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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壞來論,天海三清許會同前世那般,被魔族滅滿門。 若真如此,林晚江也不愿茍活。 既此生注定無緣,不若死后黃泉相聚,只盼下輩子可活的痛快些。 見師兄痛哭不止,段絕塵將他抱住,再次安撫:“阿塵有辦法,有我在不必擔心。” 他答應過林晚江,定會護住天海三清,應說到做到。 林晚江聞言,驟然抬眸,紅著眼眶顫聲問道:“可是真的?你有何辦法?” 雖為疑問卻萬分篤定,師兄心內深信段絕塵。 只因前世魔主太過強大,于他如陰影,但今生惡鬼成了愛人,陰影也化作安心。 段絕塵輕撫師兄鬢發(fā),柔聲說著:“阿塵也可開啟青華蓮,我為魔修?!?/br> 林晚江一愣,又問道:“你要代替師尊送死?不可!” 師兄徹底慌了神,望向段絕塵哭得更兇。 他不舍玉清風和晏長安,又怎舍段絕塵送死? 他二人經歷苦難,兜兜轉轉破紅塵,如今才得兩情相悅,何其不易? 見師兄又哭了,段絕塵急忙垂眸,輕柔吻去淚珠。 他呢喃道:“有你在,我怎會舍得死?” 忽然捧住師兄面頰,段絕塵望著他,沉聲道:“能給晏師兄下毒,唯有巫卿。” “且這毒并非無解,魔界最善毒之人為星稀,而非巫卿。” “師尊已傳信到生死閣,不消七日他們便會趕來,到時星稀定有辦法?!?/br> 見師兄冷靜了些,段絕塵又道:“師尊中的灼情蠱,里頭定是摻了許多母蠱血,因此才無法取出。” “但我們奪來母蠱,師尊便不會受魔族控制。” “待擊退魔族后,即便灼情取不出,又有何妨?” 林晚江聞言,抬手擦了擦眼淚,哽咽問道:“若這般,師尊便可不送死,我們可否一起開啟青華蓮? 未等段絕塵接話,師兄又道:“阿塵,你引導我修魔吧,我也想出一分力?!?/br> 師兄只念人數(shù)越多,開啟青華蓮便越快,到時生魂陣一逆轉,魔族便會被抽干力量。 段絕塵搖了搖頭:“師兄不可修魔,會壞了心性?!?/br> “阿塵在業(yè)火中磨了三千年,如今才可控制自己?!?/br> “且青華蓮定有反噬,無論幾人開啟,皆有喪命之危?!?/br> “而我愿代替師尊,定能保全身而退?!?/br> 段絕塵雖篤定,可林晚江依舊倔強:“阿塵,你引導我修魔吧?!?/br> 師兄紅著眼眶,忽然將他緊緊抱住,啞聲說著:“我們說好的,這一世不再分離。” “若你因此出事,我定不會茍活,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br> 段絕塵眸間一震,剛欲開口,師兄又道:“且你放心,長安半身魔血也可心靈純澈?!?/br> “師兄不比旁人差,定能控制自己?!?/br> 林晚江破涕為笑,打趣道:“南燭都可順利,在阿塵心內,師兄還比不過一個小女子?” 這些皆為司空予來信道明。 有星稀與蕭北的引導,南燭已摸到門檻,修魔順利。 蕭北的蠱又取出了一部分,如今僅剩三分之一。 星滿雖未露面,但星稀已尋到合適的rou身,與他契合無比。 而司空予的雙眼,也有復原的征兆,如今可隱約看到影子。 約莫不到一年,定能恢復如初。 段絕塵聞言,垂眸看向師兄,低聲問道:“師兄真的愿意?若修魔再無回頭路。” 魔修與魔血不同。 晏長安的魔血可被封住,但林晚江若修魔,此生都不可再用靈力。 除非他為魔靈雙修之體,但如今尚不確定。 林晚江聞言,用力點著頭,他毫不猶豫道:“我愿意?!?/br> 他篤定自己定不會受此影響,雖過程會有煎熬,但能救下師尊便覺值。 既事已成定局,段絕塵不再猶豫,若林晚江失了心性,他也會不離不棄。 思及此處,少年笑問道:“師兄可安心了?” 林晚江應了句,捧起段絕塵的臉猛親了幾口,他啞聲道:“有你在真好?!?/br> 他知此番絕非哄騙,段絕塵每一句都有跡可循。 魔界最善毒的為星稀,即便不能立馬解毒,也可調制出延緩發(fā)作的解藥。 到時慢慢想辦法,總會徹底解了這毒。 且玉清風之事,段絕塵此法也可行,只需搶到母蠱,便無人可控制師尊。 玉清風可保心智,便不必一心求死。 而開啟青華蓮時,他已準備和段絕塵同生共死。 即便放干心頭血,也要逆轉生魂陣,助人族渡此劫難。 林晚江正值細思,忽聞段絕塵道:“師兄吞下的灼情珠,應與灼情蠱有關聯(lián)?!?/br> “名字相似暫且不說,今夜你抱師尊時,體內似有一道紅光?!?/br> 那道光極淺,卻被段絕塵察覺,他尚不知其中深意,僅同師兄分享所見。 林晚江垂眸細思,待明日他準備將一切告知玉清風,順便靠近師尊探查一二?!?/br> 若這二者真有關聯(lián),亦或灼情珠可壓制灼情蠱,戰(zhàn)后他定要想法子弄出來。 只因師尊仙人之體,怎可種下魔族的東西? 段絕塵不知師兄所想,他安撫道:“明日由阿塵開口,定能說服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