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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程錦兒有了身孕,可她依舊在等。 她這般勸自己,程錦兒懷胎十月,元霆又初經(jīng)人事,許是會耐不住寂寞。 即便只擁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露水情緣,她也甘愿。 她鼓起勇氣向元霆求歡,用嬌美的臉龐,學(xué)著勾欄女子的嫵媚,用處子之身引誘他。 可元霆不為所動,而后便對她視若不見,從此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愛而不得,恨意生根發(fā)芽,心內(nèi)日漸扭曲,終成蒼天大樹。 那一日,元家偏支上門,說是尋得一種秘藥,可使人忘記一切。 她不知這群人的狼子野心,也不知是在騙她。 但她苦等多年,終是做出了選擇。 他們做了場交易。 趁著生辰日的熱鬧,她會尋個(gè)法子支開元霆。 他們便趁機(jī)綁走程錦兒,把她關(guān)在萬邪窟內(nèi)。 喂她喝下這藥,待確定她忘記了一切便將她送走,送到元霆也尋不到的地方。 而那報(bào)酬,便是她當(dāng)上元夫人,定會重用這一偏支。 如若不想待在元家,也可投奔文家,依舊重用。 幾人一拍即合,當(dāng)下定了計(jì)劃。 那晚一切順利,可她卻突然后悔。 她又問起那個(gè)問題,只盼這人眸間,能多一絲猶豫。 怎奈換來的還是那句,不曾。 傾盆大雨,澆的她徹骨寒涼,湮滅她心內(nèi)最后一點(diǎn)星火。 她想殺了元霆,再和他一起離去。 但元霆就站在她面前,眸間坦坦蕩蕩,好似受了她一劍,便可還了她的情。 可她終究下不了手,她要這人欠她,永生都欠她。 在那個(gè)雨夜,她緊緊抱住了元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欲告知一切,成全他們,放過自己。 她恨元霆,恨不得殺了他。 她也恨自己,愛而不得卻癡心不改。 就像見他遇險(xiǎn),她依舊奮不顧身,哪怕身死當(dāng)場,亦無悔。 當(dāng)那元家偏支滿身是血,偷偷見她之時(shí),她便心生不安。 得知事情始末,更是如墜冰窟。 他說程錦兒死了,被邪祟吃了。 可那眸間閃躲的模樣,分明是心里有鬼。 這人還不斷暗示,程錦兒許是被邪祟附了身,卻又不敢直說。 想到元霆,她即刻鎮(zhèn)定,不但沒拆穿,還將疑惑吞進(jìn)了肚里。 只是告誡自己,程錦兒死了,被邪祟吃了。 強(qiáng)忍傷痛跟去了山腳,本已心如磐石,奈何人非草木。 許是惻隱之心,許是尚存一絲良善。 瞧見程錦兒此刻的模樣,她還是哭了。 滿腦子皆是這人對她的好,見她日日寡歡,甚至游說過元霆把她也娶了。 她也有悔,她也有愧。 但事已至此,如何回頭? 若她說出一切,元霆定會殺了她。 從此,她也不敢踏入萬邪窟半步。 不同的是,元霆是恨,她是愧。 而她作孽,也著了報(bào)應(yīng)。 不但無法生育,且每到陰雨天,渾身劇痛難忍。 就像程錦兒在那個(gè)雨夜,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一般。 著了報(bào)應(yīng)的卻不止她一人,那幾個(gè)元家偏支也同她一樣。 雖得了重用,卻怪病纏身,皆是渾身潰爛,只得茍延饞喘。 許是老天嫌報(bào)應(yīng)不夠,還讓她如愿以償嫁給了元霆。 他們有名無實(shí),這人不但日夜冷落她,還將程錦兒的畫像貼的到處都是。 她依舊活在程錦兒的陰影中,依舊是那個(gè)卑微的影子。 就連元霆仙逝那日,也沒有看她一眼。 口中喚著的,還是程錦兒。 她對程錦兒的愧疚,終是被這絕望的日子消磨殆盡。 她命人屠了萬邪窟,撕毀了程錦兒所有的畫像,只為元家兄弟留了一幅。 好似這般,便可走出陰影。 她還想砍了那顆梨花樹,因元霆在那顆樹下向程錦兒求過婚。 可她又不舍,因她也是在那顆樹下,初遇那少年。 她曾想過一死了之,卻舍不得那兩個(gè)孩子。 他們雖不是親生,一雙眼眸又像極了程錦兒。 但她就是喜歡,因他們也是元霆的孩子。 他們從名字,到長相,到骨血,都同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卻成了她生命中,最后的光亮。 文云湘講到最后,笑容愈發(fā)凄涼,她喃喃道: “那塊梨花糕,原是她剩下的,從一開始我便輸了。” 她是輸了。 輸了一切,輸了一生。 笛音戛然而止,雙眸漸漸清明,文云湘忽然跪了下去。 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是低聲啜泣。 也不知是悔恨,還是怨恨,亦或者是別的。 元家兄弟望著她,又看了看程錦兒。 終是坐到一旁,依靠在一起,一言不發(fā)。 段絕塵悄然上前,對著程錦兒低語: “我不會傷害你?!?/br> 話音剛落,手掌附上她的背脊,悄悄起了絕靈陣。 北冥聞見狀,同魏梓琪對視一眼,二人走上前擋住眾人視線。 林晚江也知他要做什么,只是靜靜的站于一旁。 一時(shí)間,洞窟之內(nèi)寂靜無聲,只聞耳畔哭聲,壓抑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