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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絕塵笑了笑,忽然抱住師兄的腰,讓他挺直背脊緊貼自己胸膛。 垂眸與他對視,段絕塵戲謔道:“那同我雙修的你,又算什么?” 話音剛落,再次吻住師兄,林晚江渾身一震,卻無力的闔上雙眼。 他又被蠱惑了...... 晌午日陽高照,耳畔是呼嘯的寒風,卷起院中玉沙繞著結界打轉。 鎖鏈叮當作響,夾雜難言之音。 林晚江無力自持,只得咬緊牙關,不討?zhàn)埍銥樽詈蟮木髲姟?/br> 師兄雙眸緊閉,他覺羞辱至極,更恨自己定力不足,早晚還得死這人手上。 段絕塵見他這般,附耳低語:“若你求我,我便放過你。” 沙啞的嗓音情愫難言,林晚江眼尾泛紅倍感羞辱。 段絕塵伸出手,忽然捏住師兄下頜,低聲蠱惑:“師兄,你睜開眼睛,看看何人在此。” 林晚江恍惚睜眼,卻見一道結界現于眼前,渾身猛的一震。 段絕塵又騙他,這結界似銅鏡...... 他聽少年笑道:“師兄離不開我,心離不開,身也離不開?!?/br> 林晚江雙眸含淚,聞這羞辱心內似利刃切割。 可惡鬼還在笑,他望著哭泣的師兄,薄唇勾出戲謔的弧度。 柔聲喚道:“師兄......也是我的鳶兒......” 聞這熟悉稱呼,林晚江驟然嘶吼:“別這么叫我!?。 ?/br> 段絕塵眸間一震,皮rou之下隱現燒痕,他質問道:“為何不能叫?師兄騙的我好苦?!?/br> 林晚江渾身顫抖,細白的腳裸也被鎖鏈磨的鮮血淋漓。 他極力克制眼淚,咬牙顫聲道:“我不該救你,我就應看著你死!” “不然師尊不會死!天海三清不會亡!我與孩子也不會一尸兩命!” 師兄驟然低吼:“我林晚江這顆心,即便喂狗也比給你強!??!” 段絕塵眼眶一紅,心內險些破防,為遮掩情緒近乎暴力的吻住林晚江。 他怕自己失控,在師兄面前化做厲鬼模樣,這張討喜的皮囊蕩然無存。 便如上次崩潰一般,那副惡心的焦骨,連自己都不愿多瞧。 嘶吼不斷傳來,混雜憤怒的咆哮,唯獨沒有討?zhàn)垺?/br> 林晚江奮力廝打,口中污言穢語層出不窮,恨不得掏了這畜生的心肝。 直到雙手也被鉗制,師兄再無力掙扎,開始發(fā)瘋般的撕咬段絕塵,然而皆是無用功。 只因小畜生自有手段,可令他服服帖帖,再無暇顧及其他。 不消片刻,林晚江腦中混沌,終是昏死在院中的桌案上...... * 入夜,萬籟寂靜時,山間傳來獸吼,一聲短一聲長。 林晚江猛然清醒,背脊?jié)B出一層冷汗。 他又一次夢到前世,段絕塵手持長情,狠狠刺穿了玉清風的心臟。 “醒了?” 耳畔傳來熟悉嗓音,師兄眸間一震,呼吸也變的急促。 未等他轉身,段絕塵自身后抱住他,輕撫鬢發(fā)柔聲詢問:“做噩夢了?” 林晚江渾身顫抖,只覺這溫柔嗓音似上好的毒酒。 初時香醇引人沉淪,終了便在腹中化做尖刀,最毒不過溫柔刀。 便如那雙琥珀般的眸子,初遇之時只覺驚艷,冷清一眼便可勾魂。 可如今被盯著,師兄卻背脊生寒,只覺自己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 極力克制心緒,林晚江冷聲道:“放開!” 怎奈話一出口,他便漏了低,顫抖的尾音難言的恐懼。 段絕塵心有察覺,忽然輕吻師兄后頸,流連那片凝脂玉骨。 他低聲說著:“既然醒了,那繼續(xù)吧......” 前塵往事多說無益,即便解釋再多結局也無法更改。 玉清風是他殺的,天海三清是他屠的,就連師兄跳崖也是他逼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皆認,罪孽無關因何而起,也無需去找借口。 他雖被巫卿蠱惑,可也因他生性狠毒,心不向善自然惡念頻生。 生而為惡鬼,當認清自己,這輩子也不會變。 他只要林晚江離不開他,至少這身子沒他安撫便不行。 欲念的沉淪,有時比心更堅定。 師兄不知他所想,只覺段絕塵毫無節(jié)制,許是破罐破摔也不把自己當人。 林晚江忽然回頭,用力薅住段絕塵的發(fā),抬手便是一巴掌。 他崩潰低吼:“你個畜生!你可想過我能否受得???” 沒一句解釋,沒一句軟語,就這般把他困住,令他心如刀絞。 段絕塵臉頰一痛,只怔怔的望著林晚江,淺棕的眸子情苗驟漲。 師兄觀此番又發(fā)了瘋,巴掌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幾聲脆響震耳欲聾,段絕塵臉頰腫脹,唇角鮮血直流。 他忽然伸出手,死死抓住林晚江的手腕。 段絕塵低聲道:“師兄這般有力氣,定是阿塵怠慢了。” 話音剛落,少年扯下師兄發(fā)帶,將他的雙手綁在床頭。 林晚江奮力掙扎,心內郁結終到頂點,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段絕塵眸間一震,急忙探入靈流查看,半晌才松了口氣,好在無事。 少年不敢再動只得把他松開,又抱在懷里,柔聲哄著:“師兄,阿塵心悅你。” 林晚江身心疲憊,再無力掙扎,落著淚囈語:“段絕塵,我要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