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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同迷霧中相差無幾,喜帕下的脖頸是歪的,絕非常人可以達到的角度。 只是胸前多了個焦糊的大洞,也不知是被何人所傷。 林晚江屏住呼吸,仔細探查體內靈流。 許久無果,他二人靈力盡失。 是他大意了,前世便是這般困境,今生怎會有太大變故? 許是他們踏入這紅樓寨,便已步入了鬼新娘的陷阱。 但她究竟要作甚?欲殺他二人? 并不像。 更像是要引導他們發(fā)現(xiàn)什么,這秘密興許就在這紅樓之中...... * 見晏長安這般模樣,玉清風急忙握住他的手腕。 診了片刻,他眸間一震,顫聲道: “這邪祟的血竟是......” 話未說完,便聽晏長安啞聲道: “難......難受......” 話音剛落,晏長安猛的蹲下身子,也不知在護著什么。 玉清風看了他一眼,一時有些無措,只得安撫: “這就帶你出去,給你尋......尋個......” 這叫他如何說出口? 晏長安的父親是他師兄,這孩子也算自己看著長大的。 他知這情毒無解藥,只得給晏長安尋個姑娘。 許是這回去后,天海三清便要辦一場婚事了。 晏長安聽玉清風欲言又止,愈發(fā)無措。 他不敢抬眸去看,只是用力抱著自己,遮擋些難堪。 玉清風無奈嘆氣,對著蜷縮在地的少年道:“走吧?!?/br> 無論如何都要先出去,他想著快些去尋葉海棠。 問問她們暗香峰有無適齡女修,讓這二人先洞房,回去再補辦婚禮。 只是不知這情毒有多厲害,也不知他還能挺多久? 畢竟晏長安正值年少,血氣方剛,最是沾不得這東西。 聽到玉清風在叫他,晏長安咬了咬牙,只能裝作無事。 誰知他剛一站起,雙腿一軟又坐在到地上。 腹間的邪火愈燒愈旺,正慢慢蠶食著他的理智。 玉清風見狀,只得道:“罷了,我背你?!?/br> 說罷,轉身又道:“上來?!?/br> 聽著這輕柔的嗓音,晏長安腦中一片混沌。 視線游移間,竟覺得玉清風的背影,格外誘人...... 第21章 風花雪月 墨發(fā)柔順纖長,一襲白衣隨風擺動,清逸淡雅似謫仙。 隱隱漏出一段頸子,弧度修長優(yōu)美,就連那耳尖也如白玉般溫潤。 這般的人,真是比那女子還要好看。 只是不知這白衣之下,又是怎樣的一身凝脂?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晏長安渾身一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這般褻瀆門內仙師,且對方還為男子,他怕是瘋了。 晏長安甩了甩頭,將那些不堪入眼的畫面拋之腦后,這才踉蹌起身。 剛要爬上玉清風的背,忽然嗅到他頸間冷淡的檀香。 腹間邪火猛然竄動,他竟抱著那腰身,無意識的頂了一下。 玉清風背脊一僵,晏長安眸間一慌。 一個怔在原地不敢回頭,一個猛的蹲下身子垂眸不語。 一時間,氣氛詭異無比...... * 見那鬼新娘四處游蕩,林晚江心內猛跳,緊握長生指尖輕顫。 “?。。。 ?/br> 一聲慘叫劃破寂寥,林晚江眸間一震。 原這屋內除他二人,竟還有個活人! 尖利的狂笑響徹耳畔,瘋癲而滲人。 鬼新娘手持鋒利金剪刀,猛的刺穿那人胸口。 一下又一下,伴著癲狂的瘋笑,直到房內血腥彌漫,猩紅四處濺染。 墻壁之上映出人影,渾身抽搐血rou飛濺,喉管也被割破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這人死了。 林晚江側眸同段絕塵對視,見他皺眉搖了搖頭。 他們打不過,貿然出去也是送死。 嘭的一聲,那攤‘爛rou’被鬼新娘丟在地上,那把金剪刀染上緋紅。 鮮血順著剪刃滾落,滴答嘀嗒...... 泛著死氣。 濃重的血腥撲鼻而來,林晚江一抬眸,正對上一雙泛白的眸子。 那人毫無生氣,慘白的面頰血跡斑駁,瞧不出男女。 蘊著血淚的眸子空洞滲人,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榻下的林晚江和段絕塵。 冷不防見這光景,林晚江渾身一抖,不小心撞到了床板。 聲音極小,卻在這深夜格外明顯...... 聽到這聲響,段絕塵急忙伸手,將林晚江抱住死死護著。 二人屏住呼吸,因緊張心臟狂跳。 那鬼新娘也聽到了響動,身子陡然一僵。 林晚江大睜著眸子,他看不到卻能瞧見那墻上的倒映。 能被照出影子,定是化了實體的邪祟。 別說他二人法力盡失,即便鼎盛之時也難對付。 月色投入窗子,幽幽暗暗,那影子忽而轉身。 手握一把染血的金剪刀,映著陰冷的寒光。 三寸金蓮踩著血河與爛rou,吧嗒吧嗒...... 滿地血腳印由遠及近,房內赫然陰氣沖天。 林晚江手握長生,段絕塵手握長情,二人對視一眼,欲要拼死一搏! 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尤其是林晚江。 他承蒙天命恩賜,怎可在這紅樓寨送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