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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蘭嘲諷一笑,應答道:“諸位若不信,現(xiàn)在可走了?!?/br> “且各處去問,除我生死閣,還有哪處可解這毒?” 這幾人雖是少閣主的人,但司空予也是她主子。 眼盲本就為心病,一次又一次被提及,何人會好受? 且司空予能做到,不然如何坐鎮(zhèn)這生死閣? 見氣氛焦灼,玉清風忙道:“無事的,清風信他?!?/br> 司空予垂眸不語,半晌才道:“不必擔心,辨物不在眼,在這?!?/br> 抬手指向自己心頭,隨即轉(zhuǎn)身入了隔壁。 玉清風剛要跟上,又被晏長安攔了下來,他太過著急已然沒了顧慮。 “玉哥哥,我也去吧?!?/br> 玉清風有些為難,他不懂這的規(guī)矩。 淮蘭接話道:“你不可,何人解毒,何人入內(nèi)。” “公子動手之時,不可有任何干擾,差一步便會要人命?!?/br> 林晚江蹙眉,急忙問道:“那我去,定不會干擾?!?/br> 玉清風不知所措,只好看向北冥聞,等他做主。 北冥聞會意,暗暗握了握拳:“都別去,在門口守著,我去?!?/br> 語必,直接扯住玉清風,帶他入了隔壁。 觀之門扉被關(guān)上,林晚江站于一旁,望向?qū)γ娴年涕L安,二人皆眉頭緊蹙。 玉清風曾教導,用人不疑,如今他們只得靜待消息。 晏長安暗暗握拳,仔細聆聽房內(nèi)動靜。 只盼這司空公子是個靠譜的,若不靠譜,管他何人都要以命抵命。 阿蠻忽然推門而入,雙眸泛著紅。 見眾人圍聚于此,走向魏梓琪,顫聲問道:“魏長老,我?guī)熥鹉兀俊?/br> 魏梓琪蹙著眉,指了指里頭,小聲道:“陪玉長老解毒呢?!?/br> 話音剛落,忽然察覺不對,側(cè)眸看向阿蠻,便見這少年落了眼淚。 急忙將他拉到一旁,魏梓琪低聲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第160章 師尊刮骨 阿蠻用力擦干眼淚,只遞給魏梓琪一封信,見名頭應為他父親所留。 吾女阿柔 吾兒阿蠻 為父年歲已高 不能再護赫連家平安 還望你姐弟 莫要為難自己 莫嫁娶不愛之人 爾等生于赫連家 皆因家族所拖累 因為父所牽連 為父之死 莫要怪罪旁人 皆為自愿 只愿兒女再無后顧之憂 得之所愛所愿 往后余生 無病無災 無苦無難 勿念 勿掛 勿悲傷 赫連柔歸家之時,他的父親便死了。 并非毒發(fā)而是自戕,一柄長劍割破喉嚨。 可尸身異常整潔,連脖頸之上的血痕,也被擦拭的干干凈凈。 只留下一封信,此為臨終遺言。 信的末尾,還特意交代司空予,要他想盡辦法救出赫連柔。 待阿蠻歸來,若他愿意便接手生死閣,若不愿交給何人皆可。 生死閣是否姓赫連并不重要,但司空予卻不能走,至少現(xiàn)在不能走。 若他還念著二人師徒一場,莫要忘記答應過的事...... 赫連姐弟見此,便以為是淮蘭和司空予為他收的尸,好在也算走的體面。 老閣主此生都被南疆王室掌控,兒女也被束縛在無形的牢籠中。 赫連柔為他自愿去圣宮,而赫連蠻的婚事也被定下,王要他迎娶南疆某公主。 只待阿蠻及冠便要歸來,否則會斷了解藥。 這些事阿蠻從不知曉,皆是剛剛才被赫連柔告知了一切。 而赫連柔自愿入圣宮,也是為了胞弟。 她想拿自己換解藥,讓阿蠻可過的自在逍遙。 可即便這樣,兒女的自由依舊成了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閣主終是未等到他們歸來,便了卻了自己的殘生。 “若阿蠻再快一步,父親許是不會走......” 聽著阿蠻自責的話,魏梓琪嘆了口氣,將他攬入懷中。 輕拍背脊安撫道:“不怪你,皆是命?!?/br> 許是老閣主命中劫難,命數(shù)最是難破...... 淮蘭悄然靠近,低聲問道:“少閣主,您怎地哭了?” 她甚少看到阿蠻哭,這少年每每歸家,都是笑著的。 阿蠻紅著眼眶,冷眼望向淮蘭,啞聲問道:“我為何哭,你不知?” 他雖感謝淮蘭替父收尸,但見她同無事一般,心內(nèi)只覺寒涼。 若非他父親賜予容身之地,這小貓妖早已流落街頭,被人欺凌至死。 如今老閣主仙逝,她非但不悲傷反而照常開賭局,生死閣內(nèi)外連塊白布都未掛一條。 見阿蠻神情冰冷,淮蘭也滿心疑慮,耐心詢問著:“究竟怎地了?何人惹您不悅?” 阿蠻咬了咬牙,厲聲道:“下去把賭桌撤了!將他們都趕走!” 淮蘭愈發(fā)不解,剛欲繼續(xù)詢問,卻聽阿蠻低聲道:“老閣主走了!從即日起,生死閣內(nèi)外吊喪七日!” 他并不打算關(guān)閉生死閣,甚至想全權(quán)交由司空予。 因赫連柔說,南疆王室雖覆滅,但這人命生意仍有大用,也為父親遺愿。 他們兄長并未死,只是被人種了失心蠱,如今不知去向。 只盼有朝一日,司空予可在輸?shù)舻馁€徒身上,成功取出這種蠱。 到時方可尋回兄長,讓他恢復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