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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絕塵主動收拾碗筷,他不舍林晚江干粗活,也不愿仆人前來打擾,只得諸事親力親為。 玉清風想要一起,也被段絕塵阻止了,他笑道:“師尊喝茶便好?!?/br> 他沒有食言,給玉清風拿來了最好的茶葉,用峰頂雪水越煮越香。 段家典藏的珍寶,也被他順勢搜刮,稀缺古籍給師尊賞讀,貴重把件給師兄拋著玩。 就連他們繪符的紙筆,也為白玉添香紙,配上鎏金玲瓏筆。 用的朱砂也是上好的,緋紅的顏色濃郁艷麗,黃金萬兩也難求。 晏長安打了會兒坐,便覺無聊至極,隨手摸了摸蒲團,竟扯下一團金線。 玉清風聽到響動,低聲斥責:“長安,不可弄壞東西。” 話音剛落,又聞一聲脆響,原是林晚江未接住,摔碎了一塊雕琢精美的羊脂玉。 觀那美玉通透,瞧著便價值連城,更別提匠人鬼斧神工。 玉清風嘆了口氣,重復道:“江兒,不可弄壞東西?!?/br> 他們身處段家,吃住皆為段家銀錢,可這二人全然不顧,這段日子已弄壞了不少珍寶。 段絕塵放下碗筷,走上前看了看林晚江的手,半晌才道:“師兄小心些,莫要弄傷手。” 這些本就為身外之物,若可討師兄歡心,即便燒了段家祖宅,他都愿親自動手。 林晚江笑了笑,他知段絕塵對他好,趁玉清風未注意,偷偷親了小畜生一口。 這一下,惹的段絕塵心花怒放,又拿來幾個把件交給林晚江。 少年笑道:“師兄繼續(xù)拋,若砸碎了便喚阿塵,我來收撿殘片?!?/br> 玉清風聞此言,一時有些語塞,他知江兒不能慣,若慣壞了定會得寸進尺。 可一想到自己,又不好多言。 江兒就是被他寵大的,小時磕了碰了,他都心疼的不得了。 只因這孩子命苦,被人關在狹窄的牢籠,作為貨物明碼標價。 明為男兒身,卻生的比女子更艷麗,這于幼時的林晚江絕非幸事。 好在如今都過去了,往后定會更好。 玉清風正感慨萬千,忽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清風!阿琪見紅了!” 是北冥聞,嗓音異常焦急。 玉清風眸間一震,急忙去開門,開口問道:“為何見紅?這才過了一個多月?” 北冥聞眼眶泛紅,只得低聲道:“是我不小心。” 他說的委婉,可玉清風聽懂了,回身囑咐道:“江兒去燒熱水,阿塵去尋紗帶和傷藥,長安跟我走!” 語畢,匆忙跟著北冥聞,沖入風雪中...... * 剛一入房內,便聞一陣血腥氣,魏梓琪正臥于榻上闔眼忍痛。 上前細看,這人面色慘白氣息愈發(fā)微弱,連被褥也被鮮血浸透。 玉清風急忙把脈,半晌才冷道:“北冥長老,你應知分寸的!阿琪有孕在身,受不起折騰!” 聽他嗓音冰冷,北冥聞卻不敢委屈,緊攥著雙拳一言不發(fā)。 玉清風見狀,索性不再理會他,輕撫魏梓琪的發(fā),又染了滿手血腥。 可他并不在意,蘊出靈流為他補充-血氣,柔聲開口:“師兄來了,阿琪不怕。” 魏梓琪恍惚睜眼,啞聲道:“不怪北冥聞,他這孫子,沒膽子折騰老子。” 僅這一句,便好似用盡渾身力氣,喘息間氣息紊亂。 北冥聞走上前,握了握魏梓琪的手,顫聲問著:“阿琪,你還疼嗎?” 魏梓琪瞪他一眼,也不想理會,對著玉清風道:“師兄,我好似生不下來。” 玉清風心內一震,忽然問道:“如今可容多少?” 這話有些輕浮,可玉清風問的認真,魏梓琪低聲道:“僅能容下北冥聞?!?/br> 這妖族的蛇蛋不似孩童,沒得半分韌性,已男兒身誕下絕非易事。 玉清風聞言,忽然回眸看向北冥聞,便見這人拼命往下扯衣擺。 魏梓琪罵了句:“遮個屁!趕緊給我?guī)熜智魄?!?/br> 北冥聞面露難色,半晌才比劃了一下,還特意提醒數(shù)量。 玉清風心內一震,盡量平靜的道:“也......也差......差不多了......” 魏梓琪搖了搖頭,委屈的說著:“還不夠,他尾巴都不行,更別提這蛇蛋了!” 第192章 孩子沒了 待晏長安入內,正好聽到這一句,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玉清風聽到聲響,回眸看他一眼,示意晏長安先別進來。 魏梓琪怎么說也是長輩,如今這幅樣子被小輩瞧見多有不妥。 隨手放下幔帳,玉清風哄道:“師兄給你瞧瞧,可是皮rou裂了?” 面對自己師兄,魏梓琪也不介意,直接給他看了傷處。 玉清風倒吸一口涼氣,急忙道:“長安,去催江兒他們快些!” 療傷僅能止血,可這傷必須上藥,方能愈合的快些。 晏長安剛要去尋,忽聽一陣腳步,林晚江和段絕塵匆忙趕來。 北冥聞接過熱水和傷藥,又打發(fā)三人先回住所,這才撩起幔帳給玉清風遞過去。 忽然聽到魏梓琪的抽氣聲:“師兄......我疼......” 難得見他這般,玉清風柔聲哄著:“乖,過兩天就好了。” 北冥聞忍了半天,這才鉆進幔帳,半蹲著身子蹭了蹭魏梓琪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