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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安如今長了本事,護住玉清風不在話下。 林晚江一轉身瞬間紅了眼眶,憶起昔日二人樹下相談,心緒道不明。 段絕塵緊隨其后,路過晏長安身旁,抬眸打量一眼。 確實不同往日。 許是墮崖錘煉,少年已長大成人。 只愿那心不變,面對所愛此生如赤子虔誠。 見二人身影漸遠,玉清風掙扎幾下,低聲說著:“放開吧?!?/br> 晏長安不語,忽而垂眸輕吻,惹的人紅了臉這才放開手。 玉清風理了理鬢發(fā),斥責道:“胡鬧?!?/br> 語必,不在理會晏長安,腳步踉蹌前行。 男人看了半晌,這才緊步跟上,心疼的問道:“我背你?” 玉清風連忙搖頭,望向四周眸間驚慌。 晏長安就知他會拒絕,又問道:“那我牽著你?” 玉清風在魔界時,因被他困住嫌少下地走動,即便出門也是抱著。 如今再一看,他這條腿傷的極重,這般重視儀表的人竟連路都走不穩(wěn)。 玉清風依舊搖頭,溫聲道:“無事,快些走吧?!?/br> 晏長安不在之時,他也是這般過的,連林晚江要扶他都不讓。 只是跛腳又非斷腿,怎會那般嬌柔? 晏長安見他犯倔,忽然伸手摟住了玉清風的胳膊。 因他如今高壯,微微使力一抬,左腿的壓迫瞬間消失。 玉清風剛要開口,卻聽晏長安笑道:“往后有長安?!?/br> 話雖未說滿,但他懂了。 長安相伴,余生長安...... * 待到眾人山門聚集,此時已到晌午。 因南疆路途遙遠,又相隔九幽滄溟,需乘船而行。 商議半晌兵分兩路,今夜子時碰頭,一起乘船渡海。 玉清風師徒三人同晏長安御劍,阿蠻駕馬承載北冥聞和魏梓琪,蕭北和元思錦也同乘。 慕千因重傷不能行路,元憶錦左右為難,最后還是決定留在赤手峰。 眾人一拍即合,下了山轉瞬便沒了蹤影。 有玉清風在,段絕塵難得沒有纏著林晚江。 只是靠的師兄很近,二人腳下長劍時不時便要碰撞一下。 玉清風始終行在最前頭,即便知曉此刻并無危險,依舊為幾人開路。 晏長安緊隨其后,時刻注意著玉清風左腳,惶恐他因不適跌落。 四人一路無話,氣氛沉悶,林晚江率先開了口:“師尊可知,生死閣之事?” 玉清風聞此言,輕聲回應:“到了那,誰都不準進去,為師一人便可?!?/br> 嗓音是熟悉的溫柔,可語調卻格外嚴肅。 林晚江不解,繼續(xù)追問:“為何?我們既已跟去,哪有讓您一人入內的道理?” 晏長安也接話道:“長安定要進去?!?/br> 大婚之時玉清風便說過,一結連理枝,生死不相棄。 他偏生不信,一個生死閣便能讓他二人分離。 玉清風嘆了口氣,又道:“你們有所不知,想入生死閣便要先服毒,進一人服一枚。” “若贏了,門人自會奉上解藥,求何物都可?!?/br> “若輸了,此物即刻毒發(fā),連搶解藥的機會都沒有。” 林晚江眸間一震,忽聽玉清風笑道:“所以說,一局定勝負,一局定生死。” “我們只求一份解藥,為何要賭上眾人性命?” 這話說的輕松,但傳入眾人耳畔,總能察覺些苦澀。 其實玉清風也怕,怕輸了賭局,怕白白送命。 若為大義而死,他無怨無悔,若為求藥而亡,他死不瞑目。 如今太多不舍,他的長安他的江兒和阿塵,還有無數(shù)同門與師兄弟。 斷不掉,舍不起,離不開。 晏長安沉默半晌,忽而笑道:“我進去賭,長安向來有福氣?!?/br> 玉清風剛要拒絕,卻聽林晚江也道:“江兒為師尊首徒,理應分憂解難。” 側眸看了一眼段絕塵,少年忙道:“阿塵也去,同師兄一起?!?/br> 自二人關系已定,林晚江霸道的可怕,開口便是同生共死。 怎奈正合段絕塵心意。 他有信心全身而退,定不會讓師兄和自己吃虧。 可這一劫若是過不去,同死又何妨? 玉清風眼眶一熱,被這三人惹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只覺此生何其幸,再不覺苦...... * 而此時的另一頭,北冥聞正和魏梓琪商議,如何干翻生死閣! 他二人生來蠻橫,不會像玉清風那般溫和講道理。 生死閣想要性命不行!不給解藥也不行!無關輸贏! 魏梓琪雙眸一亮,狠掐了北冥聞一把:“我們可否假吃?” 未等北冥聞接話,一旁的蕭北道:“定然不行,生死閣的門人絕非草包?!?/br> 說罷,繼續(xù)靠在蒲澤身上,闔眼休憩。 這豹子在馬車里確實占地方,但靠著特舒服。 他因傷無法久坐,只能和蒲澤一起擠在座位下的空隙處。 元思錦摸了摸蒲澤的頭,又俯身為蕭北理了理衣襟,都是這人亂動胸口的紗帶又滲了血。 魏梓琪扯了扯衣擺,時刻注意自己的孕肚,他又道:“那我們進去搶解藥呢?” 見蕭北不答話,抬腳踢了踢這人小腿,元思錦見狀皺眉道:“他傷未好,還需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