兩個家伙也說的和宣戰(zhàn)幾乎沒什么兩樣，所以陛下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br>
    “你的意思是，陛下幾乎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對教會動手?？扇绻F(xiàn)在不對教會動手，一旦他們和外面的幾個國家完全勾搭在一起，陛下就更加難以動手了。是不是？”威廉很小心的問。

    “基本上就是這樣，我們左右為難?！贝蠊哪樕弦查W過一陣陰云，顯然皇帝和他的日子都不怎么好過。

    “那陛下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剛才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誰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贝蠊穆曇粢残×似饋?。他的表情證明，大公對皇帝的改變感到有些緊張。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威廉一邊點頭一邊想著?；实鄣钠馊绻兊南才瓱o常，他們這些在他身邊混飯吃的大臣們就要遭殃了。

    大公的解釋讓威廉明白了皇帝的苦惱，可他還有一點好奇。按道理來說，光輝聯(lián)盟的皇帝要對光輝教下手，另外那三個國家的皇帝們應(yīng)該十分歡迎才對。如果光輝聯(lián)盟發(fā)生一場內(nèi)亂，當然會大大削弱它的力量，使它失去攻擊周圍三國的能力?？墒悄侨齻€國家卻向光輝聯(lián)盟的皇帝施壓，逼迫他取消對教會的行動。他們?yōu)槭裁床粸榻虝峁┪镔|(zhì)援助，然后坐觀光輝聯(lián)盟的內(nèi)斗呢？

    威廉剛想把自己的疑惑告訴大公，一個騎士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跑了過來。他在大公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大公馬上變了臉色。

    “陛下病倒了?！彬T士還沒有離開，大公就面色嚴峻的對威廉說。

    “怎么可能？剛才他不是還好好的嗎？”威廉驚訝的反問。

    “不！這一個多月陛下身上的壓力太大了，而且他完全不信任那些牧師。他疲勞、虛弱而且被某種疾病困擾著，但我們卻沒有絲毫辦法。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所以陛下的情況你應(yīng)該知道。千萬不要外傳，不然我們會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煩?！贝蠊f到這里，急忙對騎士一揮手，與他一起快步向深處的寢宮走去。

    大公很快就從威廉的視線中消失了，內(nèi)心激動到無法表達的威廉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很久，一動不動的看著大公離開的方向。

    就在一秒種之前，他還覺得皇帝對他的信任度可能會因為領(lǐng)地里的那場戰(zhàn)爭而降低。可突然間，他竟然就被宣布成為了內(nèi)閣中的一員，而且還得到了皇帝重病的消息。威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有這么好。在把剛才大公說的話在腦海中重復了好幾遍之后，他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皇宮。

    威廉回到圣都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教會。他剛剛回到旅館，斯特瑞克就拿出了卡門長老送來的便條，他讓威廉盡快到教會里見面。

    即使不用腦子想，威廉也知道卡門找自己的意思。作為希望與貴族取得和解的一派，目前的狀況對他們來說非常微妙。表面上看，周圍的三個鄰國聯(lián)合起來給皇帝施加壓力使形勢對他們相當有利，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外來的壓力的確會讓安必信三世不得不考慮對教會采取行動的后果，可是這位至尊的狂傲個性卻是人所公知，他一定不會對這次羞辱善罷甘休。龐厄費盡心思才與皇帝之間形成的緩和局面很可能早已經(jīng)完蛋了。皇帝與教會之間的矛盾雖然暫時被壓了下來，但它只會在壓力下縮的越來越緊，而且總有一天會爆發(fā)。

    在光輝教總部的深處，龐厄主祭的寓所里，龐厄與卡門焦急的等待著威廉的到來。從他們掌握的情況看來，皇帝對教會的不信任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他竟然拒絕讓生命女神的牧師檢查身體——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原本龐厄已經(jīng)幾乎失去了繼續(xù)與皇帝合作的信心，但是威廉的歸來讓他喜出望外。他覺得召回由教會任命的伯爵是一個示好的表現(xiàn)，由此可見皇帝還沒有完全放棄與光輝教的合作的打算。不過，一切都需要更詳細的情報來證明。

