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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為臣,讓寒山關的百姓深陷苦難之中?!?/br> 黎星宿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陛下,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如今事情因我而起,自然不能因此牽連無辜的百姓?!?/br> 黎星宿被他嚇了一跳,但也很快反應過來柳無故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重新坐回龍椅上,看他還要說什么。 柳無故站了起來,走到大殿兩邊的侍衛(wèi)面前,拔出了侍衛(wèi)身側的劍。 他重新走回原地,持劍單膝跪在地上,劍端抵地。 “臣去,不是束手就擒?!?/br> “今日,他突厥敢以七萬人圍攻寒山關,要挾黎國,為什么?” “寒山關有十萬兵馬,他們卻敢說出五日之內必破寒山關,突厥人是游牧部落,驍勇善戰(zhàn),他們敢這么說,不過是欺我黎國無將?!?/br> 柳無故眼神銳利,話語擲地有聲:“他們?yōu)槭裁床桓掖蛄鴩驗榱鴩袀€將軍,將他們打怕了?!?/br> “若是這一次,我們妥協了,那么還會有下一次,這次他們要人,下次呢?要糧食,要布匹,還是要城池。” 他抬頭看向高階之上的黎星宿,“臣愿領兵,讓突厥人,永不敢再犯?!?/br> 黎星宿沉聲道:“攝政王柳無故聽令。” “臣在。” “朕特命你為兵馬大將軍,前往寒山關,暫掌邊軍,若是不能擊退突厥,你也不必回來了?!?/br> 柳無故輕笑:“臣,必不辱命。” “畢竟臣的心上人還在京城,臣就是死,也得死在京城?!?/br> 黎星宿瞪他一眼,“夜已深了,諸位大臣先回去歇息吧?!?/br> “是,陛下?!?/br> “柳愛卿隨朕來。” “是,陛下?!?/br> 散了這個臨時的朝,眾臣離去的時候,心里都泛著嘀咕。 文漠本來急著回府安撫府里的小祖宗,卻被他的同僚同級,賈飛白硬生生拽住了。 “文相啊,咱們也算是合作共事這么久了?!?/br> 文漠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和賈飛白,只能說在朝為官許多年,公事可就最近這幾個月。 “左相,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深更半夜的,何必在這里繞彎子?!?/br> 賈飛白干笑一聲:“那我可就直說了?!?/br> “這,這王爺,到底是何許人?。俊?/br> 方才,柳無故的話點醒了他,柳國那個領兵如神的將軍,可不也叫柳無故嗎?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這是,怎么看怎么玄乎。 一個傻子,突然不傻了,能文能武,還武藝超強,殺了親爹,奪了權,當了攝政王,文漠以他馬首是瞻,現在在邊關重傷的張霽也聽從于他。 柳國的新帝,為何會愿意用三座城池換一個攝政王,突厥人,為何會以七萬兵馬圍城,要一個攝政王。 而今,攝政王直言能擊退突厥,他從未領過兵,從未打過仗,憑什么敢這么說,自大? 不,不會是自大,皇上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必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如果,如果這個攝政王,是帶著千人的兵馬反殺萬人的那個,如果這個攝政王,是將柳國一個實力中規(guī)中矩,發(fā)展到第一大國的那個,如果這個攝政王,是攻下兩國,讓柳國版圖翻倍的那個。 如果這個攝政王柳無故,就是那個柳國曾經那個天才將軍柳無故。 這一切,可就說得通了。 賈飛白為自己的想法乍舌,卻又越想越能說服自己。 文漠拍拍他的肩膀,“王爺就是王爺,夜深了,左相趕緊回府睡覺吧。” 說完他掉頭就走,絲毫不給賈飛白再說一句話的機會。 賈飛白哎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嘆氣,心說自己這怎么睡得著。 能這般想的,怕不是他一個人,今夜,恐怕會有許多人睡不著。 話分兩頭,柳無故跟著黎星宿到了養(yǎng)心殿,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屬于黎星宿的主位上。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大義凌然的開口:“坐。” 黎星宿冷眼看他,“不必,這養(yǎng)心殿不缺朕一把椅子。” “臣明天可就要走了,這一去寒山關,不知何時能再回來,陛下?!绷鵁o故看著,聲音放緩。 黎星宿抿了抿唇,步調微微有些快的朝他走過去,低垂著眼眸,坐在了柳無故的腿上。 皇帝陛下的表情嚴肅,像是在思考什么要緊的大事,唯有耳后的一抹紅暴露了他。 柳無故表情溫柔,眼含笑意,扣著小皇帝的下巴,同他接吻。 細細密密的吻從眼角掠過鼻尖,最后落在唇上,小皇帝乖順的不可思議,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微微張著嘴,任憑柳無故的舌闖入,在其中攻城掠地。 柳無故的心越發(fā)的軟,將人打橫抱起,起身走到龍床邊。 黎星宿被放在床上,緊張得不停吞咽口水,雙手抵在柳無故壓下來的胸膛上,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朕,不,不行。” 柳無故低笑出聲,胸膛隨著他的笑震動著,這震動順著黎星宿抵在他胸前的手,一直震顫到黎星宿心底。 “不行?不行陛下還這么急?” 黎星宿漂亮的鹿眼睜大,濕漉漉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急?朕?朕哪急了。” 柳無故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的一雙骨節(jié)分明,白皙似玉的手上,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