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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這幾天因著沈斜的囑托,幾乎是宋蕪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壓根不給其余囚犯一絲一毫欺負(fù)他的機會,可以說非常忠實地履行了對朋友的諾言。 但即便兩人相處了這么久,說的話也不算多,以致于宋蕪對他的了解很少,就連他的擬態(tài)都是今天看見了,才知道的。 宋蕪實在不知道該與他聊什么,索性也不說話,悄悄地釋放出一縷精神力,嘗試著用它來觀察手腕上的金屬環(huán),身下的木質(zhì)躺椅,腳下平整的石塊……經(jīng)過這幾天的修養(yǎng),他的精神海好了很多,已經(jīng)可以使用了,只要不再像之前那樣過度使用就行。 鯨忽然抬起頭,沉默地望著宋蕪,與發(fā)色一樣深藍(lán)的眼睛流里淌著一種宋蕪看不懂的情緒,只是被那雙眼睛看久了,會覺得胸口發(fā)悶,情緒也莫名地低落下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奇怪的哀傷之中。 恍惚間,宋蕪覺得眼前穿著裙子的冷硬男人好像變成了一個面容柔和的漂亮女人,同樣的深藍(lán)海藻長發(fā),但眼睛的顏色卻是淺藍(lán)色,就像白色沙灘上的海水,干凈又澄澈。 她忽然淺淺一笑,眼里落著細(xì)碎的光,說——鯨,你的頭發(fā)太長了,我…… 不知不覺,宋蕪開口重復(fù)了“她”的話,還伸手摸向鯨的頭發(fā)。與此同時,他的神情有了種不屬于他的成熟的溫柔,望向鯨的目光宛如長輩在看著小輩。 鯨皺起眉,抓住宋蕪的手腕,眼神冰冷:“你剛剛說什么?” “嘶……”宋蕪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而這一絲疼感,也拉回了他大半神志。 聽到鯨的問話,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剛剛看到的人太真實了,讓他分不清此刻眼前這個抓著他手腕的人,究竟是身為男人的鯨,還是那個溫柔又漂亮的女人。 “鯨!放手!”沈斜躍出水面,快步走到兩人這邊,大力掰開鯨的手指。 掰開后,看到宋蕪的手腕被攥出了一道紅痕時,沈斜當(dāng)即黑了臉,眼冒怒火。 “你突然發(fā)什么瘋?”沈斜冷下臉,拽住鯨的領(lǐng)子,憤怒道,“阿蕪一個植物擬態(tài),你下手就不知道注意點分寸?” 他們動物擬態(tài)身體素質(zhì)好,普通的小傷,憑著優(yōu)秀的恢復(fù)能力很快就能好。但植物擬態(tài)不一樣,他們精神力普遍較高,聰明敏感,但身體素質(zhì)卻差動物擬態(tài)十萬八千里,一點傷就能讓他們受罪。 鯨像是沒聽到一樣,盯著宋蕪,執(zhí)著道:“你剛剛說了什么?再說一遍?!?/br> 水中的凌空發(fā)覺氣氛不對,匆匆上岸跑了過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副要打架的樣子?沈斜,你揪著鯨的領(lǐng)子干嘛,要欺負(fù)人?。俊?/br> “這話你該說鯨,是他在欺負(fù)阿蕪?!鄙蛐彼砷_鯨的領(lǐng)子,握住宋蕪紅腫的手腕給凌空看,“我再晚過來一會,說不定阿蕪的手都被他攥斷了!” 凌空低頭一看,摸了摸鼻子:“咳,那還真是鯨的不對了?!?/br> 比如他,先前沈斜用尾巴抽了他一下,也就當(dāng)時看著紅腫,這會已經(jīng)完全好了,連個印子也不曾留下。可宋蕪的手腕看著,就像戴了個紅彤彤的厚鐲子,看著還怪嚴(yán)重的,也難怪沈斜會生氣。 宋蕪眼前的人逐漸清晰,是鯨,不是什么女人。 “再說一遍?!宾L的聲音帶上了祈求,他望著宋蕪,又像在透過他,在看一個別離已久的人,目光滿懷思念,又隱藏著一絲脆弱。 “她說——鯨,你的頭發(fā)太長了,我?guī)湍憔幊赊p子好不好?”宋蕪想了想,沒有直接說,而是加上了一個前綴——她說。 因為他知道,這句話并非是他說的,他只是在重復(fù)自己恍惚間聽到的一句話而已。 鯨怔住,片刻后,他啞聲道:“好……可是你不在了,誰幫我編?” 沈斜好像想到了什么,臉上的怒色頃刻間消散。 凌空皺了下眉,抬手拍了拍鯨的肩膀,嘴巴張了張又悻悻地閉上。他平日里話多,但此刻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宋蕪抽回被沈斜托著的手腕,低著頭揉了揉。 這一刻,他竟不敢看鯨的眼睛,怕多看一秒,自己就會紅了眼眶。 太像了,失去爸爸時,他的父親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露出這種目光,迷惘無措,像失去根的浮萍,心無歸宿。 一會后,宋蕪抬起了頭,望著面露哀傷的鯨,鄭重道:“我會編頭發(fā)!我父親也留著一頭長發(fā),雖然沒有鯨的頭發(fā)長,但我既然能把父親的頭發(fā)編成辮子,就能幫鯨也把頭發(fā)編成辮子!” 但是他的手腕受傷了,動一下就疼,壓根沒辦法親自動手給鯨編頭發(fā),于是便轉(zhuǎn)過頭,一臉嚴(yán)肅地望著沈斜和凌空。 宋蕪沒有說話,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的手不行,但沈斜和凌空的手是好的啊。 “艸,小玫瑰你看著我干嘛?”凌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我一大男人,我留的是短發(fā),我哪會編什么辮子。你別看我啊,你看沈斜,看小王子?!?/br> 沈斜攬住凌空的肩膀,不容他逃跑,然后對上宋蕪的眼睛,笑道:“我也不會,但你可以指導(dǎo)我們?!?/br> 宋蕪也是這么想的:“放心,我會說的很詳細(xì),你們一定沒問題的?!?/br> 凌空沒辦法,只好和沈斜一起站在鯨的身后,抓起他的長發(fā),準(zhǔn)備給他編辮子。 --