    威廉剛走主祭寓所的門前，教士就為他打開了房門。走進房間，威廉先看了看里面的布置。龐厄的房間與光輝教總部大部分教士的房間一樣，簡樸而有序。房間最右邊的角落里放著一張木板床，床的左邊放著一張桌子和幾張靠背椅。

    在威廉進門的時候，龐厄已經(jīng)從他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近幾步，在空中畫了一個“口”字。

    “威廉#8226；瑞納伯爵?！饼嫸?qū)ν譄崆榈恼f“歡迎?！?/br>
    卡門也在這時走到威廉身邊，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歡迎回來?！?/br>
    “光輝神保佑?！迸c卡門行完禮之后，威廉很禮貌的對龐厄說。

    “是的，光輝神保佑?！饼嫸蛭⑽⒁恍?，然后帶著回憶的表情說“我記得教皇陛下還健康的時候曾經(jīng)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每次當人們乞求光輝神保佑的時候，總是代表著光輝神正在棄他們而去?！闭f完，他又搖了搖頭。

    “光輝神不會拋棄任何人?！辈贿h處的卡門大聲的對龐厄說“它只是給他們考驗?！?/br>
    “希望如此?！饼嫸蛏钗艘豢跉?，振作起精神“威廉，你應(yīng)該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了。‘那位’有什么打算？你清楚嗎？”

    威廉搖了搖頭。

    “龐厄，我們給他的時間太少了。他和‘那位’接觸才只不過幾個月，不可能這么快就得到信任的。”卡門幫威廉解釋道。

    “好吧。”龐厄露出明顯的失望表情，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反正我早就有所準備。威廉，你得去見他。告訴他，我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的更多，想辦法讓他答應(yīng)見我。我全都指望你了?！?/br>
    龐厄與卡門期待的看著威廉，讓后者感到十分困惑。很明顯，龐厄所說的“情況”與圣都的局勢并不是同一件事。

    難道說那個三國同盟打算聯(lián)合向光輝聯(lián)盟進攻么？在皇帝還沒有正式和教會翻臉之前，他們應(yīng)該沒有那樣的膽量吧。就連鼎時期的希沃帝國也被光輝教輕而易舉的擊倒，三國聯(lián)盟表面上雖然強大，可如果把互相之間的猜忌和牽制考慮進去，他們還比不上當初的希沃帝國。

    “好吧，我盡量?！蓖柫寺柤绨?。他當然明白自己沒辦法向龐厄保證什么。一起沉默了幾秒鐘之后，龐厄叫來一名教士，讓他帶威廉到客房與思念他已久的米爾小姐見面。

    四個月的教會生活并沒有讓米爾產(chǎn)生太多變化，與威廉重逢的時候，她依然像威廉離開的時候一樣——溫柔，美麗而且有一點多愁善感。

    原本在走進米爾房間的時候，威廉還期待著一個熱情的長吻，不過眼淚讓威廉最終不得不先用好言好語安慰這個讓他十分同情的姑娘。等到威廉終于讓米爾停止哭泣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了幾個惹人討厭的教士。

    在他們出人意料的走進米爾的房間之后，威廉和教士不約而同的打量著對方。領(lǐng)頭的家伙穿著一身祭祀的黑色長袍——如果不是這樣，威廉大概會把這個打攪他與米爾親熱的混蛋從房間里扔出去。

    “想必你就是威廉#8226；瑞納伯爵吧?！奔漓氲哪樕纤坪蹙蛯懼袄淠眱蓚€字。

    “我是?！蓖州p松的回答。祭祀的態(tài)度讓他非常生氣，在他未經(jīng)許可就破門而入的時候威廉就下定決心，要給這混蛋一點臉色看看。

    “法艾特主祭想見你?！奔漓胂蚺赃呑吡艘徊剑疽庾屚黄痣x開。

    “如果法艾特主祭想見我”威廉的臉上掛著笑容“就讓他到這里來。”

