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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相擁的二人,伊恒站于一旁,冷聲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聽到伊恒的聲音,秦若依止住哭泣。 剛欲說出段絕塵之事,想了想只是哽咽道: “魔族入侵紫竹門,爹娘和長老們,都被殺了?!?/br> 話一出口熱淚洶涌,混著面龐血跡,潤濕秦蒼衣襟。 她信不過伊恒,未到天海三清之前都不會說。 秦蒼聞言心緒繁雜,他對養(yǎng)父母早已沒了情分。 若非秦若依出了意外,他絕不會露面。 伊恒聽見魔族,蹙眉思慮半晌,又道: “魔族現(xiàn)世絕非小事,我這就回去告知掌門!” 秦若依忙道:“我也去!” 伊恒未拒絕,看了眼秦蒼,淡道:“你先藏起來,我護她來回?!?/br> 秦蒼搖了搖頭,抬手扯住伊恒的衣袖:“我跟你一起。” 伊恒剛要躲開,秦蒼又道:“每年僅此一面,也要這般倉促別離嗎?” 伊恒聞言,側眸同他對視,半晌吐出一句:“冤家。” 語必,一把扯開衣袖,用力撫了撫:“還不走?” 秦若依踉蹌起身,擦了擦眼淚,哽咽道: “伊長老,若依想為父母和門人處理一下后事,明日再走可好?” 不止這些,還有那條蛟龍,它應自由。 從此世間再無紫竹門,她為秦家女,理應為父輩作下的孽負責。 * 入夜十分,青囊峰內月影昏暗,長情猛然下墜,段絕塵悄然前行。 那毒十分詭異,折磨他一路,竟奇跡般的好了。 體內多了股力量,他尚不清楚,卻知自己因禍得福。 行至房內,匆忙換下衣袍,紗帽與黑衣被火燒的干凈。 手臂之處并未包扎,還將血跡染上衣衫。 望向銅鏡,少年揚起淺笑,弄亂滿頭青絲,又將衣袍撕成襤褸。 紫竹門一戰(zhàn),他并未受多少傷,只能捏起皮rou,忍痛弄出滿身青紫。 待這一切處理完畢,悄然溜進林晚江房里。 輕關門扉,師兄猶在沉睡,耳畔呼吸綿長。 段絕塵行至榻旁,將一身襤褸褪下,隨手扔在了地上。 掀開錦被,師兄體態(tài)修長,身著中衣。 三千鴉發(fā)披散,發(fā)尾懸于榻旁,睡顏絕美。 靈流探入體內,少年終于安心。 林晚江睡的極沉,應是受過重傷,身體疲憊自我調息。 “師兄,阿塵好想你?!?/br> 一聲囈語脫口而出,撩開美人衣襟,手掌附了上去。 翻身輕吻那抹朱唇,唇齒纏綿,留戀不舍。 此番駕輕就熟,只待明日...... * 天光微亮,房內一片旖旎,血腥伴著石楠花香,愈發(fā)濃郁。 林晚江轉醒,卻覺身體疲乏空虛。 耳畔忽聞啜泣,剛一轉身師兄嚇了一跳。 小畜生竟躺在他身旁...... 少年不著寸縷,蜷縮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滿頭青絲凌亂,周身皮rou青紫,手臂還留著殷殷血跡。 泛紅的雙眸不見淚,望向林晚江,泫然欲泣。 見他欲開口,林晚江瞬間抬手阻止,踉蹌爬下了床榻。 剛一下地,又愣在了原地。 他也不著寸縷,腳下是二人散落的衣袍,附著的黏膩散出陣陣香氣。 林晚江渾身一震,急忙拿起干凈衣袍,手忙腳亂的穿衣。 只因不是初次,面對這般光景,心內鎮(zhèn)定了些許。 定是自己犯了毛病,神情恍惚間,又對段絕塵辦了錯事。 這孽根他是管不住了,受傷調息時竟也能生出欲念...... 待穿著整齊,師兄深吸一口氣,背身問道:“你......你來了幾日?” 嗓音沙啞顫抖,心虛至極。 見林晚江這般,少年笑容邪氣,輕聲道:“師兄沉睡后,阿塵不放心便來了?!?/br> 忽而哽咽:“剛欲走時師兄卻發(fā)了瘋,用劍傷了阿塵,還將我壓在身下,日夜......” 話未說完,又被林晚江抬手止住。 師兄頭疼欲裂,隨手扔了件自己的衣裳過去,轉身威脅道: “這次也是意外,不準對旁人提及!” 林晚江雙眸半闔,嗓音極度危險,望向少年神情冰冷。 段絕塵輕拭眼角,乖巧點頭,慢悠悠的穿衣。 忽而開口:“阿塵不怪師兄,只是有些疼。” 語必,看了看手臂,面上一副委屈。 林晚江蹙眉,忍住怒火,上前替他穿衣。 心內慶幸,好在這小畜生沒說后面疼。 他怒自己六根不凈,腦中皆是邪欲。 也怒段絕塵,不在房里好生待著,偏生來他這自討苦吃。 少年長的很快,衣裳并不合身,手臂漏出一節(jié)瞧著有些滑稽。 林晚江始終不語,錯事一而再再而三,已然麻木。 “若師兄愿意,阿塵便是你的?!?/br> 忽聞一聲低語,林晚江抬眸,二人對視。 窗外日陽灑落,入了少年眼眸,微揚的唇角,惹的師兄心如擂鼓。 恍惚間,林晚江開了口:“此話何意?” 少年眸間含笑,忽而上前輕吻唇瓣。 林晚江渾身一震,剛欲將他推開,又落一語: “師兄,你可否不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