    祭祀很顯然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威廉的話一出口，他呆呆的看了威廉很長時間。“你是在違抗法爾特主祭的命令，伯爵閣下?！钡燃漓敕磻?yīng)過來的時候，他馬上用十分憤怒的語氣說。

    “哼！”威廉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諷刺“你錯了，祭祀先生，我不是在違抗法艾特主祭的命令，而是在命令法艾特主祭到這里來?！?/br>
    在貴族中間，毫無勢力的威廉的確不得不做出姿態(tài)，盡量不得罪任何對他有用的人，可是在教會里，威廉才不會在乎什么主祭、祭祀。且不說他背后有教皇厄和卡門撐腰，僅就他是皇帝內(nèi)閣中重要一員這條，教會便沒辦法拿他怎么樣。而且對法艾特擺出強硬的態(tài)度只會讓皇帝和龐厄更加堅信他的立場，威廉當然不再有絲毫顧忌。

    “你怎么敢”祭祀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跟在他身后的兩名教士露出驚恐的表情對視了一眼。

    “你怎么不先問問法爾特怎么敢命令我？”威廉冷冷的打斷了祭祀的話“光輝教什么時候給主祭命令伯爵的權(quán)利了？法艾特主祭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我把這項新的規(guī)定通知陛下知道呢？”

    祭祀被威廉堵的說不出話來，原本的冷漠完全被憤怒所取代，他惱火的渾身發(fā)抖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反擊。米爾也被威廉的強硬嚇到了，她蜷縮在威廉的懷里，身體微微顫抖著。

    威廉轉(zhuǎn)過臉去，輕輕的吻了一下米爾的臉頰，小聲對她說：“不用擔心?！比缓笏酒鹕韥?，戴上帽子，對還在哆哆嗦嗦的祭祀說：“我會去見他，不過是在我認為必要的時候?！彼麖街蓖崎_祭祀走了出去——并不是向祭祀希望他去的方向，而是向教會的大門外。

    就在祭祀剛才走進來的時候，威廉突然想起了一個他在圣都必須拜訪的人——首席宮廷法師威克。

    威廉還很清楚的記得，他在圣都逍遙不了幾天就會有大批魔法師來找他的麻煩。原本威廉指望教會可以在這方面幫幫他的忙，不過看起來他們已經(jīng)自身難保，所以唯一能幫他的也只有那位神秘的首席宮廷法師了。

    威克大法師的住所就在輝煌圣都的皇家園林區(qū)里。作為一個相當有名的土系魔法師，他堅持認為生活在泥土地上會比生活在城市里的石板地上更舒服一些。所以安必信三世便在皇家園林里給他建了一座漂亮的小別墅。

    為了防止不懂魔法的蠢人們干擾自己的實驗，威克一直堅持不讓皇帝在他的別墅里安排仆人。不過威克大法師也并不是單獨一個。與他生活在一起的，還有一位魔法學徒——安必信三世的侄女，費爾親王的女兒喬安娜#8226；安必信。

    就威廉所了解的情況，這位喬安娜小姐已經(jīng)隨威克大法師學習魔法超過十年。她的成就如何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費爾親王曾經(jīng)花過一大筆錢，從一個臨死的土系魔法師那里拿到了他的魔法書。

    皇家園林區(qū)的位置在輝煌圣都東郊外，為了防止在出城之后被魔法師們偷襲，威廉很小心的讓蕾格羅絲與自己同行。不過威廉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所以他即使坐馬車也要到傍晚時分才能到達。為了讓這位女護衛(wèi)長可以在外面過夜而不被處罰，斯特瑞克先生著實在城防軍的書記官身上下了不少工夫。

    馬車沿著輝煌圣都東門外的林蔭大道前進。道路兩旁由單調(diào)的梧桐樹漸漸變成了梧桐樹、棕櫚樹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矮小的灌木混合，平整石板路也變成了崎嶇不平的泥土地。當?shù)缆返膬膳蚤_始出現(xiàn)木柵欄時，一棟兩層高的紅色別墅也出現(xiàn)在威廉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